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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文学论文模板(10篇)

时间:2023-03-22 17:47:29

比较文学论文

比较文学论文例1

相比于“阐发”法中由于文论话语的异质性而产生的变异,翻译中的“变异”则显得更为“隐性”。王晓路在《中西诗学对话———英语世界的中国古代文论研究》的第三章“迁移的变异”中,阐述了英语世界经由语言的中介而对中国古代文论的不同理解与阐释,指出了语言在交流过程中的“牢笼作用”。对这一更为“隐性”的变异进行系统阐述及研究的谢天振称其为翻译中的“创造性叛逆”。在1997年出版的《比较文学》第三章“译介学”中,谢天振对翻译中的“创造性叛逆”进行了专门阐述,肯定了“创造性叛逆”的研究价值,认为在此过程中“不同文化的交流、碰撞、变形等现象表现得特别集中,也特别鲜明”,并指出创造性叛逆的主体不仅有译者,还有读者与接受环境。依笔者之见,“创造性叛逆”究其本质,实则为跨语际翻译中的文本在语言、文化及接受层面上的变异性,是在忠实基础上对原文本的客观“叛离”。例如在跨语际翻译中,当意义与形式两者不可兼而得之地在目的语中再现时,译作势必会受制于目的语的规范而不可避免地在语言层面上产生变异。德国语言学家威廉·洪堡认为翻译是一项无法完成的任务的观点也许言过其实,但将翻译视为部分无法完成的任务却有一定的现实性。道安的“五失本,三不易”总结的五种在佛经翻译中原文在译文中“面目全非”的情况便是一个有力的佐证。萨姆瓦曾指出:“我们所见到的另一种文化,在很大程度上是我们对该文化的主观的看法。”同理,我们所接触甚至熟知的很多西方文论,亦是经过语言的翻译及文化的过滤后,在很大程度上经过本造后的“变异”的文论。

二、国内比较文学变异学的创立发展期

不管其是“显性”抑或“隐性”,对文学及文论中的“变异”研究基本上是在现象或规律层面上进行,而未曾从理论及学科角度对其进行一番梳理总结。源于对影响研究中的形象学及媒介学中的变异问题的思考,例如形象学中的社会集体想象物生成过程中的主观性与不确定性,由此产生与异国真实形象一定的相异性,笔者提出了比较文学的变异学。“变异学”的首次命名出现于《比较文学学》一书中的第三章“文学变异学”,并将其分成译介学、形象学、接受学、主题学、文类学、文化过滤及文学误读,但在理论层面上未对“变异学”的命名展开过探讨。有学者从比较文学“变异学”研究领域的视角出发,思考“能否根据赛义德的‘理论旅行’来支持‘变异学’的命名?或者‘理论旅行’的现象是将比较文学研究中的一个重要分支命名为‘变异学’的重要根据?”。根据“理论旅行”,情境的变换会引起理论的变异。一种理论“进入新环境的路绝非畅通无阻,而是必然会牵涉到与始发点情况不同的再现和制度化的过程”。理论如此,文学文论自然也不例外。“变异学”自提出之日起就得到了多方的关注及探讨。对中国知网收录的论文调查统计,在其主题中输入“变异学”,笔者共搜到已70多篇,其中硕士论文9篇,但这并不包括其他涉及和探讨“变异学”但未在主题或标题中体现的论文及著作,对变异学研究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变异学”理论建构方面。著作《比较文学学》、TheVariationTheoryofComparativeLiterature(即将出版)及《“理论旅行”与“变异学”———对一个研究领域的立场或视角的考察》(2006)、《变异学:比较文学学科理论的重大突破》(2008)等14篇已发表的论文对变异学提出的历史背景、理论架构及成立的理据进行了深入的阐述分析。变异学提出之前的比较文学研究注重探讨不同文明下文学之间的“同”,并且此种“同”带有明显的欧洲中心主义倾向。中国文论的“失语症”就是此种求“同”倾向的产物。有学者注意到了这一现象并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弗朗索瓦·于连的《迂回与进入》就是对此种求“同”倾向的批判回应。虽然其对不同文明间异质性的关注与探讨具有积极意义,但其方式却具有单向、静态的指向性特征,其最终的目标是通过“他者”来反观自身。而变异学在对求“同”的回应上则更进了一步。它不仅关注比较文学中的异质性问题,更试图在此基础上达到不同文明下文学间的互补性,最终实现世界文学的总体性。变异学动态的特征使其超越了民族性,具有普适性。因此,变异学范式为处理异质性提供了一种变化的、动态的新模式。在其理论架构上,《比较文学学科理论的“跨越性”特征与“变异学”的提出》(2006)在阐述了比较文学发展的三个阶段并得出文学跨越性为比较文学基本特征的基础上,指出文学变异学为学科理论研究的新范畴,并界定了文学变异学的定义及研究领域,对在2005年《比较文学学》中提出的“变异学”研究范围作了一定的调整,认为:“比较文学的文学变异学将变异性和文学性作为自己的学科支点,它通过研究不同国家之间的文学现象交流的变异状态,以及研究文学现象之间在同一范畴上存在的文学表达上的变异,从而探究文学现象变异的内在规律性所在。它可以从四个层面来进行研究,即语言层面变异学、民族国家形象变异学、文学文本变异学及文化变异学”,为此后变异学领域的研究指明了方向及范围。《跨文明差异性观念与比较文学变异学建构》(2009)对“变异学”中的异质性问题作了进一步阐述,认为“曹顺庆教授将差异性拉向共时的文学文本审美和历时的文化功能的变异性上,在文明异质性基础上重新将比较文学历史化和美学化,始终把文学性和文化性作为比较文学学科理论不可偏废的两极,并把哲学层面上的异质性拉回到对于文学研究可以具体操作的文学变异性中”,并总结了比较文学实践上五个学科分支,即诗学变异性、审美变异性、文本变异性、语言变异性和文化变异性。

再者,“变异学”理论建构的其中一个学术特征便是始终与跨文明背景下的比较文学研究的“合法性”交织在一起。对此,《跨文明语境下的比较文学变异学研究》一文指出变异学是在当今世界全球化背景下中西文明的交流与碰撞的结果。变异学中的形象变异与文学文论的他国化研究对比较文学学科理论的突破与发展有着重要意义,“任何一种理论在不同的语境中都会表现出不同的面貌、形态和内涵,应当重视根据中国经验对西方理论所作的阐释,重视这种阐释与原理论的冲突,重视从中国经验与自身理论出发对引进理论进行自觉的理性抵抗与反动”。其次,“变异学”理论阐述方面。《跨文明“异质性研究”———21世纪比较文学研究的一个重要领域》(2006)、《比较文学学科中的影响变异学研究》(2009)、《比较文学变异学研究探析》(2009)、《从变异学的角度重新审视异国形象研究》(2014)等22篇文章对变异学的理论特征及学理基础进行了详细深入的阐述,主要探讨了变异学视角下的可比性基础,变异学对翻译研究、影响研究及平行研究的启示性作用。《文学变异学视野下的语言变异研究》(2007),探讨了语言层面的变异学,指出了其所指的语言变异现象区别于因为译者能力不足而造成的错译滥译,并对跨文化交流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这种从“变异学”视角来审视翻译中的变异现象对重新思考传统翻译中的原文与译文的关系给予了全新启发,即从语言层面的关注转换深入到关注语言变异现象背后的动因,同时也有助于“比较文学反思和重新定位学科的目标,有助于发掘文学新质的生成机制以及探讨文学发展的动力问题”。此外,“可比性”一直是比较文学研究中不可回避的重要问题之一。《“不可通约性”与“和而不同”———论比较文学变异学的可比性基础》(2008)则从变异学角度探讨了比较文学的可比性基础,即将变异学的学理基础异质性视为学科的另一可比性基础,从而突破了之前比较文学研究中以求“同”为可比性基础的局限,为跨文明视野下的比较文学研究提供新的理论视角,解除了以求“同”为目的的研究困境。“比较文学变异学的可比性基础异质性的提出正是中西两种关注普世性差异思想影响下的必然,是解决整个世界比较文学发展困境与学科建构问题的理论革命。”[再者,变异学的提出能很好地解决形象学中的变异问题,辨清形象学的学科定位。“法国学派的理论缺失在于不能反映文学流传中信息的失落、增添与误读,以及不同历史时期、不同接受者、不同文明的影响下的文学阅读的差异。尽管法国学者对此也已有所察觉,但他们没有解决这个问题,以至于仍将这个比较文学学科归为实证性影响研究之列。”理论的阐述有助于人们更好地理解理论框架,有助于指导人们将其运用于具体的实例之中。再次,“变异学”理论运用方面。此类文章如《品钦在中国的译介研究》等主要运用变异学理论来进行个案的分析与研究,集中在作品的译介与接受研究,并在此基础上,探讨作品旅行到“他者”过程中产生的变异及其缘由。任何翻译都不是在真空中进行的,都会受到不同意识形态、话语言说方式及译者主体性的影响。翻译中出现的“形象变形”及“创造性叛逆”都是两种文化“异质性”的间接折射。

因此,在研究过程中,应该站在变异学的视角,透过翻译现象来追溯并探究现象背后的实质,挖掘并正视其中的“异质性”,而不是用单一静态的翻译标准进行评判,从而达到良好的翻译文学生态。《从比较文学变异学视角看郭沫若诗歌翻译中的创造性叛逆》(2009)以《西风颂》和《鲁拜集》的译作为例,分析了译作在音韵、形式、意象上的变异,来探讨译者在翻译过程中的创造性叛逆并以此达到形象地再现原作中诗情画意的翻译目的。《一个有争议的实证性文学关系案例分析———芭蕉与中国文学》(2009)将基于事实的实证性与变异学研究相结合,在正视文学间影响的同时,探析文学流传中的非实证层面———变异现象,即外来文学对作家的影响不全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作家在自身理解的基础上同化于其创作之中,从而创造出独具艺术价值的作品。此文章兼顾案例的实证性与非实证性层面研究,较全面地分析了芭蕉与中国文学的关系,体现了变异学对影响研究中实证性所忽视的“文学性”探索的补充,以平等、客观的目光看待两国文学间的交流与关系。因而,文章得出结论:“之所以关于芭蕉与中国文学的实证性影响关系存在争议,缘于芭蕉的俳句受到中国文化的影响,但松尾芭蕉和他的俳句从本质上说终究是日本的,中国文化被承接后在某种程度上发生变异。”

三、国内比较文学变异学的反思与前瞻

首先,目前的大多数研究多从历时角度展开,而很少兼顾共时的视角。多在纵向梳理比较文学学科的发展的背景中来阐释比较文学变异学,即从法国学派的影响研究、美国学派的平行研究进而转到中国学派提出的变异学研究。这样也许会让动态多维的比较文学学科研究范式趋向于静态平面。今后的研究重心可适度转向现今比较文学学科的横向发展层面,即中国学者在面对跨文明视角下的比较文学研究的困境而提出变异学时,之前的影响研究及平行研究在现今的学科发展中(尤其是如今比较文学在一些“边缘”国家的兴盛)是否受其影响而经历了一定的变化或修正。历史语境中的影响研究与平行研究在现实语境中发生了哪些变化。相比于这些变化,变异学研究范式的优势与独特价值体现在何处,这些都是以后值得思考的问题。任何理论都是对特定历史社会语境的回应。历史语境的变化必然在一定程度上会对其产生影响,使其有别于原先的面貌,促使其原先的研究范式的调整。这样或许能更好地解释变异学作为比较文学学科范式的独特性与普适性。

其次,今后的变异学研究应更注重宏观视野的把握,其一就是注重变异学与之前研究方法的融合。目前多数文章在阐述比较文学变异学时,多提及在跨文明视野下,变异学相对于影响研究中对有事实联系的“同”的求证及平行研究中对无事实联系的“同”的探索的优势,多从变异学的视角来考察影响研究及平行研究。例如《从变异学审视平行研究的理论缺陷》(2009),从文学变异学的角度对平行研究的缺陷进行了考察,总结了它在西方中心与东方主义、普适真理与异质文明以及X+Y的困境三个方面的不足。这无可厚非。但有时我们也可以变换视角,从后两者来审视变异学,也许会得出不同的结果,从而更加充实变异学的研究范式。同时,在理论运用方面,多单从变异学的视角来分析具体作品中的变异现象,而很少融合影响研究及平行研究的方法。在这方面,西惠玲的《西方女性主义与中国作家批评》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案例。作者在书中将影响研究、平行研究与变异研究等综合运用,对所选主题进行了充分的研究与阐释,是一次非常不错的尝试。其实早在变异学提出之前,有学者在对影响研究与平行研究的考察中就倡导两者在比较文学研究中的结合,认为“两派实可互补,如能在有文学影响的诸国文学里,以影响作为基础,探讨其吸收情形及类同与相异,岂非更为稳固,更为完备?”因而,影响研究、平行研究与变异研究的融合何可不为?再者,注重变异学研究的现实向度。比较文学美国学派的跨学科打通了文学与其他学科的壁垒,一定程度上凸显了比较文学研究的现实性与社会性。这与当时的历史语境有很大的关系。“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美国动荡的社会及文化巨变引起了一场‘危机感’,要求所有学术学科必须解决处理由社会和政治所引起的问题,以此来重组学科自身,从而保持学术研究的社会相关性”。鉴于此,韦勒克在其《比较文学的危机》中倡导扩大比较的范围,将诸如民俗学及文学与其他艺术之间关系的研究纳入比较文学研究的新方向。这也许能部分解释比较文学在经历了只注重“事实关系”实证研究的危机后,在美国又异地崛起。正如有学者而言,“文学及文化分析中比较方法的举足轻重是因为人文学科的社会相关性”。这在如今互联网及新媒体如此发达的时代更是如此。如何体现变异学研究的社会相关性有很大的思考及阐述空间。

比较文学论文例2

解决学生的意见分歧。学生对同一问题看法不一致,这在语文课堂上是最为常见的,而且是不可避免的。他们常会针对一个话题据理力争,各抒己见,课堂气氛热烈。每遇此况,我都注意认真揣摩他们意见的缘由和思想,去发现他们的“之所以然”,以便对症下药。例如分析“临事而迷”这一成语的词性及关系时,学生比较集中的看法有四种:偏正式动词短词、并列式动词短词、偏正式形容词短词、并列式形容词短词。到底哪一个是正确答案?我只是把四个答案板书黑板上,不急着公布谁是谁非,因为留着悬念倒有利于诱发学生积极展开思考。我首先让他们弄清“临事而迷”的意思,这里关键是弄清“迷”是何义。“迷”是“迷惑、糊涂”的意思,它一般不能带宾语,同时能接受程度副词的修饰,反映了形容词的词性特点。进而我又组织学生回顾偏正与并列两种关系的特点,加以比较区别。通过多层次多方位的比较辨析,教师未下判定,学生却已经找到了正确认识,一致认定“临事而迷”是偏正式形容词短语。得出正确答案并不意味着问题的结束,我还要让学生知道,他们为什么对或为什么错,从而掌握在课堂上已经演绎过的有效的解题方法。学生通过对一个问题的训练,不仅弥补了有关知识的缺漏,还纠正了以往解题的错误思维方式,从而提高了分析能力。

解决师生之间的意见分歧。在语文教学中应做到师生平等。我经常向学生宣传做学问应该不“唯书”,不“唯上”而“唯理”的辩证唯物主义观点。我认为做学问除了要谦虚外,还要有破除迷信,敢于怀疑,勇于向权威挑战的信心和勇气。学生倘若养成勤思考、常比较、敢质疑的习惯,那么不仅能克服死读书的僵化局面,还有助于他们积极开动脑筋,主动自觉辨清问题的是非,提高自学能力。这有助于教学相长,师生双方同步提高,真正起了“长江后浪推前浪”的积极作用。另外,给学生发表自己见解的机会,让他们与教师开展学术争论,并不影响教师威信,反而会增进师生之间的感情交流,使学生更亲近教师,信任教师,这无疑为“情感教学”提供了丰富的剂,调动了学生学习语文的极大兴趣。师生分歧意见的比较,有利于教师捕捉学生偏见的根源,一旦发现,教师就紧追不放,授之以理,这也可以说是“欲擒故纵”吧。当然,让学生充分发表议论,对教师本身也是一种促进,必须在课前课后多花时间,使自己对教材的理解更深刻,处理更科学。有时我故意抛出一个错误见解,以刺激学生据理力争,在课堂上形成唇枪舌剑的局面,这样更能激发他们学好语文这门功课的欲望,而且也造就了学生敢于向权威挑战的勇气和胆略。

比较文学论文例3

近半个世纪来,我国语文教学界对“语文是什么”的权威回答,大抵有三种:

第一种解释,语文是语言和文字。“文”的外延局限于“文字”,不仅空间太狭隘,而且逻辑上也成问题,因为文字只是语言的记录,只是语言学科系统的组成部分。总不能因为汉语的方块字掌握起来比拼音文字难度要大,就规定我国的学生要花12年时间去掌握汉字吧?

第二种解释,语文是语言和文章。把“文”的外延无限扩大了,所有形成书面文字的东西,一份文件、一个合同、一张便条、一个写在黑板上的通知,都可以称为文章;收在语文课本里的都是文章,历史课本、地理课本、数学课本、物理课本、政治课本、生理课本地都是文章,是不是都要纳入语文教学系统?这种解释经不起分析同样是显而易见的。

以上两种解释,虽然谬误是显而易见的,却在很长一段时期里被视为真理。

进入20世纪90年代,语文教育界发动了一场语文课程人文性的大讨论,中小学语文教学改革──语文教育现代化终于迈出了可喜的一步。然而,这场大讨论也有一个极大的遗憾:回避或者绕开了“语文是什么”的回答,未能理直气壮说出常识,语文就是语言和文学,因此也未能确认文学在现代国民基础教育中应有的突出地位。于是,这场大讨论前后──上世纪90年代至今,语文教育界又有了“语文是什么”的第三种权威解释。

第三种解释就是不解释,或者说是一种尽在不言中的排斥性的否定解释;除了语文不是语言和文学之外,怎么解释都可以;除了语文不是语言和文学之外,就用不着解释了。

我国语文教育界对“语文是什么”的解释,以及由此形成的语文教育理念,客观上是排斥文学教育,把文学排斥于现代国民基础教育的殿堂之外。这是为什么?

首先,是传统的原因。

虽然我们民族有辉煌的古代文学传统,然而,对文学的排斥却是我们民族封建教育的传统。封建私塾教育选用《诗经》作为两千年不变的经典教材,只是因为《诗经》的特殊性,远远不是意味着我们民族有文学教育的传统。《诗经》只是作为政治读本、伦理读本、道德读本,被选为私塾教育的经典教材的;《诗经》作为文学作品的底蕴,不是被掩盖起来,就是被了。《诗经》被选为两千年不变的传统经典教材,恰恰证明我们民族的没有文学教育的传统,倒是有把文学作品当作政治读本、伦理读本、道德读本的传统。

19世纪末,大清皇帝迫于时世,废除了科举制度,传统私塾教育开始没落,“洋学堂”──现代学校开始崛起。标志着我国教育现代化进程全面启动而且不可逆转的,是五四启蒙运动。毋庸讳言,我国现代学校教育模式,是全面学习和引进西方教育发达国家的现代学校教育模式的,因为我国封建教育传统中没有学校教育的传统。回顾20世纪我国中小学教育现代化的历程,凡是我国封建教育传统中没有的课程,如数学、物理、化学、外语、历史、地理、生物、音乐、美术、体育、劳作等课程,从课程设置到教学大纲编定,从教材编写到教学方法,只能引进和学习西方教育发达国家的,走的弯路就少,成效也相对显著。

语文课就不同了。我国第一代中小学语文教师(包括颇有影响的名师和语文教育专家),大多是从私塾教育中走出来的,他们很容易把私塾教育和语文教育等同起来,认为我国没有数理化和外语的教育传统,却有语文教育传统。这样,语文教育界自觉或不自觉地产生了学习西方现代语文教育经验的抗拒力,就不难理解了。启蒙运动实在短暂得可怜,来不及在语文教育界发动一场“语文是什么”和文学教育在现代国民基础教育中的地位的大讨论,就消退了。启蒙运动后出现的中小学语文课本,同晚清和民国初年的课本比较起来,文学成分是大大加强了,然而,却还没有形成语文就是语言和文学的共识,在语文教育界,语文仍然以识字、阅读和作文为主导,文学还没有堂堂正正进入现代国民教育殿堂,更不用说确立突出的地位了。

传统私塾教育以封建伦理纲常为核心,以科举为目标,只设置了一门课程,即包括政治、伦理、道德、历史、识字、阅读、作文等等的近似文科综合课。它的一部分,识字、阅读和作文,属于现代语文教育的语言课范畴,其他部分,特别是它的核心──政治伦理道德纲常,却是和现代语文教育大相径庭的。正因为这样,时至今日,主张现代语文教育以《三字经》《百家姓》《论语》《孟子》等为基本教材、以背诵为主要教学方法的议论,依然不时见诸报端。

其次,是现实的原因。

20世纪后半世纪语文教改的历程,也许可分为两个时期。

前一时期是50年代到70年代末,其上流理念是,语文是教化的工具,是灌输特定的狭隘的政治目标的工具,语文课被上成政治课、道德课。有的课,如60年代初某校高二年级鲁迅小说《药》的教学,虽然名早曰文学课,实则除了外加的、并不准确的写作技巧的罗列外,仍然是政治课;《药》的所有人物都被牵强附会地纳入阶级分析、政治分析和道德分析的“理论”框架,哪里还是鲁迅的《药》?当然,这责任不在哪位语文教师,甚至也不在语文教参,因为在那个阶级斗争必须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的年代里,语文是政治的附庸,鲁迅研究是政治的附庸,文学也是政治的附庸,所谓文学分析课,自然也只能是政治分析课、阶级鉴定课。

后一时期是从70年代末到现在,占统治地位的理念是确认语文的工具性,断定语文是语言文字或语言文章。

工具论是60年代初提出的,如果把它视为对把语文变成政治附庸的一种不得已的抗争策略,不能说没有积极意义,因为它至少挽救了一部分语言教育。工具论刚刚有点占据主导地位了,开始了,它就被定性为智育第一的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因此,在前一时期,它不能被视为主流理念。70年代末,在废墟上重新起步的语文教育,否定之否定嘛,工具论就顺理成章成了语文教育界的主流理念了。有见地的语文教育专家发动的语文课程人文性的大讨论,对语文教育界主流理念倡导者来说,也不能说不无补益。

半个世纪语文教改走过的曲折历程表明,我国语文教育界,从专家学者到普通教师,有把语文课上成政治道德课的经验和教训,而驾轻就熟的,则是咬文嚼字,把经典文学作品里的某些词、某些句子作为语言教育的例证。我们的语文教育界没有文学教育的经验,文学教育不说是空白,也是一个陌生的领域。也许,这就是语文教育界一谈到文学教育就眉头打结的原因。

最后,语文教育理念要现代化,就不能不面对上个世纪5O年代的那场把语文分为语言和文学两门课、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语文教改。

不能因为这场改革是在学习苏联的政治背景下展开的,就全盘否定这场改革。苏联的语文教育也存在着严重的政治干预的危机,然而,语文教育理念大体上还是继承了俄罗斯语文教育的传统。这场改革,在语文就是语言和文学的理念上,应该予以充分肯定。改革中出现的那套课本──汉语课本和文学课本,当然可以挑出许多缺点,然而,相比较而论,却是迄今为止我国最好的一套语文课本。

这场改革的夭折和失败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改革是借着政治权力和行政命令自上而下的,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全面铺开。改革前没有在语文教育界展开必要的理论探索,缺乏改革的理论准备和心理准备。改革也严重脱离了50年代中学语文教师的实际水平。到1956年,突然于一夜之间,原有的课本、教参作废了,语文课变成文学、汉语两门课,教师们面对的是全新的文学课本和汉语课本,能不目瞪口呆、手足无措吗?待到政治形势发生逆转,来得快的,去得也快;一道行政命令,那套课本收起来,改革也销声匿迹了。

语文教育界如此忌讳“语文就是语言和文学”,也许同这场改革的结局不无心理联系吧?

语文是语言和文学,是语言和文字、语言和文章,还是别的什么?切不可以为这只是咬文嚼字。语文概念的界定,其实质是,文学教育在现代国民基础教育中应不应该占有突出地位的问题。“语文是什么”和“文学教育在现代国民基础教育中的突出地位”,只是同一张纸的两面。认识了文学教育在现代国民基础教育中应该占有突出地位,语文是什么的争论,也就迎刃而解了。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一个民族的经典文学作品,是这个民族语言的最高成就,学习和鉴赏经典文学作品,毫无疑问也是学习语言的最有效的途径。然而,如果我们的认识仅仅停留在这一层面上,是远远不够的。文学教育还有更深远的意义。

现代社会是人的社会,是以人为本的社会。人文精神的核心是人的意识,正如现代意识的核心是人的意识。作为一个现代人,仅仅掌握现代科学技术是不够的,因为科学技术可能造福于人类,也可能成为人类的祸害。作为一个现代人,必须具有自觉的人的意识,也即以人为本的人道主义精神。古今中外的经典文学宝藏,是文明人类在几千年发展历程中创造和积累起来的人文精神的荟萃。说文学的精华──古今中外的经典文学作品是人类的良心,一点也不过分。文学的精华──古今中外的经典文学作品,毫无疑问是滋养、熏陶。锻造、培育现代国民的精神、灵魂和人格的最可宝贵的资源。正因为如此,所有教育发达的国家,文学教育都无不在国民基础教育中占据着突出的地位,也正因为这样,所有教育发达国家,无论是语言和文学分成两门课,还是在一门课中分成两个系统,文学课的分量都要重于语言课的分量。

语言是一个完整的系统,是一门科学,它当然有不同于数、理、化的特质,例如它的约定俗成,它的相对模糊性,然而,既然是一门科学,自有它内在科学规律。汉语作为14亿华人的母语,是当今世界使用人数最多的语种,毫无疑问也有它内在的科学规律。对于现代国民来说,仅仅凭感觉使用母语是不够的,必须对母语的内在科学规律有一个理性的系统认识,知道怎样使用母语是正确的,怎样使用母语是错误的。

综上所述,我以为,新世纪的语文教育改革──语文教育的现代化进程,有必要做两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是开展一场广泛的、严肃的、自由的和负责的学术讨论,在“语文是什么”的答案上,义无反顾地回到常识上来,确认文学教育在现代国民基础教育中应有的突出地位。这是语文教育现代化的前提。

比较文学论文例4

二、比较邮政学的研究对象、方法与特征

比较邮政学的研究对象,是不同国家(或地区)的邮政情况。具体讲,主要内容有:不同社会制度国家邮政之间的比较研究;同一社会制度国家邮政之间的比较研究;同一社会制度但却属于不同管理体制困家邮政之间的比较研究;同一地区或同一国家不同历史时期之间的比较研究;同一国家在同一历史}于寸期不同通信体制邮政之间的比较研允等等。比较邮政学的比较研究方法,可分为宏观比较、微观比较、条文比较与功能比较等等。宏观比较是对各国邮政总体之间或者在各个社会制度的邮政整体之间的比较。微观比较则是对邮政的局部问题或某项制度、规则、法律条款的比较。例如,可以对邮政立法、邮政管理体制、邮政经济运行机制等内容进行比较,也可以对邮政部门在本国的社会地位、邮政用户的构成等进行比较。条文比较是对邮政的具体条文从概念内容上进行比较。功能比较则致力于邮政的行为、动机、存在意义、社会效应以及对他国的影响等内容开展比较研究。应该指出,以上的比较方法,并不是截然分开的,在运用时要视具体情况灵活处理,有的还应该结合起来使用。

比较邮政学有五项基本特征:1.比较性比较邮政学是以比较不同的邮政体系为主要特征的方法和学科。2.世界性比较邮政学着眼于研究各国的邮政,其范围大至不同的体系,小到各国邮政通信的某一具体制度的比较。由此可见,它的研究对象不限于一个具体国家的邮政,具有世界性。3.多重性比较邮政学不仅要研尤邮政的内容、形式,而且要研究邮政的理论和实践;不仅要研究邮政的渊源和历史,而且要研究邮政的现状和未来。由此可见,比较邮政学是一门具有多重性能的学科。4。综合性比较邮政学研究的资料,是以各国现存的邮政资料为依据的,只能在现有资料基础上,进行综合整理和分析研究,所以它又是一门综合性的学科。5.借鉴性现代各国的邮政,尽管内容不一,体系结构并非十分成熟,但基本上都自成一体。并且又在一定程度上是相互借鉴、相互影响的。因此,比较邮政学对邮政建设发展起着指引借鉴的作用。

三、比较邮政学研究中应遵循的原则

具有中国特色的比较邮政学,在比较研究中应当遵循以下原则:1.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的原则进行比较邮政学研究,掌握邮政的发展规律,离不开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指导:第一,认识邮政存在的客观条件和因素,第二,揭示邮政发展的规律性;第三,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第四,比较研究中必须从具体问题入手,实事求是地进行;第五,理论联系实际,使比较邮政学理论在研究过程中不断丰富和完善。2.可比性原则可比性即指所比较的对象之间具有一定的内在联系或某些本质上的共同点。就是说,对于不同历史阶段的邮政,只有在同一国家或体系范围内才能进行比较,对于不同国家(或地区)的邮政,只有在同一社会历史形态或历史时期范围内才能进行比较。否则,比较就没有什么价值。3.客观性原则比较研究工作者要跳出各自的小天地,超脱于被比较国家的邮政领域之上,站在更高的角度,综合地研究比较其异同和规律。如果只按照某一局部的特征来看待一国的邮政,或将一国的邮政当作评价另外国家邮政的参照系,都难以得出真实的结论。遵循客观性原则,还应该特别注意在比较研究中遵重客观资料的真实性,在决定取舍时不能顾此失彼,以防挂一漏万。更不能凭想象作出草率的结论。

比较文学论文例5

所谓初稿用词与修改稿用词比较,就要将文章初稿(或初版)用词与修改加工后的课文用词进行比较。通过先后的两稿或数稿的比较分析,才能具体而真切地了解到作者为什么用此词而不用彼词的道理。正如鲁迅先生所说的:“应该怎么写,必须从大作家们完成了的作品去领会。那么,不应该那么写的这一面,恐怕最好是从那同一作品的未定稿去学习了。”例如这样一个语段:“不是年青的为年老的写记念,而在这三十年中,却使我目睹许多青年的血;层层淤积起来,将我埋得不能呼吸,我只能用这样的笔墨,写几句文章,算是从泥土中挖一个小孔,自己延口残喘,这是怎样的世界呢?”其中的“埋”是常见词,却用得十分精当,如果就词论词,学生很难体会到它的精当之处。其实,在鲁迅先生的手稿中,最先用“闷”,继而改为“淹”,最后才改定“埋”。在教学中,我们提供了这一材料,引起了学生的兴趣,经过一番比较辩析,他们发现:“闷”虽然表达作者烦闷、愤懑的感情,但与“血”配合不妥帖;“淹”,虽与液体的“血”能够配合得上,但这里的“血”已经是层层淤积起来了,故又配合不拢;而“埋”就很贴切,使叙事简劲、深刻,有力地表达了对反动派的强烈憎恨,抒发了对革命者深沉的怀念,表示了革命一定成功的坚定信心。又如“忍”和“丛”,在鲁迅先生的初稿中分别为“眼”和“边”,作者为什么要这样修改呢?因为“眼看”是一般的看,不带感彩,“忍看”是岂忍看,不忍看,带有强烈的感彩,所以“忍”就更能表达作者对反动派的愤慨之情和对惨遭杀害的革命烈士的悲痛之情。“丛”是多,“刀丛”比“刀边”更形象,更能显现刀枪林立的白色恐怖之险恶,更能揭示反动派血腥镇压的凶残,也更能表现作者无所畏惧的精神。我们认为,引导学生从初稿和修改稿的比较中探求词语改用的真谛,关键在于教者在平时的学习中,要多多收集积累这方面的实例,这样,才能在教学中运用自如,左右逢源。

二、调换词语比较。

因为比较的词语都要从原稿和修改稿中去找,既不可能,也不必要。有些精妙的用词,是作家以其娴熟的功力一挥而就的,并不是多次修改而成的。因此,运用同义词调换课文中的用词,两相比较,以显示课文用词之妙,不失为一种简便易行的比较法。

在教学中,可运用选择式比较,如《人民的勤务员》中这样一句:“寻找一切机会为人民服务。”“寻找”是一个寻常词语,而用得却极其精当,为了让学生体会其妙处,我们故意在黑板上写成这样:(寻找、利用、抓住)一切机会为人民服务。然后要学生选择出精当的词语,并说明理由。因为“利用”、“抓住”都是等“机会”出现,有了机会就为人民服务,没有机会就拉倒,而“寻找”是主动去找,是一种自愿的、积极的行为。因此,用“寻找”就表现出雷锋同志为人民服务的高度自觉性和主动情神,反映了雷锋同志为人民服务的极端热枕和积极态度。

也可以填空式比较。如:“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乱蓬蓬的胡子。”我曾要求学生在括号内填上量词,他们填写的量词五花八门,主要有:把、团、撮、络、束等,然后让他们对照课本,原来是一个“部”字,引起学生的好奇心。接着分析鲁迅先生为什么不用其他量词而用一个“部”字呢?“部”一般与书本、机器等相联系,“部”与书组合时,表示书的容量大,数目多;与“机器”组合时,表示机器的整体性。鲁迅在这里也正是取了“部”的整体性和量大数多来形容孔乙己的胡子,说明孔乙己的胡子多而且乱,这样,就成功地塑造了一个精神颓唐、贫穷潦倒、寒酸邋塌的小知识分子形象。所以,这个“部”在刻划孔乙己的外貌上具有很强的形象性,是其它量词所不能代替的。

还可以示错比较。如“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教者故意把“浮”写成“升”,当学生发现后,就让他们比较,作者为什么用“浮”而不用“升”,两者的表达效果有什么不同?运用这种比较方法,要让学生懂得:读文章时,不要只盯在“丽词佳辞”上,要重视品味寻常词语,尽管其“貌不惊人”,其实它的内涵在特定的语境里也是很丰富的,其表现力也是很强的。

三、同物异词比较

这种比较就是对课文中同一描写对象先后的不同用词进行比较。如《孔乙己》一文中,同样描写孔乙己取钱的动作,一是“排”(排出九文大钱),一是“摸”(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大钱)。“排”与“摸”可以对调吗?不能。因为孔乙己的处境前后不一样,初次出现在酒店的孔乙己,虽然不会营生,但他给人家抄抄书,还能换些钱来买酒吃,因此,通过一个“排”字,我们仿佛看到孔乙己将钱一个挨一个摆出来的动作,这个动作又是极其认真的,也是缓慢的,这样,就活画出了孔乙己对来之不易的钱的珍惜,也维妙维肖地描绘出他在短衣帮面前的几分炫耀和傲然自得的神态。最后一次出现在酒店里的孔乙己境况不同从前,腿被打断,是坐在蒲团上用手撑着“走”来的。要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四文大钱,还得找摸一番,才能“摸”出,可见钱之少;即使钱少,如果手脚灵活,一掏就可以了,探囊取物,也要艰难地“摸”半天,可见他已手指僵硬,动作迟钝,处于命运的悲惨境地。“排”与“摸”前后映照,形象而深刻地揭示了孔乙己每况愈下的悲惨境地。

同物异词,联系上下文进行比较教学,反复体会,才能深刻地理解词语的含义和表达效果。从同物异词的比较中,要让学生领悟到:精选动词可以使人物灵动传神,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四、同词异物比较

就是将用于不同对象的相同的词语进行比较。同一词语,尽管字面意义相同,但在不同的语境中会有不同的含义,表现出不同的情趣,产生不同的艺术效果,同词异物比较,有助于学生懂得“义随境迁”的道理。

例如《风景谈》:“这时候,忽然从山脊上长出两支牛角来,随即牛的全身也出现,掮着犁的人形也出现。”其中的“长”用得十分传神,为了让学生体味其妙处,可以联系已读过的课文《回延安》中的“长”(身长翅膀吧脚生云,再回延安看母亲!),《荷花淀》中的“长”(那肥大的荷叶下面,有一个人的脸,下半截身子长在水里,荷花变成人?)。这三个“长”,尽管字面含义相同,但在文中所体现的情趣绝不相同。《风景谈》中的“长”用于写景,表现牛体由低到高逐渐显现的情景,使明丽宁静、生气勃勃的画面由静到动,动静结合,俨然一幅月夜归耕图。《荷花淀》中的“长”用于写人,把人拟为植物,化动为静,使水村健儿巧妙隐伏、沉着射击的神态毕现。《回延安》中的“长”用于抒情,充分反映了诗人渴望再回延安的迫切心情,并抒发了加速自己前进步伐的激情。

同词异物比较教学的好处在于:有助于学生体会到同一词语的表达效果在不同的语境里是各不相同的。也就是说,对词语的理解和鉴赏,要因文而异,不能以此代彼。

五、增删词语比较。

比较文学论文例6

(一)不具备可比性

20世纪90年代,著名的美国政治学家亨廷顿出版了他颇具时代意义的专著《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提出了极具争议的“文明冲突论”。他在此书中曾这样讨论到:“政治和经济发展的主导模式因文明的不同而不同。国际议题中的关键争论问题包含文明之间的差异。权力正在从长期以来占支配地位的西方向非西方的各文明转移。全球政治已变成了多极的和多文明的。”“在这个新的世界里,最普遍的、重要的和危险的冲突不是社会阶级之间、富人和穷人之间,或其他以经济来划分的集团之间的冲突,而是属于不同文化实体的人民之间的冲突。”显然,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指出了不同文明之间必然存在着异质性,并且由于这样一种差异带来了彼此的矛盾与冲突。而正是他忽略了文明间可能存在共通性的看法暗含了比较文学学界内关于比较文学跨文明研究可比性的一种代表观点———不具备可比性。关于比较文学跨文明研究“不可比”的看法,最具代表性的可以说是20世纪70年代由美国学者韦斯坦因所提出的观点:“我不否认有些研究是可以的……但却对把文学现象的平行研究扩大到两个不同的文明之间仍然迟疑不决。因为在我看来,只有在一个单一的文明范围内,才能在思想、感情、想象力中发现有意识或无意识地维系传统的共同因素。”可以看出,韦斯坦因开始意识到跨文明研究的问题,这对于比较文学学科理论的更新和发展无疑是有推进意义的,但是他的“迟疑不决”也表达出他对于跨文明研究的态度是消极的。他认为,比较文学一旦越出单一文明的范围,开始涉及异质文明之间的比较将不再具有合理性。因此,不同文明虽然客观存在,但是跨文明研究却没有必要开展,比较文学学科的实践应该坚守西方单一文明圈的阵地。又如雷马克在《比较文学的定义和功能》一文中探讨平行研究可行性时所提到的作家和作品名单“:赫尔德和狄德罗、诺瓦利斯和夏多勃里昂、缪塞和海涅、巴尔扎克和狄更斯、《白鲸》和《浮士德》、霍桑的《罗吉•摩尔文的葬仪》和特罗斯德-乌尔肖夫的《犹太山毛榉》、哈代和霍普特曼、阿座灵和法郎士、巴洛耶和斯丹达尔、汉姆逊和基奥诺、托马斯•曼和纪德”。可以说,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了以雷马克为代表的一批西方学者关于跨文明研究不具备可比性的看法。

(二)“求同”的可比性

相异于上述跨文明研究不具备可比性的看法,比较文学学界内还有另一派的声音认为跨文明研究是可行的,其可比性是建立在“求同”的基础上。美国比较文学学者韦勒克曾明确提出,比较文学应该“研究各国文学及其共同倾向、研究整个西方传统———在我看来总是包括斯拉夫传统———同最终比较研究包括远东文学在内的一切文学之间,会产生相互影响。”而且,他在思考比较文学与总体文学之间的关系时也曾提到,“无论全球文学史这个概念会碰到什么困难,重要的是把文学看做一个整体,并且不考虑各民族语言上的差别,去探索文学的发生和发展。”可以说,韦勒克是认同跨文明研究的,他认为比较文学应该将研究的视野拓展到异质文明之间,在寻求不同文明的共性方面积极探索。而法国学者艾金伯勒也曾提出与韦勒克相似的看法,认为不同文明之间具有“求同”的可比性。他“批评了比较文学中的狭隘地方主义、沙文主义、政治干扰等等倾向,进而提出‘比较文学是人文主义’的观点,主张把各民族文学看做全人类共同的精神财富,看做相互依赖的整体,以世界文学的总体观点看待各民族文学及其相互关系;把比较文学看做能促进人们的相互理解、有利于人类团结进步的事业”。正如钱钟书在《谈艺录》的序言中所说的:“东海西海,心理攸同;南学北学,道术未裂。”虽然时代与民族等文化特性会深深地印染在文学作品中,但是超出这一切因素之外的人类情思却有着惊人的相同之处。不管时代与民族等文化上存在怎样的歧异,人类的最崇高的情思是能够互相了解的。人性共通的前提使得异质文明之间存在了沟通的可能性,跨文明研究也因此确立了一种“求同”的可比性。

二、求同存异:变异学视域下

比较文学跨文明研究的可比性纵观上文所提及的关于比较文学跨文明研究可比性的两派看法,虽然体现了不同学者对于该问题所进行的有益探索,但是这两种观点均在不同程度上存在着局限性。如果我们在变异学的视域下考察这一问题,会发现比较文学跨文明研究的可比性必然存在,并且其可比性的内涵又比单纯的“求同”要更为丰富。首先,我们来分析一下“不具备可比性”的观点其局限性所在。认为比较文学跨文明研究不可比的相关论述中,韦斯坦因的看法较有影响力和代表性。不可否认,他的观点具有一定的时代合理性。因为当时的比较文学领域,由于以雷马克为代表的美国学派大力倡导被法国学派抛弃的平行研究,使得比较文学的边界无限扩大。所以,韦斯坦因在权衡了法国学派过于狭窄的研究视野以及美国学派过于宽泛的研究范畴之后,采取了这样一种“中间道路”。但是,这个所谓的“中间道路”却把中国的比较文学研究整体置于“穷途末路”之中。因为反对跨异质文明的比较文学研究,所以自诞生之日起就天然具备了跨文明性质的中国比较文学,其合法性几乎被完全颠覆。我们熟悉的王国维的《人间词话》,钱钟书的《管锥篇》等等一大批优秀的比较文学研究都将失去学理上的合法性,成为一种“乱比”之作。显然,这是一种无稽之谈,中国比较文学百年的探索不可能是一种“天真的游戏”。相反,它是在大量实践与探索中积聚起深厚学理基础,具备成熟合理因素和凸显自身特色的一门大学问。因此,我们要以韦斯坦因为代表的片面观点,明确比较文学跨文明研究具备可比性,并且这种可比性是建立在充分的学理基础与实践经验之上的。然而,揭示了“不具备可比性”这一派观点的片面性后,并不代表将比较文学跨文明研究的可比性建立在单纯“求同”之上的第二派观点就完全正确。

一味地“求同”,忽视异质文明之间的差异,将会引发严重的话语失衡问题。作为跨文明研究思潮中一位重要的代表人物,萨义德在其著作《东方学》中有过这样的认识:“东方学的策略积久成习地依赖于这一富于弹性的位置的优越,它将西方人置于与东方所可能发生的关系的整体系列之中,使其永远不会失去相对优势的地位。”也就是说,长期以来,我们“对东方事物富于想象的审察或多或少建立在高高在上的西方意识———这一意识的核心从未遭到过挑战,从这一核心中浮现出一个东方的世界———的基础上”。因此,透过萨义德的分析,我们应该意识到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世界上所认为的东方,更多是西方话语霸权下被扭曲了的东方,而其真正的面貌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揭示。表面上西方文明看到了东方文明等非西方文明的存在,但这样一种在话语覆盖下的关注,恰恰是更深层次的忽略。而且,这样一种“走样”的东方文明,不仅不能彰显东方文明真正独特的价值所在,甚至连东方对自身文明的感知和把握也因此出现了严重的问题。法国著名学者弗朗索瓦•于连就曾对此说过:“我们正处在一个西方概念模式标准化的时代。这使得中国人无法读懂中国文化,日本人无法读懂日本文化,因为一切都被重新结构了。中国古代思想正在逐渐变成各种西方概念,其实中国思想有它自身的逻辑……如果忽略了这些,中国思想的精华就丢掉了。”循着这样一种思路,于连曾明确对钱钟书、刘若愚等学者的研究提出批驳。他认为,钱钟书在进行跨文明研究时那种“东海西海,心理攸同”的“求同”方法是值得反思的,“他的比较方法是一种近似法,一种不断接近的方法:一句话的意思和另一句话的意思最终是相同的。我觉得这种比较收效不大。”也就是说,于连觉得钱钟书只看到不同文明之间的相同之处,没有将更有价值的异质性凸现出来,这样的跨文明研究并不全面。而对于刘若愚在中西比较诗学方面的研究,于连批驳的力度更大。“我认为他的出发点错了,他试图用一种典型的西方模式考察中国诗学,这种方法得出的结果没有什么价值。”他甚至说,刘若愚套用西方诗学模子的“求同”研究,只能使中国诗学“贫乏化”。因此,从于连的上述观点我们可以看出,他所理解的跨文明研究,除了要追求一种“求同”的意义以外,还应该彰显出不同文明异质性的价值所在。换句话说,如果没有意识到不同文明之间的异质性,只是一味用西方单一话语体系覆盖其他文明的话语体系,那么非西方文明将会“被死亡”,从而进入一种“假死”状态。譬如,当我们完全套用西方的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来考察李白、杜甫、白居易等中国传统文人的创作风格时,其结论往往是标签化的、平面化的。因为浪漫主义的李白不是真正的李白,现实主义的杜甫不完全就是杜甫,白居易的风格也不能单以浪漫主义或现实主义就能简单概括。若我们的研究仅仅停留在这样的层面,无疑是对中国文学的曲解,使其原有的旺盛生命力逐渐丧失。又譬如中国文论的失语症问题,传统的中国文论并没有西方现代文学理论意义上的“批评”概念,如果依旧保持现代以来全盘西化的文论话语,将使得中国批评史,变成“中国批评死”。所以,跨文明研究不仅要关注“同”的一面,还要明确关注不同文明之间的“异”。其实,有许多异质文明间的要素也体现出承认异质性是必然的选择。如中国文明体系中的中医、围棋等等,这些与其他文明体系存在绝对异质关系的文明成分,是无法用他者的文明体系去透析的,一味“求同”的思路只会使研究走进“死胡同”,使得真正的比较文学跨文明研究无法全面开展。至此,我们不妨引入中国学者叶维廉在思考中国比较文学实践时所提出的“模子”理论来总结一下上述的分析。

他认为“,要寻求‘共相’,我们必须放弃死守一个‘模子’的固执,我们必须要从两个‘模子’同时进行,而且必须寻根探固,必须从其本身的文化立场去看,然后加以比较和对比,始可得到两者的面貌。”也就是说,在进行比较文学跨文明研究的时候,对于不同文明间的差异是不能忽略的,异质性是比较的价值得以彰显的关键。所以,唯有确立了“求同存异”的比较思维,跨文明研究才能在一种正常的文化生态中全面而深入地开展。但是,仅仅确立了这样一种“求同存异”的可比性还不够,我们还需要借助中国学者曹顺庆所提出的变异学理论来进一步分析其可比性的深层内涵。所谓比较文学变异学,其定义是“:比较文学变异学将比较文学的跨越性和文学性作为自己的研究支点,它通过研究不同国家之间的文学现象交流的变异状态,以及研究没有事实关系的文学现象之间在同一个范畴上存在的文学表达上的异质性和变异性,从而探究文学现象差异与变异的内在规律性所在。”所以,将变异学理论引入比较文学学科体系中将使其原有的可比性进一步丰富为:同源性、类同性、变异性、异质性与互补性。从上述分析中我们清楚地了解到,跨文明研究的关键在于跨越异质文明,也就是说“异质性”是其核心概念。而由于这样一种异质性,文明交汇之处就必然会有“变异性”因素存在。变异的终点又往往指向文明间的相反相成,体现出一种“互补性”。因此,变异学理论一方面将比较文学的研究范围由单一文明拓展到了跨越异质文明的层面。另一方面,这一理论也使原有的比较文学学科理论单纯“求同”的局面被打破“,求异”的部分得到彰显。而这两方面的理论创新都为跨文明研究提供了理论上的支撑,进一步确立起跨文明研究“求同存异”可比性的合法性。另外,正是在变异学理论的指导下,比较文学跨文明研究“求同存异”的可比性体现出了更为深层次的内涵:“求同”不是“同化”,“存异”不是“孤立”。所谓“‘求同’不是‘同化’”是指:我们承认影响趋同的同时,不排斥这一过程中的变异因素;在揭示共同诗心、文心的时候,不同于原有研究中的话语覆盖,而是保留异质特征。而“‘存异’不是‘孤立’”则是指:彰显异质性不是一味地追求差异,更不是一通乱比;相反,异质性可比的内涵是建立在原有同源性和类同性的基础之上,这不仅可以更好地进行文明间的平等对话,而且文明间的对话预示着新因素的产生。

比较文学论文例7

二、教学目的与教学内容的改变

我教研室在进行广泛问卷调查的基础上利用每周一次的业务学习时间,针对当前教学的实际情况确定了新的教学目标。21世纪是一个新的文化转型时期,跨文化与跨学科的文学研究已处于人文精神的最前沿。在讲授主干课时,如果继续拘泥于单个学科和单种文化的界限,不仅会造成学术方法的枯燥单一,也无法充分满足当今学生日益复杂、深化的学术需求。为此,在教学研究与实践中要大胆革新,打破课程壁垒,以“总体文学”的新观念将3门主课融为“一体三段”,在保证由浅入深、循序渐进的基础上,创造一种以东西文学史为底、以比较原理为纲的教学方法,训练学生的横向思维,开拓他们的学术视野,在自由的学术氛围中完成异质文化间文学的互识、互证和互补。明确的目标确定下来后,我们面临的第一个挑战就是教学内容的重新确定与调整。因为目前使用的基本都是20世纪90年代左右出版的教材,受时间和观念所限,其不能充分反映近十几年来的学术变化与热点问题,这就要求我们在立足教材的基础上,秉持一种合理、纯粹的学术立场,有意识、有目的、有选择地引进一些新的学术理论与内容,以开阔学生的视野,补充教材的不足之处。例如,在讲授古典欧洲文学史时,从对英国“湖畔派”的阶级性否定转变为对其艺术性、唯美性的公允肯定;在对《简·爱》等世界名著的讲解过程中,引进女权主义文学批评等西方先进的理论方法;在近现代欧美文学史部分,增加过去被忽略的黑人文学、犹太文学等亚文学流派。

三、教学手段与教学方法的现代化

第一,利用并制作多媒体课件进行教学。我教研室的青年教师在讲授“欧美文学史”时利用集文字、图片、声音、动画于一体的多媒体课件,使学生的学习效率得到了极大的提高。第二,系统使用PowerPoint文稿展示功能。“欧美文学史”为多专业共修课,授课人数经常在百人以上,必须在阶梯大教室进行授课,许多学生反映上课时听不清老师的声音,看不清老师的板书。针对这种情况,我们鼓励教师充分利用先进设备,全程使用PowerPoint展示教案板书,这样既避免了上述的尴尬局面,满足了学生的需求,也保证了教师上课流程的连贯性。第三,利用互联网进行师生之间的沟通与互动。互联网在大学的迅速普及为教学改革提供了条件,我们抓住这一新的时代产物,将专业讲授与学习从传统的班级授课转变为讲课与网上答疑、辅导相结合,促进了师生间深层次的沟通与互动。第四,利用录像、展览等手段记录、展示教学成果。我们用录像机将教改过程记录下来,以便对教改方法的优缺点进行有的放矢的具体分析。此外,我们还发动学生将师生互动的教改课程布置成可观、可感的平面展览,在教学楼内巡回展出,极大地激发了学生的参与热情和学习兴趣。

比较文学论文例8

这里所说的“超文学研究”与已有的大量比较文学学科理论著作中所说的“跨学科研究”,并不是一回事。

什么是“跨学科研究”呢?我国现有各种比较文学学科著作对“跨学科研究”的解说,大都全盘接受了美国学派所倡导的“跨学科研究”的主张,认为“跨学科研究”是比较文学研究的组成部分。通常的解释是:“跨学科研究包括文学与其它艺术门类之间的关系研究,文学与社会科学、人文科学之间的关系的研究以及文学与自然科学之间的关系的研究”。不过,我们在认可“跨学科研究”是比较文学的一个组成部分之前,首先必须解答这样的问题:第一,“跨学科研究”是所有科学研究中的共通的研究方法,抑或只是文学研究中的研究方法?第二,“跨学科研究”是文学研究的普遍方法,还是文学研究中的特殊方法(只是比较文学研究才使用的方法)?

对于第一个问题,众所周知,“跨学科研究”是当今各门学科中通用的研究方法,并不是文学研究的专属。科学的本意就是“分科之学”,分科就是一种分析,然而光分析还不行,还要“综合”,而“跨学科”就是一种综合。自然科学中的数、理、化、生物、医学等学科的研究,往往必须“跨学科”,以至产生了“物理化学”、“生物医学”等新的跨学科的交叉学科。在人文社会科学的跨学科研究中,也有“教育心理学”、“教育经济学”、“历史哲学”、“宗教心理学”这样的跨学科的交叉学科。在许多情况下,需要人文科学、社会科学、哲学、自然科学的跨学科研究,才能解决一个问题。如我国最近完成的“夏商周断代研究”的课题,就是历史学、考古学、文字学、数学、物理学、化学、文艺学等跨学科的专家学者联合攻关的结果。

对于第二个问题,回答也是肯定的:“跨学科研究”是文学研究的普遍方法,而不是只有比较文学研究才使用的方法。“文学是人学”,一切由人所创造的学问,都与文学有密切的关联,这是不言而喻的。而研究文学势必要“跨进”这些学科。例如,我国读者最熟悉的恩格斯对巴尔扎克创作的评价。恩格斯从经济学、统计学看问题,这就使文学与经济发生了关系;从阶级分析的角度谈到了巴尔扎克与传统贵族阶级和新兴资产阶级的态度,这就使文学与社会学发生了关系;又谈到巴尔扎克对法国风俗史的描绘,这就使文学与历史学发生了关系。可见,文学评论与文学研究,势必会不断地涉及到纯文学之外的各种学科——人文科学、社会科学、自然科学。然而,虽然恩格斯评论巴尔扎克的时候跨了学科,我们也决不能把恩格斯对巴尔扎克的评论视为“比较文学”。再如,我国研究《红楼梦》的“红学”,王国维的研究角度是叔本华的悲剧哲学,俞平伯等“索隐派”用的是历史考据学的角度与方法,毛泽东等人用的是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方法,现在更有很多人从宗教学的角度研究《红楼梦》与佛教、道教的关系,从精神分析学的角度研究《红楼梦》之“梦”及人物的变态心理,从性学角度研究男女两性关系,从医学角度研究林黛玉等人的病情和药方,从政治学的角度研究《红楼梦》与宫廷政治,从经济学的角度研究《红楼梦》中的经济问题,从语言学角度使用计算机统计《红楼梦》中的用字用词规律。……《红楼梦》的研究成果,绝大部分是“跨学科”的。然而,我们可以因为红学研究都跨了学科,就把“红学”划归到比较文学学科中来吗?当然不能!凡有一些文学研究经验的人都有这样的体会:一旦提笔写文章,就会自觉或不自觉地“跨学科”,“一不小心”就“跨了学科”。对文学研究来说,最容易“跨”的,是社会学、心理学、艺术学、哲学、宗教学、民俗学、历史学等。有很多文学研究的文章,仔细分析起来,就跨了许多的学科。前些年文学研究和评论界提倡的“多角度、多层次、全方位”地观照作品,其实质就是提倡用“跨学科”的广阔视野来研究文学现象,而不能一味胶着于某一学科的视角。可见,如果我们单从“跨学科”来看问题,则大部分文学评论、文学研究的论著和文章,特别是有一定深度的论著和文章,都是“跨学科”的,然而,我们能把这些文章都视为“比较文学”的成果吗?都视为比较文学研究吗?当然不能!文学研究,除了纯形式的文本研究(像当代英美有些“新批评”理论家所做的那样,尽管纯粹的形式的、纯文本的研究极难做到“纯粹”)之外,即使纯粹的字句分析那也是跨学科的——从文学“跨”到了语言学,更不必说字句和形式之外的研究了。可见,“跨学科”是文学评论的文学研究中的共同途径和方法。文学与其它学科的这种“跨学科研究”,甚至形成了若干新的交叉学科,如“文艺心理学”、“文艺社会学”、“文艺美学”、“文学史料学”等。但是,恐怕很少有人赞成把“文艺心理学”、“文艺社会学”或“文艺美学”等看成是“比较文学”,尽管它们是文学的“跨学科研究”。

因此,我们在学科理论上必须明确:跨学科的文学研究必须是同时又是跨语言、跨文化、跨民族的研究,那才是比较文学,才是我们所说的“超文学”的研究;单单“跨学科”不是比较文学。例如,在宗教与文学的跨学科研究中,研究佛教与中国文学、基督教与中国文学、伊斯兰教与中国文学的关系,是比较文学的研究,因为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对于中国来说,是外来的宗教,这样的跨学科研究同时也是跨文化的研究,属于比较文学研究;而关于中国本土宗教道教与中国文学的关系的研究,还有某一国家的政治与该国家的文学的关系研究,某一国家的内部战争与文学的关系研究等,都不是我们所说的比较文学的“超文学研究”。这种研究没有跨文化、跨国界、跨民族,这只是一般的跨学科研究,而不属于真正的比较文学研究。在这里,“跨语言、跨文化、跨民族、跨国界”应该是比较文学学科成立的必要的前提。换言之,有些“跨学科”的文学研究属于比较文学——当这种研究是“跨语言、跨文化、跨国界”的时候;而另一些“跨学科”的文学研究则不一定是比较文学——当这种研究没有“跨语言、跨文化、跨国界”的时候。总之,比较文学的“超文学研究”,是将某些国际性、世界性的社会事件、历史现象、文化思潮,如政治、经济、军事(战争)、宗教哲学思想等,作为研究文学的角度、切入点或参照系,来研究某一民族、某一国家的文学与外来文化的关系。这里应该特别强调的是与文学相关的有关社会文化现象或学科领域的“国际性”。

可见,我们不使用“跨学科”或“科际整合”这样的概念,而是使用“超文学”这一新的概念,是表示不能苟同美国学派在这个问题上的看法,尽管这种看法已经为不少人所接受。使用“超文学”这一概念,有助于对漫无边际的“跨学科”而导致的比较文学学科无所不包的膨胀和边界失控加以约束。它可以提醒人们:“跨学科研究”是所有科学研究中的共通的研究方法,也是文学研究的普遍方法,因此,我们不能把“跨学科”研究等同于“比较文学”。

二、“超文学研究”的方法及适用范围

现有的比较文学学科理论的教材和专著,绝大部分都在“跨学科研究”的专章中,列专节分别论述文学与其它艺术、文学与哲学、与历史学、与心理学、与宗教、与自然科学之间的关系。诚然,搞清这些学科之间的关系对于跨学科研究是必要的。但是,这些只是文学与其它学科的关系研究,是一般的跨学科研究的原理层面上的东西,还不是我们所指的“超文学”的比较文学研究。比较文学的“超文学研究”方法,不是总体地描述文学与其它学科的一般关系,而是要在一定的范围内,从具体的问题出发,研究有关国际性、全球性、或世界性的政治事件和政治运动、经济形势、军事与战争、哲学与宗教思想等,与某一国家、某一地区、某一时代的文学、甚或全球文学的关系。“超文学”的研究,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在这个前提下建立自己的方法,确定自己的适用范围的。

同“跨学科”的研究相比,比较文学的“超文学研究”方法的范围是有限定的,有条件的。与文学相对的被比较的另一方,必须是“国际性的社会文化思潮”或“国际性的事件”。这是比较文学“超文学研究”得以成立的前提和基础。什么是“国际性的社会文化思潮”或“国际性的事件”呢?“国际性的社会文化思潮”或“国际性的事件”不同于所谓“学科”。“学科”本身是抽象的、人为划分的东西,“学科”是科学研究的范围与对象的圈定,而不是科学研究的对象与课题本身。而“国际性的社会文化思潮”或“国际性的事件”可以被划到某一学科内,但它存在于一定的时空中,是具体的而不是抽象的东西。例如,对文学影响甚大的弗洛伊德主义,可以划归“心理学”或“哲学”学科,但弗洛伊德主义作为“国际性的社会文化思潮”,又不等于“心理学学科”或“哲学学科”;“第二次世界大战”是我们所说的与文学关系密切的“国际性事件”之一,可以把“第二次世界大战”划到“军事”学科,但它显然不等于“军事”学科。比较文学的“超文学研究”,所涉及到的正是这种具体的“国际性的社会文化思潮”或“国际性的事件”。它们不是被圈定的学科,而是在一定的时空内有传播力、有影响力的国际性的思潮与事件。这些思潮和事件大体包括政治思潮、经济形势、跨国战争、宗教信仰、哲学美学思潮等。在这样的界定中,自然科学作为一个学科与文学学科的关系,不在“超文学研究”方法的适用范围之内。而与自然科学有关的、具有传播力的国际性思潮,如唯科学主义思潮与文学的关系等,则属于比较文学的“超文学研究”的范围。

例如,在政治与文学的关系的研究中,我们可以研究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所谓“红色三十年代”的共产主义政治思想对欧美文学、对亚洲文学乃至整个世界文学的影响。那时,以共产主义为理想的左翼政治思潮,极大地改变了那个时代世纪文学的面貌,而且,左翼政治思潮从欧洲、俄苏发源,迅速地波及了包括日本、朝鲜、中国、印度、土耳其等在内的亚洲国家,并影响到文学,形成了文学史上所说的颇具声势的“无产阶级文学”。同样的,六十至七十年代中国的“文化大革命”运动,不仅对国际政治本身产生了影响,而且对于不少国家的文学也产生了影响。在美国、在英法等欧洲国家,在日本,甚至在黑人非洲的一些国家,都出现了呼应中国的“文化大革命”的“文学作品”,出现了规模不等的青年人的“造反文学”,出现了歌颂毛泽东的诗歌;相反地,在美国等西方国家,也出现了反对中国“文化大革命”的文学作品。另外,虽然有些政治事件并没有国际性的影响,但对比较文学而言也有价值。如,二十世纪后半期的社会主义国家,都出现了对党和国家领导人歌功颂德的文学,在政治意识形态上具有深刻的相似性,很值得进行超文学的比较研究;在二十世纪五十至八十年代的所谓“冷战”时期,在某些敌对国家出现了具有强烈冷战色彩的文学,如中国、朝鲜、越南、古巴等国家的“反美”文学,中国的七十年代大量出现的“反对苏联修正主义”的文学,作为政治与文学的“超文学”的比较文学研究,都相当具有研究价值。但是,上述提到的这些课题,目前的研究均非常薄弱。在我国,艾晓明博士的博士论文《中国左翼文学思潮探源》[1]是研究三十年代中国左翼文学与国际共产主义政治及国际左翼文学的不可多得的力作。而上述其它方面的研究,则基本是空白。

比较文学论文例9

从这个意义上看,当我们以社会认知的范式推进对学习不良儿童的研究时,发现这可以与当前儿童心理理论的研究形成某种互补:一方面,通过对学习不良儿童这一特定对象的研究,心理理论研究领域可以把对象范围扩展到学龄期和青春期;另一方面,儿童不断发展的心理理论是在不断地影响着其社会认知和社会行为的,我们可以从儿童心理理论发展的视角,加强对学习不良儿童社会认知发展乃至社会性发展特点的深层次理解。我们假设认为,学习不良儿童社会性发展的滞后与他们的社会认知能力发展滞后有着密切的关系,而从内部机制上看,这种滞后可能是由于他们还不能以较为理论化的心理知识来辨析和整合各种社会性刺激。与学习优良儿童相比,他们可能还未形成与其年龄相应的观点采择能力,还不能站在别人的角度来解释和反应某种社会情境。根据Gnepp和Chilamkurti的观点[4],10岁左右的儿童在根据一些稳定性的因素如人的特质进行社会判断和归因上已经出现了较大的进展,但是我们认为学习不良儿童在社会信息加工过程中,可能难以注意到这些重要的社会线索,从而无法把这些线索同特定的情境结合起来,难以对人们的行为做出准确地预测与解释,从社会信息加工的结果来看,他们无论是在生成反应和评估反应的数量和质量上,都可能不如学习优良的学生。

2方法

2.1被试

从温州两所一般小学四年级中抽取学习优良和学习不良两类儿童。学习不良儿童的入组标准是:语文、数学两科平均成绩处于全班下十个百分等级分数以内(10%),班主任明确评定其为学习不良,采用瑞文标准推理测验(CRT)后确定其智力正常(IQ≥90),没有明显的躯体与精神疾病。学习优良儿童的入组标准则为语文、数学两科平均成绩处于全班上十个百分等级分数以内(10%),班主任和任课教师一致认同其学习优良。两组学生各36名,共72名学生参加了本次实验。

2.2设计与步骤

设置两种连续性的故事情境,采用结构访谈法逐个给被试讲述故事情境,并根据预先设计的访谈提纲提出问题,要求学生作出回答。

本实验采用儿童类别(学习优良/学习不良)、主人公特质线索(有/无)以及故事情境(难题情境/求助受挫情境)的混合设计。其中,儿童类别和主人公特质线索为组间变量。故事情境包括同一主人公遭遇难题情境和求助受挫情境。两个情境具有前后连续性。以求助受挫情境为例:

“……小明想了想,又看了看教室里的同学,最后拿着作业本来到小光的旁边,向他请求帮助。小光也正在做数学作业,他接过小明手里的作业本一看,就扔给了小明,说:“你也太笨了,这样的题目也做不出来。我没时间,你自己琢磨去吧!”

在有主人公特质线索的故事情境中,前面加上一句对主人公有关学习状况和个性特征的简要描述。如,“小明是一个很害羞、内向的孩子,他的数学学得不好,作业经常完成不了。”

预先设计的访谈提纲内容包括针对故事情境的指导语和若干问题。由于我们的研究重点在于探讨不同儿童在社会信息加工过程中反应阶段的特点,所以编码阶段和解释阶段的有关问题只是作为帮助儿童回忆故事的线索,儿童的回答也不予以编码分析。访谈的主要问题如下:(1)故事中的主人公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你认为他可能会采取哪些反应?(尽可能多地列举)(2)你认为他最有可能采取哪种反应?为什么?(3)如果你是他的话,你会怎么做?在求助受挫情境中,还增加一个问题:“你认为今后他再碰到难题时,还会向同学求帮助吗?”在上述问题的回答中,我们主要采集的是以下方面的资料:(1)面临难题情境和求助遇挫情境时的反应策略数量(说出一项可能性反应记1分);(2)反应策略的质量(可以理解为策略的变通性,如“问老师”、“问同学”、“回家问父母”等几种反应性质相同,只记1分);(3)提出主人公最有可能的反应及其理由;(4)对主人公今后行为的预测;(5)自我估计。

担任访谈任务的主试为教育系本科学生,且全都经过专门的培训,统一指导语和表达方式。助手对学生的回答进行书面记录,整理后进行量和质两种分析。有关数据全部采用SPSS10.0forwindows进行分析。

3结果分析

3.1儿童对两种情境反应生成策略的数量和质量分析

ANOVA分析表明,学习优良儿童和学习不良儿童在难题情境中所提出的可能性反应的数目没有显著性差异(F[,(1.68)]=3.051,p>0.05),但是在反应质量上,即反应的变通性上,儿童类别的主效应极为显著(F[,(1.68)]=35.809,p<0.001),学习优良儿童显著地优于学习困难儿童。特质线索对儿童的反应数量和质量都没有显著影响(F[,1(1.68)]=0.062,p>0.05;F[,2(1.68)]=0.822,p>0.05)。儿童类别与特质线索两个变量在反应数量和质量上都没有显著的交互作用(F[,1(1.68)]=0.062,p>0.05;F[,2(1.68)]=1.611,p>0.05)。另外,在求助受挫情境中,儿童类别变量在反应数量和质量上的主效应都很显著(F[,1(1.68)]=9.598,p<0.01;F[,2(1.68)]=23.888,p<0.001),学习优良儿童显著地优于学习困难儿童。特质线索变量仍然没有发现显著主效应(F[,1(1.68)]=3.455,p>0.05;F[,2(1.68)]=0.197,P>0.05)。儿童类别与特质线索也没有显著交互作用(F[,1(1.68)]=0.171,p>0.05;F[,2(1.68)]=0.022,P>0.05)。

3.2儿童对难题情境的加工反应特点

统计整理儿童对主人公在难题情境中的最有可能的预测时发现,儿童一般会认为主人公可能会选择向人求助、看书或查资料、欺骗(抄他人作业等)、独立思考、放弃、组合等。相比而言,学习不良的儿童大多倾向于认为主人公会向人(老师、同学、家长等)求助;而学习优良的儿童在看法上却较为分散,倾向于认为主人公不直接向人求助的比例占了大多数(61%),卡方检验发现两者存在显著性差异(X[2,(4.72)]=10.735,p<0.05)。在儿童所阐述的理由中发现,儿童对主人公行为的预测一般都基于主人公特质(如“小明很内向很害羞”)、情境(如“教室里有很多同学都在做作业,所以他们是最方便的”等)、社会赞许性(如“老师说过好学生就应该独立思考”等)、行为结果(如“别人也不一定知道,问他们说不定还会被他们笑,还是自己再想想看吧”)等因素。学习优良的儿童大多是从主人公特质(33.3%)和特定情境(41.7%)的角度做出对主人公行为的预测,学习不良的儿童大多是从行为结果(47.2%)和社会赞许性(25%)的角度做出的对主人公行为的预测,两者存在极显著差异(X[2,(3.72)]=16.478,P<0.01)。当儿童进行自我预测时,学习优良的儿童有半数认为自己会采用组合策略,即“先…然后…”的方式来应对这种情境,而学习不良的儿童多数还是认为自己会采用向他人求助的策略(66.7%),两者存在显著差异(X[2,(3.72)]=21.013,p<0.001)。在考察特质变量时,发现有特质线索组和无特质线索组在预测主人公可能性反应以及理由阐述上都存在显著性差异(X[2,1(4.72)]=15.598,p<0.01;(X[2,2(3.72)]=21.448,p<0.001),有特质线索组的相当部分儿童认为主人公会放弃做这道题目(30.6%),他们在阐述理由时也更加强调了特质因素(44.4%);两组儿童在自选策略上没有显著差异(X[2,(3.72)]=4.105,p>0.05),大多认为自己会采取向他人求助的方式。

3.3儿童对求助受挫情境的加工反应特点

在求助受挫情境中,统计整理儿童对主人公行为可能性预测时发现,一般认为主人公可能会出现情绪性反应(如“他被气哭了”或“他很生气”等)、过激行为(如“他会骂小光,然后和小光打起来”)、退缩缩行行为(如“他会脸红,然后自己回到座位上”等)、理(如“他会去找老师”)等。学习优良与学习不良的儿童在最有可能行为选择上存在显著性差异(X[2,(3.72)]=9.274,p<0.05),学习优良儿童的优选顺序依次为退缩行为(36.1%)、情绪性反应(27.8%)、理(22.2%)和过激行为(13.9%),学习不良儿童的优选顺序则依次为情绪性反应(47.2%)、过激行为(25%)、理(19.4%)和退缩行为(8.3%)。在所阐述的理由中,儿童一般基于主人公特质、情者或刺激、行为后果(如“还是先完成作业要紧”或“老师会批评小光的”、“别人会帮助小明的”等)等因素,学习优良儿童的优选理由顺序依次为情境或刺激(50%)、主人公特质(30.6%)、行为后果(19.4%),学习不良儿童的优选理由顺序为情境或刺激(72.2%)、行为后果(22.2%)、主人公特质(5.6%)。两者存在显著性差异(X[2,(2.72)]=7.752,p<0.05)。以特质线索为变量的考察发现,在有特质线索的情况下,儿童比较多地强调了退缩行为(33.3%)、情绪性反应(30.6%)和理(25%),而无特质线索使得儿童更多地选择了情绪性反应(44.4%)和过激行为(27.8%),两组之间存在显著性差异(X[2,(3.72)]=8.097,p<0.05);在理由阐述上,无特质线索组的儿童以强调情境或刺激线索为主(80.6%),而有特质线索组的儿童在强调情境或刺激因素的同时(41.7%),也强调了特质因素(36.1%),两组之间存在极显著差异(X[2,(2.72)]=17.521,p<0.001)。在问及主人公在今后还会继续向同学进行学业求助时,学习优良儿童和学习不良儿童也有显著性差异(X[2,(2.72)]=10.613,p<0.01),学习优良儿童在回答“会”、“不会”、“很难说”等三种可能性上人数均衡,而学习不良儿童却更多地认为主人公还会继续向他人求助(63.9%);特质变量的两个水平的无显著性差异(X[2,(4.72)]=0.742,p>0.05)。当问及“如果换了是你,你会怎么做”时,儿童类型变量的两种水平以及特质线索变量的两种水平都无显著差异(X[2,1(3.72)]=2.858,p>0.05;(X[2,2(3.72)]=3.755,p>0.05)。4讨论

在本研究的难题情境中,两类儿童没有在反应数量而是在反应质量上出现显著性差异。这一结果虽然与假设有一定出入,但却与俞国良等人的研究结果颇有相似之处[5]。该项研究发现,不同年级儿童对情境的反应数量也没有显著差异,但是随着年级的升高,儿童所产生的反应计划更富有策略,更有效。在本研究中,尽管学习不良儿童在难题情境中所提供的反应策略从数量上也相当可观,但是由于他们把“问同学”、“问老师”、“问父母”等同一性质的反应各作为一种独立的策略,使得他们的反应质量与学习优良儿童相差甚远,这也正是说明了学习不良儿童思维灵活性和变通性的缺乏。在求助受挫情境中,学习优良儿童无论是在反应数量还是质量上都优于学习不良儿童,可能是基于两种原因:其一,是由于求助受挫情境比难题情境在情境的刺激性、冲突性上更强,从而使学习不良的儿童在反应策略上更加固着于特定情境,从而影响了思维的流畅性;第二,学习优良儿童对主人公特质线索的普遍注意,拓宽了他们的反应生成思路。

根据Selman的观点采择发展模型,10~12岁儿童处于相互性观点采择阶段,此时儿童应能考虑他们和自己的观点,能够以一个客观的旁观者的身份来解释和反应[6]。在本研究中,特质线索虽然没有对儿童生成反应的数量和质量直接造成影响,但是在两种情境中,无论是让儿童判断主人公最具可能性的反应,还是让儿童阐述这种判断的理由,以及预测主人公的后续行为,它都与儿童类型发生了某种交互作用。即学习优良儿童更多地注意到主人公特质,并认为这种稳定特质会影响个体的行为,从而倾向于做出与主人公特质相符的行为的判断;学习不良儿童则基本上忽略了这一重要线索,他们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情境上,在对主人公行为预测时投射了自我的主观想象。从表3可以看出,学习不良儿童对主人公行为的预测和对自己可能行为的估计何其相似。相反,学习优良的儿童却在自我估计中出现了相当多的组合行为策略。即他们的社会信息加工能力突破了非此即彼的水平,认识到各种反应策略有可能出现的成功和失败的两种结果,从而预备了第二方案,以求最终达成目标。两类儿童在社会认知能力上的这一差别,就直接导致了在社会信息加工过程中编码、解释、搜寻反应、反应评估和执行反应等阶段上的差别。上述现象使我们更加有理由相信,儿童在社会交往中对各种社会性刺激赋予意义并做出反应的过程,是依赖于某种不断建构的心理概念和心理原则的。深入分析儿童心理理论的发展,有助于进一步揭示儿童社会信息加工的内部机制。

社会刺激的性质不同将会对儿童的社会信息加工过程产生影响,这一点,已经在许多研究中得以证明[5,7],在本研究的难题情境中,儿童并未体会到明显的社交冲突,可以理解为一种相对模糊的情境,而它更容易使儿童在社会判断中出现自我投射,从而也就较明显地反映了儿童自我意识的发展水平;而求助受挫情境是一种典型的社交冲突,应付这种冲突的策略不仅体现个体社会技能的高低,而且也带有一定的道德评价意义。学习不良儿童在社会判断中假借主人公的可能投射了自我,而在自我估计中又考虑到策略性反应的道德评价意义,反映了他们的道德判断能力与观点采择能力发展的分离。

5结论

比较文学论文例10

1.1全球化经济对于比较文学研究的影响

经济全球化给文学研究领域带来不可磨灭的福祉,给比较文学的发展提供了经济、技术以及人力支持。经济全球化促进经济持续发展,经济的发展也给比较文学带来促进作用。比较文学的研究需要资金技术支持,只有具有足够的资金才能促使全球比较学者更进一步的交流和探讨比较文学的研究。一切精神和物质的发展都离不开经济,经济全球化是促进比较文学发展的特快列车,给精神层面也增加了光辉的一笔。经济全球化普及了各国比较学者的研究成果,使比较学者的先驱成果得到后人的认识研究。经济发展也给比较学者的学术著作的出版提供了有利条件,可以使著作译成各国语言,让各国学者学生和广大人士阅读研究。各国经济的频繁往来,也使得各国文化交流频繁。经济全球化不仅是各国经济发展的强大动力,也是文学文化领域的推动力。

1.2全球化政治对于比较文学研究的影响

随着全球化的深入发展,各国政治领域的交流和合作也逐步加强,政治的开放性加强,对于比较文学的发展也具有有利影响。在文学起步初期,各国政治对于文学发展具有很强的阻碍和限制。全球化使得政治的局限性大大减小,对于文学的政策也相对宽松,更有利于比较文学在各领域发挥作用,为比较文学的发展和各国交流提供相对稳定的环境。政治环境的变化会促使文学发生不同的改变。众所周知,以前政治对文学会有一定的打击作用,大多数的文学都是为了推动政治的发展而服务的,这样就会促使文学发生本身质的变化,不能真实阐述作家学者自身的思想观念,也就阻碍了文学发展,在这种情况下,比较文学作为文学领域的一支,同样受到冲击,不能突破重围。全球化使政治放松限制,在一定程度上,文学的开放性和作家学者的自由性增强,使比较文学可以自由全面发展,使比较文学被扭曲程度大大降低。

1.3全球化文化对于比较文学研究的影响

全球化使各国文化交流大大加强,也让比较文学在世界各地崭露头角,不再单纯局限于欧洲和美国等地,也向亚非拉美国家大力传播,让世界学者对比较文学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和研究。比较文学是跨民族、跨文化的多元研究学科,文化全球化无疑对于比较文学具有积极的推动作用。文化全球化让文化得以在全球范围传播和扩散,让更广范围的世界人民知晓其他各国的文学,更深入促进对文学的比较,从而使比较文学在全球范围发挥作用。全球化使得文化更加开放,文学的内容和形式互相借鉴,互相交融,这其中比较文学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比较文学让人们更加清晰不同文学作品间的内容、形式和文化内涵的异同,令比较学者分析本国文学和外国文学的优劣之处,以便取其优点,发扬优秀文学传统,进一步完善比较文学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