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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币危机论文模板(10篇)

时间:2023-03-17 18:13:53

货币危机论文

货币危机论文例1

最初银行危机的第一个信号经常决定是否会产生更加系统性的银行危机。然而更重要的是,国家要不断改进其整体激励框架,以使私人部门的金融机构及企业有意愿也有能力合理地管理其金融风险。这需要良好的宏观经济管理水平,包括适度的汇率管理,并确保实现金融部门和公司部门稳健的所有支柱都到位。国家应该预期到未来的金融危机,并为此做好准备。为了限制金融危机的风险和实际危机的冲击效应,需要对脆弱性和金融风险进行实时监测。这可以通过运用设计良好的分析和预测框架——早期预警系统经常对金融稳定进行评估来实现。一定的危机应急计划也很有用,特别是如何应对早期银行危机的第一个信号的计划。因为

一、货币危机和银行危机理论:文献回顾

(一)货币危机理论。对于过去30年来发生在拉丁美洲、欧洲和亚洲的货币危机和银行危机的起因,目前已经有了大量的文献。研究货币危机的文献通常在一开始就介绍有关模型用来解释一些拉丁美洲国家在20世纪七十年代末所经历的危机。这些模型把货币危机看作是脆弱经济基础的结果。第一代模型开始于Krugman(1979)、Flood和Garber(1984)的创造性研究,重点关注广义的宏观政策的不一致性,这些宏观不一致性可能包括过度的国内信贷增长、脆弱的财政状况和疲软的经济表现。这些研究的贡献不在于指出不一致性会导致货币调整,因为这一点我们都能很好的理解,而是在于它预言:当有远见的市场参与者意识到目前的汇率不能再维持下去的时候,外汇储备可能会急剧突然流失。

Obstfeld开创了第二代货币危机模型。Obstfeld强调在一个国家追求的各种政策目标之间可能存在相互抵消的关系。由于银行体系崩溃预期,财政出于救助而导致的财政赤字也可能触发货币危机——这种政府不得不救助银行体系的预期可能会导致债权人抽离资金,从而引起货币崩溃并产生危机。这意味着一个国家可能会遭受自我实现式的货币危机。也就是说,因为一些时间或行动(例如由一个投机者所发起的时间或行动),这种均衡可能会从固定汇率体制转换到浮动汇率体制,或从一个固定汇率水平转换到另外一个贬值了的固定汇率水平。

自从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以来,货币危机的理论研究已经深入了许多。所谓的第三代模型将货币危机看作是一国的资金外逃或者金融恐慌。第三代模型更关注对一国债权的结构,因为它会影响金融危机的风险。债权人,特别是那些短期债权人,能够突然撤回债权,从而导致该国外汇和流动性的急剧短缺,从而触发货币或金融崩溃。

广而言之,第三代模型已经注意到资产负债表效应对货币目标可持续性的重要影响。这方面的文章认为,资产负债表的不匹配会迫使银行或公司快速产生外汇需求。当很大一部分金融部门或者公司部门都有外汇需求时,汇率就会面临压力。但汇率贬值时,会有更多的金融机构或企业为了应对无止境的头寸需要而寻找外汇,进一步加剧资本流出,引发货币危机。

(二)银行危机理论。银行业的困境有两个:一是单个银行困境;二是系统性银行困境。有关第一种类型银行困境的原因,理论上更多地是从微观角度展开研究。一些主要发达国家使用的实证模型广泛运用这一理论来预测金融困境。单个银行困境可以导致系统性银行困境。Chari和Jagannathan(1988)的模型假定银行危机是这样的误解造成的:没有信息来源的存款人错误地认为,其他提取存款是因为一些有关银行资产的不利信息而行动的。

危机的另一个传播机制是通过银行间存款进行传导。单个银行困境的溢出效应通过同业拆借可以影响整个银行体系。金融机构的规模、银行间市场和其他金融市场的功能等因素将决定传染的可能性。从这个意义上说,新型市场中的银行风险更大。

决定银行体系困境的重要微观因素是一国整体制度框架的质量。由于道德风险、信息披露有限、公司治理框架薄弱、存款保险过度或者监管水平低所导致的市场纪律差,是决定信息不对称的程度、银行管理的质量以及脆弱性积累的关键因素,这些都会引发系统性银行危机。在系统层面上,宏观经济因素——对利率的冲击、汇率贬值、商品价格的冲击、经济增长减速和资本外流——也是危机的重要决定因素。

二、预测金融危机

(一)开发早期预警模型的原因

第一,发生银行危机和货币危机的国家损失惨重——由危机溢出效应而影响的其他国家受损也特别严重。自从20世纪七十年代后期以来,已有93个国家发生了100多次系统性银行危机事件(Caprio和Honohan,2001)。从公共部门解决危机的成本来看,其中约有18次危机(均发生在发展中国家)的成本达到了危机发生国GDP的10%或更多。根据货币基金组织1998年的一项研究报告,一国在银行业危机爆发后需要约3年时间才能使产出恢复到正常趋势,平均累积产出达GDP的12%。

危机还有“传染”的特征。即使是在一个相对较小的经济体中发生的金融行业严重问题也会有广泛的溢出效应。若世界某地发生了货币危机,其他国家(经济体)遭到投机性冲击的概率上升7%,即使相关国家对其政治经济基本因素采取了控制措施。

第二,简单观察货币风险及违约风险的传统市场指标往往不能获得多少关于即将发生危机的预警信号。目前的证据表明,在亚洲金融危机的发展过程中,利差和信用评级等指标的表现令人失望。研究表明,3个月期限的离岸证券利差这一指标没能对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菲律宾的困境发出预警。也就是说,这类指标不是平坦就是下降,只是对泰国给出了断断续续的信号。

在新兴经济体中,预测单个银行困境和破产也存在一些问题。最近一项研究分析了一些国家的银行困境,结果表明,传统的银行脆弱性指标,如资本资产比率、净边际利润率、营运成本与资产的比率、流动比率等,在找出有问题银行方面的作用十分有限。也就是说,传统的CAMIL类型的比率——资本充足率、资产质量、管理稳健程度、收益、流动性——将不能预测单个银行是否要陷入困境。总而言之,仅仅集中精力于一个或者两个“包治百病式”指标的“廉价做法”不太可能得到一个良好的早期预警系统。若投资于一个综合的早期预警系统,则更可能获得成功。

(二)早期预警实验的一般规则。第一,在金融危机起源中寻找系统性模式意味着不能局限于最近的一次危机(或者一系列危机),而是要研究一个更大的样本。否则,在重要因素与不太重要因素之间进行区分就可能会有太多解释,或者所得出的最后结果经不起更多实际经验的检验;第二,要像关注货币危机一样关注银行危机。关于金融危机先行指标的文献大都涉及货币危机。然而,发展中国家银行危机的成本比货币危机成本更大。银行危机似乎是引致货币危机的一个更重要的原因;第三,尽量使用比较广泛的早期预警指标集合。因为在新兴经济体中,金融危机的根源很多,因此需要大量指标来反映潜在风险源;第四,采用样本外检验来判断先行指标的有用性。一个模型的样本内表现会使人们乐观地误以为模型在样本外也能表现良好。

(三)早期预警实验中有意义的发现。通过实际数据的运用,Goldstein、Kaminsky和Reinhart(2000)从早期预警模型中获得了一些实证结果。下面介绍一些有代表性的发现:(1)新兴市场中,银行危机和货币危机在爆发前都有征兆,有些现象有重复发生的行为特征;(2)对于新兴经济体而言,利用月度数据对银行危机进行准确预测的难度要大于货币危机。在样本内,银行危机的平均噪音信号比货币危机的要高;同样,在样本外,该模型对货币危机的预测表现也比对银行危机的预测表现要好很多;(3)对于货币危机来说最好的月度指标是实际汇率(相对于趋势)的升值,而对于银行危机来说最好的月度指标是证券价格的下跌、出口的下降、M2与国际储备比率的偏高以及经济衰退;(4)银行危机和货币危机的最优先行指标之间既有很多共同之处也存在很大的区别,因此应单独考虑这两种危机;(5)在预测新兴经济体的货币危机和银行危机方面,信用评级变化的表现比经济基本因素中较好的先行指标的表现要差很多;(6)先行指标的样本外检验结果一直是令人鼓舞的——至少在货币危机方面是这样;(7)国家间危机传染效应表明,在理解新型市场发生货币危机的脆弱性时,要更加关注国家特有的经济基本因素。

货币危机论文例2

?让?梯若尔首先分析了关于金融危机以及国际金融体制改革的普遍观点。他认为,大多数的改革建议只注重表象而没有触及问题的本质,并且无法协调建立有效的融资限制条件与确保借款国自行改革之间的目标冲突。他强调指出,正确识别市场失灵对于重建IMF的目标责任是十分必要的。然后,他将公司金融、流动性供给以及公司风险管理的基本原理运用于个体国家的借款问题。建立在“双重”和“共同”的基本分析框架之上,他重新审视了通常建议的政策,并且考虑了多边组织如何帮助债务国在开放本国资本账户的同时获得更多的收益。

【前言】

经济学家对于以下观点已经形成了广泛的共识,即资本账户的自由化——允许资本在各个国家间无限制地自由流人和流出——确实是有益的。它对于债务国是有益的,对于世界经济也是有益的。资本流动的两个优点是显而易见的:第一,资本流动创造了较好的保险机遇,并促进了投资和消费的有效配置。资本流动使得家庭和企业能够在世界范围的市场上对本国的(流动性)冲击进行保险,消费者因而得以平滑他们的消费,而企业则可以更好地管理它们的风险。商业周期受到抑制,完善的流动性管理促进了投资和经济增长。第二,除保险作用外,资本流动允许储蓄从低回报国家流向高回报国家,这种资本转移提高了世界范围的经济增长…

【序言】

我非常高兴看到《金融危机、流动性与国际货币体制》在中国出版。2002年12月,应邹恒甫教授之邀,我有幸在武汉大学高级研究中心做访问,期间与EMBA学员和博士研究生讨论了本书的基本观点。对于所面临的国外借贷及其与世界金融体系的相互关系等问题,中国也许与许多新兴市场国家有所不同,因而本书的某些观点必须加以修正以适合中国的现实。但无论如何,我们仍然可以发现其中的共性,并且我希望中国的读者会对本书的基本观点感兴趣。

让?梯若尔1953年出生在法国巴黎附近的一个小镇,1976年,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素有法国的工程师和科学家摇篮之称的法国理工学院。1978年,在他获得巴黎第九大学应用数学博士学位后不久来到著名的麻省理工学院继续深造,并于1981年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梯若尔继承了法国学者重视人文科学的传统,再加上他深厚的数学功底,很快就显示出了他在经济学研究领域卓越的天赋和才华。他当时的主要研究方向是宏观经济学和金融学,并以1982年和1985年发表在最权威的Econometrica(经济计量学杂志)上的两篇经典论文奠定了他在这一领域的学术地位。此后,梯若尔转向了当时正在兴起的产业组织理论,出于研究的需要,他同时师从于著名的博弈论大家马斯金(EricMaskin)研究博弈论。梯若尔将博弈论和信息经济学的基本方法和分析框架应用于产业组织理论,开始构建了一个新的框架,并用其分析并解决产业结构调整中出现的许多新问题。1988年,他的代表作之一——《产业组织理论》出版,标志着产业经济学新的理论框架的完成。在此后的十几年中,这本书一直作为世界著名大学经济系研究生的权威教程而广为流传,至今无人超越。

1991年,梯若尔和弗登博格(Fudenburg)合著的《博弈论》正式出版。这本著作立即成为博弈论领域最为权威的高级教程,十几年来一直无人超越。80年代中期,梯若尔和拉丰教授共同开创了激励理论的一个最新的应用领域——新规制经济学,并以两本经典著作《政府采购和规制中的激励理论》(1993)和《电信竞争》(2000)完成了这一理论大厦的构建,同时确立了他们在这一领域的开创者地位。

货币危机论文例3

由于预期人民币升值,自2002年底以来外资尤其是美元持续流入我国。当前更是由于美国汇率贬值以及人民币利率提高,诱使大量国外投机资本通过各种途径流入我国。这部分资金有相当一部分是赌人民币升值。人们对人民币的高估,将受到格雷欣法则的惩罚:如果市场上有两种货币——良币和劣币,只要二者所起的流通作用等同,因劣币成本低,人们在使用中往往会选择劣币,储存良币,久而久之良币会退出市场,这就是所谓的“劣币驱逐良币”原理。

对于我国现在面对的升值压力我们必须分析我国的人民币是否真正的被低估;我国的经济实力是否能够支持人民币的升值,也就是说人民币是不是真正的“良币”。如果我国放开汇率浮动空间,人民币肯定会升值,这就给大量的国际投机游资提供了可乘之机,冲击我国货币,我国人民币在被高估情况下将很快就会面对贬值风险,引发大量资本外流。当时东南亚金融危机发生之前很多国家经济状况也很良好,就是因为对本币价值的认识不足,高估本国货币,放开资本帐户,顶住美元。结果在巨大投机资金的冲击下发生货币危机。

我国经济基本面分析:

一)经济增长

我国GDP的增长这几年保持在8%左右,但是从表一可以看到经济增长很大一部分是由于投资拉动。数据显示我国近3年来投资占GDP的比重平均为37.91%,而发达国家这个比例平均为15%。投资大小容易受国家政策和世界经济形势的影响,波动性很大,投资占GDP的比例大说明我国的经济增长的持续性和稳定性方面具有很大的波动,这种经济增长结构很难支持我国经济的持续增长。而消费具有粘性,能够使一个国家的经济增长保持稳定。产出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增加居民消费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如果不注意提高消费水平对经济的拉动作用,必定很快会陷入产品供过于求,经济产生萎缩,工人失业,工厂倒闭,通过金融系统又会引起银行坏账增加。

二)我国外债

短期外债与全部外债之比主要用于说明一国外债期限结构是否合理。国际公认的警戒线25%以下。超过这一指标,说明当前还债压力较大。该指标迅速上升,往往被认为是债务危机的先兆。从表三中亚洲金融危机中的三国看,泰国和韩国远远超过这一警戒线。表二显示从2001年开始,中国短期外债余额占比超过了国际公认的警戒线,近两年这一指标更加恶化。

短期外债与外汇储备之比可以更准确地反映一国现实的对外支付能力。该指标国际警戒区间为70%-100%,一旦超这警戒线,表明该国存在极大的偿债风险。从表三中可以看出,1996年,印尼和泰国分别达到了176.6%和99.69%,而韩国更是高达195.6%,尽管韩国前三个指标都在安全线之内,但由于外汇储备相对较少,不足以应付国际炒家的冲击。从表二中看我国2003年这一指标为19.1%,说明我国外汇储备对付短期外债有一定的清偿能力,但是我们不能调以轻心,如果我国发生资本大量流出,这一指标会迅速恶化。

三)金融机构情况

我国现在的金融机构状况和东南亚金融危机爆发前的那些国家的状况非常相似。我国的银行主要以国有银行为主,民营银行极少。因为是国有银行,有政府在背后提供隐含担保,那么道德风险在我国银行领域蔓延,我国的国有银行风险控制能力薄弱,有些企业更是通过黑箱操作套取银行大量贷款。我国的银行坏账一直局高不下,中国国有银行的坏账与GDP比差不多在26%-27%。

援引罗纳德·麦金农的说法,中国既缺乏真正意义上的商业银行,也缺乏能较为准确地反映真实供求的外汇市场,此之谓中国金融的“原罪”,这种原罪一日不能有效解脱,那么采取更有弹性的人民币汇率安排就会缺乏基石,目前的稳定汇率可以理解为国内金融改革换取宝贵时空。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在今年3月初也曾指出,中国如果允许人民币自由浮动,可能会削弱中国的银行系统,对世界经济造成威胁。

四)对外贸易

从表四数据来看我们的贸易顺差大部分来自美国,一直在37%的高位徘徊,而对其他国家我国很多是逆差。这说明我国的出口对美国的依赖性非常大,贸易状况和美国相关性显著,如果贸然升值那么我国将会发生进口增加出口减少,顺差状况很快消失,有跌入持续贸易逆差的危险。

我国的出口以加工贸易为主,如表五加工贸易占出口额平均为55%,加工是附加值很低的产业,受诸如劳动力成本,汇率影响很大。很多跨国企业来我国投资建厂就是考虑到我国的劳动了成本低,如果汇率升值将会影响这些外资企业的成本。如果升值幅度过大,这些外资企业可能发生亏损,就会发生资金撤走的后果。我国国内企业产品的出口也主要是加工品,附加值很低,价格弹性很大,低价是我国产品在国外的竞争优势。汇率升值将会直接降低我国出口产品的竞争力减少我国产品的出口。这样会引起外向型企业投资减少,由于扩散效应也会引起其他企业投资减少。

通过上面对我国人民币支撑因素的分析可以得出我国的经济状况不足以支持人民币的升值,如果升值将引起大量投机资金套利成功,迅速流出。更由于贸易条件的恶化和将引起的投资的减少,使原本的一些生产性资本也发生流出,人民币在升值之后将很快面对急剧贬值压力。

货币危机发生因素分析:

一)房地产泡沫引发经济泡沫

由于我国的资本市场发展不充分,很多投机资金是投资于房地产等高风险项目,除了外资对房地产进行炒作外,很多国内资金由于投资渠道狭窄也投资于房地产进行炒作。如有名的温州炒房团,他们炒作房地产一般是通过银行购房信贷,这样就将几倍于炒作资金的银行资金拖入这个炒作黑洞,由于炒作使房价升高,产生错误的价格信号,这时房地产投资就会增加,这些投资又会拉入大量银行贷款于是产生了房地产泡沫。虽然我国政府采取了一些限制措施,但是我国的房地产泡沫已经形成。而且银行的贷款很多都是短期贷款,确被用来长期投资,蕴含了很大的偿债风险。

而房地产业对经济有“放大反馈”的作用,当经济增长时,房地产价格和对房地产的投资增长速度都超出了实际经济增长率,并通过财富效应使人们产生了经济高速增长的幻觉,于是和房地产行业相关的产业产品价格上涨,引起其他行业投资增加,这种投资热潮就会迅速蔓延,即产生了“泡沫经济”。我国今年年初的通货膨胀的一个主要引发因素就是因为我国房地产投资增加。我国现在的情况和当时的东南亚国家金融危机爆发前的状况具有很大的相似性。

上次危机爆发的东南亚国家在20世纪90年代初也出现了房地产投资热潮,将大量的银行资本拖入房地产泡沫。

二)银行道德风险

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后,理论界提出道德风险论。道德风险论认为危机发展首先由金融机构引起,金融机构由于存在政府的隐含担保,进行大量的高风险和扭曲的投资决策,引起“金融泡沫”,融资成本提高,然后投资者从国际市场进行融资,将风险扩散到国际市场。如果国家还维持者固定利率制,局高不下的利率会使外资大量的向国内流入。高风险的投资项目出现漏洞,泡沫开始破裂,金融机构经营陷入危机,外资大量撤出,金融恐慌产生,银行挤兑,金融体系崩溃。

我国的金融状况和这些东南亚金融危机爆发前的状况非常相似,我国的银行主要以国有银行为主,民营银行极少。因为是国有银行,有政府在背后提供隐含担保,那么道德风险在我国银行领域蔓延,我国的国有银行风险控制能力薄弱,有些企业更是[

通过黑箱操作套取银行大量贷款。由于前面提到的房地产投资和投资的“放大反馈”效应。从2003年底到2004年上半年我国投资出现过热使银行投资于大量增加,国家采取了相应的政策才使投资得以降低,由于很多工程临时停下,致使很多坏账立即产生。而一旦经济泡沫破裂,将会有更多的坏账产生,银行就会面临危机。

货币危机论文例4

中图分类号:F82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9031(2008)05-0007-06

一、问题的提出

20世纪90年代以后,国际金融危机,尤其是新兴市场国家金融危机的一个典型特征就是出现了多重危机共生的现象,不同类型的金融危机往往在同一时期、同一国家并发。在这种情况下,传统的将货币危机、银行危机、债务危机孤立研究的金融危机理论无力解释这些现象,共生性金融危机理论应运而生。但从目前国际上关于共生性金融危机理论的研究现状来看,多数文献仍将共生危机的研究局限于共生性货币与银行危机(注:关于货币危机与银行危机共生的研究主要有:Obstfeld(1994)、Miller(1996,1999)、Chang and Velasco(1999)、Kaminsky and Reinhart(1999)、Glick and Hutchison(1999)等。),而对另一种类型的共生危机,即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的共生却很少涉及。

事实上,与共生性货币危机和银行危机相比,无论从理论还是经验上讲,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并发的现象都更为普遍。Reinhart(2002)的研究结果表明,发展中国家84%(注:Reinhart(2002)的实证分析样本涵盖了59个发展中国家。)的债务违约会引发货币危机,66%的货币危机也会引发债务危机,同时,就国际社会来看,墨西哥(1994)、法国(1998)、阿根廷(2001)等国也都曾发生过较大规模的共生性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可以说,研究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间的共生联系对于金融危机理论演进以及共生金融危机外延的推广具有重要意义。[1]

理论上讲,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间确实存在一定的内生联系,它们会由某些共同的宏观经济因素同时引发,也会在某些力量的推动下形成彼此间的传导和扩散效应,而且传统的金融危机预警文献在指标选取上也经常把一国的外债水平作为货币危机的一个重要决定因素,但问题在于: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间通过何种渠道相互联系?两种危机间的联系机制能否得到实证的检验?深入研究这些问题,无论从为实证分析提供理论依据还是为危机预警筛选更为明确的指标变量等角度都具有相当的参考价值。

鉴于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联系的连续性问题对于构建完善的危机预警体系以及为政府寻求高效的危机处理方式更具有现实意义,本文侧重于考察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的长期联系效应,通过对新兴市场经济国家和其他发展中国家样本数据的实证检验,分析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在长期中是否存在某种稳定的联系,以检验二者联系的连续性。通过研究笔者发现,无论是新兴市场经济国家还是其他发展中国家,货币危机与债务债务危机间都不存在长期稳定的联系。

二、关于共生性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联系效应的文献回顾

就现有文献看,目前国际上关于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联系效应这一问题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各方面的研究散见于早期的危机预警文献(如CKR(2000)、IMF(2001))以及一些政策文献(如Chiodo and Owyang(2002)、Mussa(2002)、Corsetti and Mackowiak(2000)等)中。Obstfeld(1994)被认为是最早研究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共生的学者。[2]他最早将通货膨胀因素作为政府预算融资的一个变量引入模型,考察了福利最大化政府的决策行为,尽管该模型并未考虑债务违约因素,仅分析了政府如何在通货膨胀和税收两种预算融资方式间的权衡问题,但它却为后来共生性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的进一步研究提供了理论指引。此后,一些学者沿循Obstfeld的分析思路,系统地研究了共生性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的联系机理和联系效应问题,关于这两种危机间联系的实证分析方面也积累了一些文献。

在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的联系机理方面,Herz and Tong(2003)、Dreher,Herz and Karb(2004)分别从危机的共生因子、内部传导和两者的负相关关系三方面对这一问题进行了系统的论述,具体的研究思路如图1所示。Herz and Tong(2003)指出,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共生的联系机制体现为以下方面:一方面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会由某些共同的宏观经济因素同时引发,另一方面这两类危机间也存在互补性和替代效应(注: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的互补性是指一种危机会引发另一种危机发生,替代效应的含义同上文中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的负相关关系,指一种危机的发生会降低另一种危机发生的可能性。),自我实现的预期促成了危机间的内部传导进而使其呈现互补性,而政府的预算约束限制又使得两种危机间具有相互弱化的替代关系,Herz and Tong还通过一个自我实现的共生危机模型,在购买力平价理论的框架下具体分析了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的共生原因、内部传导效应以及投资者预期对政府行为的影响。[3]Dreher,Herz and Karb(2004)在以上分析的基础上更详细地分析了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三方面联系的具体决定因素和形成机制,他们指出,总需求的负面冲击、国际(实际)利率水平的上升以及太阳黑子因素都是形成共生性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的共同原因,债务危机导致的贸易、产量和就业损失以及投资者和投机者的行为会导致债务危机向货币危机传导,而政府政策的权衡以及原罪现象则会形成货币危机向债务危机的传染,政府预算约束下融资方式的选择会使得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间呈负相关关系。[4]此外,Bauer,Herz and Karb(2003)从政府政策选择的角度分析了这两类危机间的共生联系机制,通过对政府的成本-收益分析,研究了福利最大化的政府在贬值和违约间的选择问题,据此得出了共生性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的生成条件和两者共生的临界区间。[5]Calvo(1998)、Benigno and Missale(2001)、Aizenman(2002)等也在政府预算约束的框架下对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的联系机制进行了理论分析。[6][7][8]

图1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的理论联系示意图

注:实线表示增强效应,虚线表示减弱效应。

同时,一些学者还具体分析了某些特殊因素在共生性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生成中的作用和传导路径。Bauer,Herz and Karb(2003)、Herz and Tong(2003)分别通过模型分析了投资者预期因素对政府行为、政府政策的影响以及共生危机生成中预期的自我实现效应;[9][10]Reinhart(2002)和Sy(2003)考察了信用评级在共生性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中的作用;[11][12]而Jahjah and Montiel(2003)则从汇率政策的角度研究了新兴市场经济国家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共生的条件,结果表明,货币危机向债务危机的传导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一国的汇率体制,在实行硬钉住的国家,贬值更倾向于引发债务违约。[13]

实证分析方面,关于这一问题的研究多是围绕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间是否存在联系以及对上述三方面联系机理的检验展开,从现有资料看,由于样本选择、研究方法、变量定义等方面的差异性,目前关于共生性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联系效应问题的实证研究并未形成主流或一致的结论。Goldstein等(1998)的研究表明,货币危机与债务违约间确实存在某些联系;[14]Reinhart(2002)通过考察信用评级在货币危机和债务危传导中的作用,发现发达国家中货币危机与债务违约并无直接联系,新兴市场经济国家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相互引发的概率存在较大差别,但是Reinhart的分析没有得到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间存在共生因子的结论。[15]相反,Herz and Tong(2003)利用74个发展中国家1975-2001年的样本数据,通过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以及敏感性分析等方法,却发现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间存在多项共生因子,储备与进口的比率、国内GDP增长率以及FDI与外债的比率等都是形成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的共同原因。[16]Dreher,Herz and Karb(2004)通过80个国家1975-2000年的面板数据表明,短期中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间确实存在内部传导效应,中长期中政府预算融资形成的两种危机的负相关关系的理论假设也成立,但该项研究除了发现公共债务会同时引发这两种危机外,并未发现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间还存在其他共生因子。[17]另外,Sy(2003)通过对13个新兴市场经济体近期(1994-2002年)小样本数据研究,得出了新兴市场经济国家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基本无关的结论,检验结果表明在这些国家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的相关系数只有6%。[18]

三、模型设计、变量选择及样本说明

(一)模型设计

1.货币危机指标的确定

目前国际上关于货币危机的实证定义主要有以下几种:

(1)Frankel and Rose(1996)将货币危机定义为货币名义贬值率不低于25%,并且贬值率的变动率不低于10%。[19]

(2)Eichengreen Rose and Wyplose(1996)和Kaminsky and Reinhart(1999)采用外汇市场压力指数(EMP)这一指标来定义货币危机,但两者对EMP的定义又有所差别。[20][21]

Kaminsky and Reinhart(1999)用汇率和外汇储备的加权平均变动来定义外汇市场压力指数,计算公式为:

其中,stdl和std2分别代表国家i在时间t的汇率百分比和外汇储备百分比变化的标准差;

Eichengreen Rose and Wyplose(1996)则采用通货的大幅度汇率、国际储备和利率的加权平均构成的外汇市场压力指数来定义货币危机,它们提出外汇市场压力指数的计算公式为:

其中,e为汇率,i为利率,r为外汇储备。

(3)在Eichengreen Rose and Wyplose(1996)和Kaminsky and Reinhart(1999)之后,Glick and Hutckison(1999)将货币危机定义为用来解释成功和非成功投资冲击的汇率和储备的平均变动。[22]

考虑到数据的可得性以及问题分析的需要,本文中货币危机采用的是Frankel and Rose(1996)的定义,并借鉴Bauer,Herz and Karb(2005)中关于货币危机的描述,选取货币的贬值率作为货币危机的变量,即当一国货币名义贬值率不低于25%,并且贬值率的变动率不低于10%时,视该国发生了货币危机。[23]

2.债务危机指标的确定

本文债务危机的定义借鉴Bauer,Herz and Karb(2005)中关于金融危机程式化事实的研究结论(注:Bauer,Herz and Karb(2005)的研究表明,债务危机中债务水平的临界值大约为GDP的40%,但关于债务危机临界点的确定也有不同的观点,有些危机预警文献中将这一临界值定为50%。参见:安辉. 现代金融危机生成的机理与国际传导机制研究[M].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76页.),将债务危机界定为债务水平占GDP的比重超过40%,并选取外债总额占GDP的比重这一指标作为债务危机的变量。

3.样本数据说明

本文中选取了58个发展中国家(其中,新兴市场经济国家27个,即阿根廷、孟加拉、博茨瓦纳、巴西、智利、哥伦比亚、厄瓜多尔、埃及、加纳、印度、印度尼西亚、约旦、肯尼亚、马来西亚、毛里求斯、墨西哥、摩洛哥、巴基斯坦、秘鲁、菲律宾、斯里兰卡、泰国、特里尼达和多巴哥、突尼斯、土耳其、乌拉圭;其他发展中国家21个,即伯利兹、玻利维亚、布隆迪、喀麦隆、哥斯达黎加、多米尼加共和国、萨尔瓦多、赤道几内亚、斐济、格林纳达、危地马拉、几内亚-比绍、圭亚那、海地、洪都拉斯、牙买加、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马达加斯加、马拉维、马里、缅甸、尼泊尔、尼加拉瓜、尼日利亚、巴拿马、巴拉圭、罗马尼亚、塞拉利昂、阿拉伯叙利亚共和国、乌干达、赞比亚、委内瑞拉)。1976-2005年货币贬值率和外债占GDP比率的数据作为分析样本,相关数据来自United Nations Statistics(Common Database),具体指标变量根据作者计算整理得到。

(二)样本国家共生危机识别和分布

根据以上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的定义,笔者从1740个样本数据中对各个国家共生性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的发生情况进行了识别,共识别出了104次共生危机,各年度共生危机的分布情况如图2所示。

图2 样本国家1976-2005年度共生性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分布情况

从图2可以看出,20世纪90年代以前发展中国家共生危机总体呈上升趋势,到1990年前后达到峰值,此后虽然略有下降,但表现出较强的周期性,尤其是1996年以后这种周期性更为显著。同时,就不同类型发展中国家危机发生情况来看,新兴市场经济国家共生性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发生的次数均明显高于其他国家,且周期性较强,尤其是1996年以后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的联系效应呈现出较为明显的规律性。

四、实证分析

以上通过不同年度共生性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的发生情况对其联系效应进行了直观考察,为了进一步考察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长期中是否存在稳定的共生联系,本部分将通过相关系数检验、面板数据单位根检验以及协整分析分别对新兴市场经济国家和其他发展中国家的样本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分析思路为:首先对各个国家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的变量进行相关系数检验,从截面数据考察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的相关度,然后通过面板数据ADF检验方法检验变量的平稳性,当两变量为同阶单整变量时再通过协整检验辨别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间的长期均衡关系,如果二者存在协整关系,则通过误差修正模型检验两者间的因果关系,否则认为变量间不存在协整关系。为简化说明,以下分别用CC和DC来表示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的变量。

(一)相关系数检验

通过计算58个样本国家货币贬值率和外债占GDP比率的相关系数并绘制相关系数分布特征图(图3)发现,就各个国家来看,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的相关性并不明显,所有样本国家相关系数的均值仅为-0.217803,并且从相关系数分布上看,大多数国家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的相关系数分布在零值附近,且多数国家这两者间呈现的是一种负相关关系。

图3 样本国家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相关系数分布图

(二)面板数据ADF检验

关于面板数据的单位根检验,主要有Levin,Lin and Chu(2002)的LLC检验、Breitung(1999)的Breitung检验、Im,Pesaran and Shin(1997)的IPS检验、In Choi(2001)的Fisher-ADF、Fisher-PP检验等方法。[24][25][26]为了避免检验方法本身的局限性对结果的影响,笔者同时采用这五种方法分别对新兴市场国家和其他发展中国家货币贬值率和外债占GDP的比率这两个变量进行平稳性检验,具体检验结果见表1和表2。

从表1关于新兴市场经济国家的检验结果来看,货币危机的变量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均通过了检验,债务危机的变量除了Breitung检验不能拒绝原假设外,其他检验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也都拒绝了DC存在单位根的假设,由此可以判断,CC和DC序列均为平稳序列,CC~I(0),DC~I(0)。

表2其他发展中国家ADF的检验结果表明,货币危机的变量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了所有的检验,这说明CC序列为平稳序列,即CC~I(0)。而债务危机的变量仅通过了LLC检验和IPS检验,即使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其他检验也未通过,经过综合判断,笔者认为不能拒绝DC序列存在单位根的假设,DC序列为非平稳序列。为了确定DC序列是否是单整的,笔者再对原序列进行一阶差分,并对差分序列进行单位根检验,结果显示,差分后DC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均通过了LLC检验、Breitung检验、IPS检验、Fisher-ADF检验和Fisher-PP检验,根据这一结果,可以认为序列DC经过一阶差分后平稳,DC为一阶单整序列,即DC~I(1)。综合以上分析得知,由于CC为平稳变量,而DC为一阶单整变量,两者不是同阶单整,因此可以得出,其他发展中国家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并不存在长期均衡关系。

(三)协整检验

由于其他发展中国家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不存在稳定的长期均衡关系,笔者将分析的重点转向新兴市场经济国家,由以上单位根检验结果可知,新兴市场经济国家CC和DC均为单整变量,满足协整检验的条件。以下将着重关注新兴市场经济国家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间是否存在协整关系,具体检验思路为:首先对变量进行回归,然后检验残差的平稳性,如果残差是平稳的,则认为两变量间存在协整关系。同时,考虑到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间的长期联系可能因国家不同而有所差异,在进行面板数据回归分析时选取变截距个体固定效应模型,模型形式设定为:

其中 表示个体对总体均值的偏离,所有个体偏离之和等于0,即 =0。

残差序列{e}的表达式为:

其中 的估计结果如表3所示。

从表3和表4可以看出,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回归的残差序列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仅通过了IPS检验和Fisher-PP检验,在LLC检验、Breitung检验和Fisher-PP检验中均未能拒绝含有单位根的原假设,由此可以认为残差序列{e}为非平稳序列,序列CC与DC不具有协整关系,这表明新兴市场经济国家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间也不存在长期均衡关系。但从以上面板数据的回归方程的斜率看,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间表现出的是一种负相关关系,这表明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间具有一定的减弱效应。

五、结论

共生性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的长期联系效应作为共生金融危机理论的一个前沿课题,深入研究这一问题、合理评估两者联系机制的可持续性,对于政府财政货币政策协调以及开放经济条件下提高金融危机预警的效率都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本文通过对58个发展中国家1976-2005年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的相关系数检验、面板单位根检验和协整检验,对新兴市场经济国家和其他发展中国家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的长期联系效应问题进行了较为系统的研究,结合实证分析结果,大致可以得出以下几点结论:

第一,无论在新兴市场经济国家还是其他发展中国国家,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长期中均不存在稳定的均衡关系,这一结果与Sy(2003)的分析结果基本相同,同时早期的危机预警文献(EWS)中关于新兴市场经济国家债务危机的爆发并不能减弱货币危机也支持本文的结论。但与Sy的分析所不同的是,Sy的样本仅包括新兴市场经济国家,本文通过将样本范围扩展到58个发展中国家,并将样本时间延长至30年发现,就长期而言,其他发展中国家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的共生性也不显著。

第二,本文的实证结果虽然表明发展中国家货币危机和债务危机间的联系效应不具有连续性,但文中并未否认多数文献中关于两种危机间存在某种程度联系的结论。通过对截面数据的相关系数检验和面板数据回归模型的结果,笔者发现这两种危机间确实存在一定的联系,并且表现为一种相互减弱效应,当然,这也是本文与早期危机预警文献的区别所在。同时,这一结论对发展中国家,尤其是我国的政府决策也具有重要的导向作用,由于共生性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的发生多与政府货币、财政政策的权衡密切相关,且货币危机与债务危机的替代效应主要源于政府的预算约束,因此,鉴于我国经济转轨时期政府面临的债务困境问题,注重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协调配合、恰当选择政府预算融资方式应成为现阶段我国构建金融危机防波堤的一项不可缺失的内容,另外,这一研究结果对于远期中我国资本账户自由化、人民币汇率机制完全市场化后汇率机制与财政体制的搭配也具有前瞻性的指导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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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币危机论文例5

中图分类号:F82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0892(2006)06-0017-07

一、引言

上世纪80年代后期和90年代中期,世界金融市场的一体化程度得到了显著的提高。在伴随金融市场一体化的过程中,大量的国际资本流入到发展中国家。以资本账户自由化为主要内容的金融开放,为国际资本的输出者和接受者提供了重要的潜在利益。支持资本账户自由化的学者们通常认为资本账户自由化有许多优点:(1)资本账户自由化可以使国际资本从高储蓄国家流入到低储蓄国家,这样经济周期内的消费和投资可以得到平稳化;家庭和企业可以通过国际金融交易使单个国家所具有的风险分散化,提高了社会福利水平。另外,Obstfeld和Rogoff(1996)认为,自由的国际证券市场可以提高跨时(Intertemporal)贸易的收益。[1](2)资本账户自由化使得资本在国际间进行配置,提高了资本的使用效率,这对于资本输出国和接受国都是有利的。(3)资本账户自由化有助于金融部门的发展。因为对外借贷活动增加了金融交易额,降低了交易成本(Klein和Olivei,1999),[2]而交易成本的降低进一步促进了经济主体的借贷行为。然而,也有许多学者认为资本账户的开放会导致资本流动的大幅度波动和突然逆转,这会对经济造成重大伤害。过去10多年来的几次重大货币危机,似乎证实了对资本账户开放持反对意见者的担忧。

货币危机的增多常常被视作是过去20年来金融全球化加剧的结果,{1}随着时间的推移,货币危机的某些特征发生了变化,且因经常出现而屡见不鲜。Calvo(1998)把20世纪80年代后半期以来的货币危机归为由资本账户方面的原因引起,所以把它们称为资本账户危机,而把较早发生的货币危机称为经常账户危机。[4]我们对90年代以来的货币危机进行粗略地考察便可以发现,许多发生危机的发展中国家在货币贬值的同时,真实经济有很大程度的衰退。如1995年墨西哥的国内生产总值比1994年下降6.2%,印度尼西亚、韩国、马来西亚和泰国在1998年的国内生产总值分别比1997年下降13.1%、6.7%、7.4%和10.2%;而阿根廷在2002年的经济增长率为-10.9%。然而,并不是所有的货币危机都会导致经济的衰退。例如巴西(1979)、哥伦比亚(1985)、委内瑞拉(1984、1987)以及匈牙利(1993)等国家在货币贬值的同时,都伴随着经济的高速增长。在1992-1993的欧洲汇率危机中,货币危机也没有给真实经济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如英国、挪威、葡萄牙的总产出在1993年比前一年分别增长了2.3%、2.7%和2.4%。除了冰岛1993年的总产出比前一年下降3.3个百分点外,其它国家的产出只有小幅度的下降。{2}

毫无疑问,在金融日益全球化的今天,随着货币危机的频频爆发,货币危机已经成为经济学和金融学的一个重要研究方向,学术界已经发表了大量的关于货币危机的论文。然而,目前关于货币危机的文章,其研究兴趣在于货币危机的起因以及货币危机的短期政策含义;而为数不多的对于货币危机与经济绩效(产出水平、失业率和通货膨胀等)的研究,也大多停留在理论研究,且研究货币危机对经济绩效影响的经验文献相对很少。本文的主要目的是以1990年以后发生在发展中国家的货币危机为样本,对发展中国家在货币危机中的经济增长率及其影响因素进行经验研究,确定哪些因素会显著影响货币危机国家的经济增长率变化,以便有效地预防和避免货币危机对真实经济的伤害。本文之所以以发展中国家的货币危机为研究对象,是因为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大多数货币危机都集中在发展中国家,而70年代和80年代的货币危机则同时影响着工业化国家和发展中国家。{3}

二、相关文献的简单回顾

根据传统的经济理论,货币贬值虽然有可能造成通货膨胀,但是它对经济会起到扩张作用,使得产出水平上升和失业率下降。因为贬值会使一个国家的商品在世界市场上更具有竞争力,使得出口上升。{4}但是,1994-1995年的墨西哥货币危机、1997-1998年的东南亚货币危机以及2001-2002年的阿根廷货币危机所发生的经济衰退现象,对这一传统理论提出了挑战。于是,货币危机对产出水平的作用就成为了货币危机领域的研究方向。就货币危机的理论模型而言,目前公认的已有三代货币危机模型。{5}但遗憾的是,第一代货币危机模型和第二代货币危机模型都无法解释货币危机后的经济衰退现象。第一代货币危机模型认为,固定汇率与扩张性货币政策之间的不一致性必然导致货币危机,货币危机只是国内居民对国内货币和外汇之间进行资产组合的结果,基本上没有涉及真实经济。而第二代货币危机模型认为,政府从维持固定汇率成本和收益方面进行权衡,以此来决定是否放弃固定汇率;政府选择放弃固定汇率,{6}并不意味着对就业和产出造成不利冲击;固定汇率所造成的政策约束的消除,至少对短期的宏观经济是有利的。第三代货币危机理论则是从国内金融市场方面来考察货币危机,认为货币危机导致产出水平下降的原因在于伴随着货币危机的国内金融危机。虽然第三代模型涉及到了危机国的经济衰退现象,但它并没有把危机对经济产出的影响作为研究内容,只是从危机后的经济衰退中得到启示,从而找到一种新的解释货币危机起因的理论而已。Aghion et al (2001a,2001b)从企业资产负债状况来解释货币危机对产出水平的影响。[7-8]他们认为,新兴市场国家的企业拥有大量的以外币计价的债务,当该国货币因危机爆发而贬值时,外债的本币金额上升,表现为企业的资产负债状况恶化,使其从银行获得资金的能力下降;特别是流动资金的减少,使得企业的经营活动受到资金约束,整体经济出现衰退。金洪飞(2004c)构造了一个由产品市场和资产市场组成的IPLM-总产出模型,把第一代和第二代货币危机模型作为第三代货币危机模型的特殊情况,从理论上解释了不同的货币危机对真实经济的影响。[9]此外,Calvo(1998)用外资流入的突然停止或逆转来解释货币危机中的经济衰退问题。[4]金洪飞(2001b)认为,新兴市场国家的国内投资者追求各自利润最大化的行为是有外部性的,这种外部性导致了过多的资本流入新兴市场;在造成新兴市场国家资本效率下降的同时,过多的资本流入导致了不可持续的经常账户逆差,最终导致资本流入停止或逆转,从而在货币危机爆发的同时发生经济衰退。[10]此外,Rodrik和Velasco(2000)指出,危机过程中由于短期债务难以滚动,使危机国企业的流动性迅速降低,对投资和产出立即产生不良影响。[11]

对于货币危机的经济影响进行系统研究的经验文献也不太多。IMF(1998)、Hutchison和McDill(1998)、Bordo和Eichengreen(1999、2003)对危机前后的产出和通货膨胀进行了统计描述。[12-15]Gower和Krause(2002)对危机前后的产出和通货膨胀进行统计描述的同时,计算了产出和通货膨胀对货币危机作出反应的概率。在他们认定的78次货币危机中,23次货币危机对产出造成了不良影响,而4次危机对产出的影响是良性的,51次货币危机对产出没有影响。[16]Hutchison(2001)以1975-1997年间67个发展中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的160次货币危机及461个IMF稳定计划为对象,发现在对宏观经济发展、政治和地区因素进行控制后,货币危机在1~2年中显著地降低了经济增长率。但是,他没有发现IMF的稳定计划加重了货币危机对经济增长率的不良影响。[17]Cupta et al(2003) 以91个发展中国家在1970-1998年间发生的195次货币危机为样本,研究了危机国的产出水平对货币危机的反应。他们的研究发现,2/5的货币危机对产出是有扩张作用的;而对于发生了产出下降的货币危机国家,那些较大的以及经济较为发达的国家,其经济衰退程度较为严重。另外,根据他们的研究,90年代货币危机中的经济衰退现象比70年代和80年代较为广泛和显著。[18]金洪飞和姜诚(2005)以1990年以来的近200次货币危机为样本,对货币危机后的经济衰退进行了经验分析,发现危机前的经常账户状况、外债余额占GDP比例、国际流动性指标等经济变量,以及危机后的汇率制度都不会显著地影响到危机后的经济衰退。另外,危机后的经济衰退与危机国政府在危机中是否抛售外汇储备、是否采取汇率贬值都没有明显关系。但是,危机前的失业率和汇率制度,以及危机中是否提高利率等因素对危机后的经济衰退有显著影响。[19]Hutchison和Noy(2006)用24个新兴市场国家在1975-1997年的Panel数据为样本,研究了货币危机、资本逆流和经济损失之间的关系,发现货币危机通常会使产出下降2%~3%,而资本逆流则会使发生货币危机的当年产出下降6%~8%。[20]

三、货币危机的界定和经济衰退的度量

为了研究货币危机对经济的影响,必须首先对货币危机作出界定。什么是货币危机呢?通常,货币危机的定义是和对货币汇率的投机攻击(Speculative Attack)联系在一起的。如果对某个国家或地区的货币汇率进行的投机攻击,使得该货币汇率贬值,或者导致金融当局大量国际储备(包括外汇和黄金)的流失或利率的大幅度提高,就可以认为这个国家或地区发生了货币危机。这是货币危机的一个广义定义,而不同的研究者,对于货币危机有不同的定义。

Eichengreen、Rose和Wyplosz(1996)(ERW)在研究20个工业化国家在1959-1993年间的货币危机传染现象时,认为有些国家的货币汇率虽然在投机攻击中没有贬值,但它是以外汇储备的大量流失和利率的提高为代价的,所以他们用汇率、利率和外汇储备变化的加权平均计算出来的指数来衡量投机压力。当投机压力指数达到某个临界值时,就认为发生了投机攻击的货币危机。ERW把临界值定义为“那些至少偏离均值两个标准差的数值”。在计算投机压力指数时,权重的选取是以使汇率、外汇储备和利率乘以各自的权重后的波动幅度相等为原则。[21]可见,ERW所定义的货币危机包括对货币汇率成功的和不成功的投机攻击。同ERW一样,Kaminsky、Lizondo和Reinhart(1998)(KLR)把危机概括为对货币成功和不成功的攻击。[22]对每个国家而言,由“外汇市场压力”指数是否超过均值3倍标准差来认定危机是否发生。这个指数由每月的汇率变动百分比和国际储备变动百分比的加权值确定。同ERW一样,权重的确定使得指数的两个元素的条件方差相等。Frankel和Rose(1996)(FR)则是采用了狭义的货币危机的概念。[23]他们认为,储备的变动只是粗糙地衡量了政府对外汇市场的干预,并且大多数样本国家在长时间内对利率进行控制,因此认定投机攻击被成功抵御是困难的。他们把货币危机定义为名义汇率贬值至少超过25%,并且比前一年的贬值率至少大10%的汇率贬值或调整,而那些被抵御的投机攻击不能作为危机处理。此外,根据FR的定义,哪怕一个国家由于长期的高通货膨胀导致货币持续贬值,只要贬值率不超过前一年的10%,都将被排除在货币危机的范畴之外。所以,FR的标准强调了货币危机的突然性。

由于本文主要是研究危机中的货币贬值为何对经济产出有不同影响,因此本文中的货币危机只考虑汇率变化。如果对于汇率的投机攻击使得一个采取固定汇率制的国家或地区放弃固定汇率制,或者使得采取浮动汇率制的国家和地区的货币汇率大幅度急剧贬值,我们就认为发生了货币危机。同金洪飞(2003)在分析货币危机中资本外逃与短期外债比例的关系时一样,[24]本文将以90年代以后发生过货币危机的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数据为样本。我们的样本由51次货币危机组成,具体样本点包括:玻利维亚(1991)、阿根廷(2001)、巴西(1990、1995、1999、2002)、智利(2002)、萨尔瓦多(1990)、巴拉圭(1992)、委内瑞拉(1994)、牙买加(1990)、墨西哥(1994、2002)、尼加拉瓜(1993)、海地(1991)、洪都拉斯(1990)、特立尼达和多巴哥(1993)、乌拉圭(2002)、约旦(1992)、印度(1991、1995)、印度尼西亚(1997)、韩国(1997)、老挝(1995)、马来西亚(1997)、菲律宾(1997)、泰国(1997)、博茨瓦纳(1996)、布隆迪(1997)、埃塞俄比亚(1992)、肯尼亚(1993、1995、1997)、马达加斯加(1991、1994)、马拉维(1992、1994)、马里(1993)、摩洛哥(1990)、莫桑比克(1993、1995)、尼日利亚(1992)、津巴布韦(1991、1994)、突尼斯(1993)、赞比亚(1994)、匈牙利(1994)、罗马尼亚(1990)、俄罗斯(1998)、土耳其(1994、2001)。

在研究货币危机的产出代价影响之前,我们还需要对产出代价进行度量。通常,产出代价是以危机前后的经济增长率变化来衡量的,如金洪飞和姜诚(2005)用危机前一年的经济增长率减去危机后一年的经济增长率来衡量货币危机中的经济衰退程度。[19]然而这种方法的一个缺点是无法真正地度量货币危机的经济代价。假如说某个国家在T年发生了货币危机,T-1年的经济增长率gT-1为5%,T年的经济增长率gT为-10%,T+1年的经济增长率gT+1为5%。如果用T-1年的经济增长率减去T+1年的经济增长率,就会得到经济衰退程度为0。但事实上,由于T年的经济增长率为负,T+1年的产出水平大约只是T-1年的95%。因此,作为比较,我们将用两种方法来度量危机后的经济衰退程度。第一种还是由危机前一年的经济增长率减去危机后一年的经济增长率来度量。对于第二种方法,我们用下面的公式来计算危机的经济衰退程度或经济代价Y:{7}

Y=1+gT-1- (1)

四、计量分析和结果

我们的计量分析基于下面的回归模型:

Yi=+kXki+ui (2)

其中,解释变量Y为货币危机的经济代价,由式(1)计算获得;Xk为第k个解释变量;和k为待估参数;下标i表示第i次货币危机,在本文中i=1,2,…51;ui是均值为0、方差为2的误差项。

(一)解释变量的选取

我们将考虑以下变量作为解释变量。

1.危机前的经常账户。危机前的经常账户是否会对危机后的产出发生影响,可以从两方面加以考虑。第一,根据第一代货币危机模型,货币危机的发生是由持续的政府财政赤字导致的扩张性货币政策引起的,即在危机前会有大量的经常账户赤字,导致外汇储备的下降,最后出现货币危机。但是,第一代货币危机理论认为,货币危机不会导致危机后的产出下降。第二,从政策方面而言,如果危机前有大量的经常账户赤字,危机爆发后,外资流入减少或停止,为了保持国际收支平衡,政府就可能在危机中或危机后采取紧缩性的政策,以改善经常账户。然而,紧缩性的政策将导致经济的衰退。

2.危机前的外债比例。如果危机国在发生货币危机前有大量的外债,危机的爆发可能会导致大量的资本外逃,使得国内企业可获得的资金减少,甚至造成企业破产。另外,如果在货币危机中,本币采取了贬值措施,那么以外币计价的外债负担就变得更加严重,使企业的资产负债状况出现恶化,这样企业就很难获得投资所需的资金,于是投资就会萎缩,导致产出水平下降。

3.危机前国际流动性指标。在国际经济学中,通常用短期外债与外汇储备的比例来衡量一个国家的国际流动性;这个比例越高,表明国际流动性越差。根据Rodrik和Velasco(1999)的理论,发生货币危机时,短期外债将无法滚动,使经济体中的流动性降低,从而导致生产的萎缩。他们发现,短期外债与外汇储备的比例是一个很好的预测危机及其严重性的指标。为了观测它是否会导致对真实经济的不良影响,我们把危机前一年的外汇储备与短期外债的比例LIQ作为回归方程的解释变量。

4.金融开放程度。金融开放会使政府在危机中阻止资本外逃以及采取逆经济周期措施的能力降低。那些金融开放程度较高而又缺乏有效监管的国家在遭遇货币危机时,其经济损失可能会比较严重。我们把金融开放程度作为解释变量的目的,是想验证它是否果真使得危机国遭受了更大的经济损失。我们用一个虚拟变量来代表金融自由化程度的高低。阿根廷、巴西、智利、哥伦比亚、牙买加、墨西哥、委内瑞拉、约旦、印度、印度尼西亚、韩国、马来西亚、菲律宾、泰国、摩洛哥、突尼斯、匈牙利、罗马尼亚、俄罗斯、土耳其等新兴市场的金融开放程度较高,所以虚变量FF取值为1;而其它国家的金融开放程度较低,FF的取值为0。

5.危机中是否提高利率。当一个国家面对货币投机攻击时,可以通过出售外汇储备、提高短期利率等来保护汇率稳定,避免本币贬值。但是,不同的措施对真实经济的影响是不同的。通常,如果外汇储备的出售没有引起利率上升,应该是不影响产出水平的;而提高利率则会降低投资和消费支出,造成经济增长率的下降。

6.危机前后实际货币余额的变化率。本国货币贬值会通过贸易品价格的上升使得一般物价水平上升,如果此时名义货币供给量增幅低于物价上升幅度,那么就会造成实际货币余额的下降,对经济起到收缩作用。许多危机国在危机前都有大量的经常账户赤字,为了保持外部平衡,只好采取紧缩性的货币政策,甚至使名义货币供给量下降。我们把实际货币余额增长率的变化MVR作为解释变量的目的,是为了验证货币危机的经济代价是否与实际上紧缩的货币政策有关。

7.危机当年的资本净流入量。在货币危机发生时,资本流入会急剧减少甚至发生逆转,使得国内企业或金融机构的资金来源减少。为了考察危机阶段外资净流入量对真实经济是否有显著影响,我们把当年资本净流入量对GDP的比例也作为回归方程的解释变量。

8.银行危机。在新兴市场国家中,由于政府往往对金融企业采取或明或暗的担保,使得金融机构过多地引入短期外币存款,而其资产通常是长期的。在发生货币危机时,外币储户提取外币的行为也会使银行出现危机,从而无法正常发挥投融资的中介作用,使真实经济受到损害。

(二)有关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特征

表1列出了连续变量的描述性统计量。COST1是由公式(1)计算得到的经济代价指标;COST2是由危机前一年的经济增长率减去危机后一年的经济增长率得到的经济代价指标。COST1和 COST2的均值分别为0.775%和0.986%,而它们的标准差分别为7.489%和5.745%。所以从统计上而言,并不能得出货币危机导致经济衰退的结论。当然,导致这种现象的原因是有些国家在危机后出现了经济较大的增长。以COST1为指标的话,出现经济衰退的有27次,占总数的52.94%,而这些发生衰退国家的平均衰退程度为5.70%,最大衰退程度为20.9%;如果以COST2为指标的话,出现经济衰退的有29次,占总数的56.86%,而这些发生衰退国家的平均衰退程度为4.67%,最大衰退程度为12.4%。

变量FLOW为危机发生那一年的资本净流入量占GDP的比例;LIQ为危机前的国际流动性指标,由外汇储备除以短期外债存量得到;MVR为危机前后的实际货币余额增长率的变化,其计算公式为危机前一年的实际货币增长率减去危机阶段和危机后一年的实际货币增长率的几何平均值;R_CA为危机前一年的经常账户余额与GDP之比;R_DET为危机前一年的外债存量与GDP之比。对于解释变量FLOW,在51次货币危机中,资本净流入量占GDP比例的平均值为-1.11%,资本净流入比例最低的为-10.44%,最大值为5.26%。这说明尽管有些国家在货币危机阶段发生了较大规模的资本逆流,但是也有些国家在危机阶段的资本净流入量是正的。而实际上,在我们的样本中,这样的货币危机有18次。从流动性指标看,不同的国家差异很大。比如博茨瓦纳在1995年,由于其外汇储备是总外债的6.54倍,而短期外债只占总外债的1.42%,从而使得其外汇储备与短期外债之比高达651;而尼加拉瓜在1992年的外汇储备只有短期外债的7%,也就是说,其短期外债是外汇储备的13倍。由于流动性指标的中位数为1.096,因此大约有一半的国家在危机前的外汇储备超过短期外债。对于危机前后实际货币余额增长速度的变化而言,增长速度变慢的有34次;而从MVR的平均值看,危机后的货币增长速度平均比危机前降低了8.378%。当然,导致这种现象的一个根本原因是,对于大多数货币危机,危机后的通货膨胀率超过了名义货币增长率。对于经常账户余额,危机前出现经常账户赤字的有44次,占总数的86.27%,说明货币危机的爆发和经常账户赤字还是有一定的相关性。总体而言,危机前经常账户余额占GDP之比的平均值高达6.17%,而尼加拉瓜在1992年的经常账户赤字最为严重,高达GDP的57%。从R_DET看,对于这些发生货币危机的国家,总体而言,它们在危机前的外债比例是比较高的,平均为GDP的99.7%;从中位数看,有一半的国家在危机前的外债余额达到了GDP的60%以上。表2列出了货币危机(BC)、金融自由化程度(FF)以及危机中利率是否升高(INTEREST)等定性变量的统计特征。从表中可以看到,在我们选择的51次货币危机中,同时发生银行危机的有12次,占总数的23.53%;金融自由化程度较高的样本点为25个;另外有38次货币危机出现了利率升高现象。

表1 连续性变量的统计特征

表2 定性变量的数据特征

(三)结果与分析

我们在表3中列出了两个线性回归模型的结果,其中第一个模型的被解释变量为COST1,第二个模型的被解释变量为COST2。第一个模型的R2为0.301,说明我们选择的解释变量解释了被解释变量30%的变化;而对于模型2,被解释变量43.9%的变化被这些解释变量所解释。对于宏观经济数据而言,数值为0.301和0.439的R2说明了这两个方程都具有一定的解释能力。从F检验值看,模型1在5%的水平下整体显著,而模型2则在1%的水平下整体显著。

由于这两个被解释变量都是用来度量经济衰退的,所以如果某个解释变量的系数为正,就表示该变量增加会导致危机的经济代价加大。表中第二列为模型1,第三列为模型2。从解释变量的显著性看,对于模型1,外债余额比例在1%的水平下显著,经常账户比例和银行危机在5%的水平下显著,净外债流入在10%的水平下显著;对于模型2,银行危机、经常账户比例等变量都是在1%的水平下显著,而其他变量,如金融开放程度、危机中的利率提高程度、危机前后实际货币增长率的变化、危机前的国际流动性以及危机前的外债比例等变量都是不显著的。这说明两个模型得到的结论基本上是一致的。对于两个模型,解释变量BC的系数显著为正,表示了银行危机会显著影响货币危机的产出水平,加重货币危机的经济代价。从模型1看,如果以危机前后的经济增长率差异来度量经济衰退程度的话,银行危机平均会使衰退程度加重4.9%。对于变量FLOW,其值为正时表示资本净流入,反之则表示资本净流出。从表3中看出,FLOW的系数显著为负,说明了危机阶段的资本外逃或逆流会导致经济衰退。对于变量R_CA,其观测值为正时表示经常账户盈余,因此,显著为负的系数说明了危机前经常账户存在大量逆差的国家,其经济衰退程度往往较大。

表3 计量回归结果

注:括号中的数据为t检验值,***表示变量在1%的水平下是显著的,**表示变量在5%的水平下是显著的,*表示变量在10%的水平下是显著的。

另外,金融开放程度、危机中的利率变化、危机前后实际货币增长速度的变化以及危机前的国际流动性和外债比例等因素,对货币危机的经济代价没有显著的影响。因此,开放程度越高的国家在发生货币危机时,其经济衰退程度未必就越严重。对于危机中的利率因素,本文得到的结果似乎与金洪飞和姜诚(2005)并不一致,其原因可能是:在金洪飞和姜诚(2005)的文章中,货币危机是由月度汇率变化率、利率变化率和外汇储备变化率的加权平均计算得到的压力指数来界定的,因此有些国家在受到投机攻击时,尽管没有发生货币贬值,但这是以提高利率和外汇储备流失为代价的(这些国家还是把它当作发生了货币危机来处理)。对于那些提高利率而没有货币贬值的国家,其高利率持续的时间较长,因而对经济造成了比较严重的伤害。而在本文中,由于研究的对象都是发生贬值的国家,危机中的高利率持续时间相对较短,而且高利率对经济的不利影响也可能被贬值的作用所抵消,从而使得危机中的利率提高并没有对经济造成明显伤害。至于实际货币增长率的变化没有显著影响危机后经济衰退的原因可能有二:一是其作用可能被危机中的利率变化所抵消;二是由于经济参与者事先并不知道准确的通胀率,因而没法根据实际货币余额来进行投资和消费决策。最后,对于那些危机前国际流动性较低的国家,国际流动性不足可能是导致其发生货币危机的原因。但是,流动性不足还意味着这些国家的外汇储备很低,外汇短缺使得外国投资者撤走短期投资的想法并不可行。{8}因此,危机中的外资净流入量对危机后的经济衰退有显著影响,而国际流动性的高低则没有显著作用。由于我们选取的样本来自于发展中国家,而这些国家的外债通常是以外币表示的,因此,危机前的外债比例对于危机后的经济衰退没有显著影响,意味着货币危机的资产负债理论没有得到经验证据的支持。

五、结论

本文以1990-2002年间发生在发展中国家的51次货币危机为样本,对货币危机后的经济增长率变化进行了经验分析。我们得到的结论如下:

1.我们所研究的货币危机是以大幅度的货币贬值为特征的。在我们的样本中,有些国家在危机后经济增长加快,而有些国家则出现了经济衰退,说明货币危机后的货币贬值极有可能对经济起到扩张作用,也会出现经济衰退。

2.危机前的经常账户逆差、危机中的资本逆流以及银行危机会显著地影响一个国家在危机后的经济衰退程度。如果以危机前后的经济增长率差异来度量经济衰退程度的话,平均而言,银行危机会使衰退程度加重4.9%。因此,在货币危机中避免银行危机的爆发是至关重要的。

3.对于这些以货币贬值为界定标准的货币危机,其危机后的经济衰退同金融开放程度、危机中的利率高低、危机前后的实际货币增长速度的变化、危机前的外债比例以及国际流动性等经济因素没有显著的关系。

*本文得到了上海财经大学“211工程”重点学科建设项目和上海财经大学现代金融研究中心的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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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在金融全球化的背景下,国家与地区之间的金融联结使得全球范围内容易出现传染性的货币危机,金洪飞(2004a)构造了一个货币危机传染的投资组合模型,解释了金融全球化下导致货币危机传染的多种因素。[3]

{2}有关国家的经济增长率的数据来自于各年的International Financial Statistics Yearbook。

{3}1992-1993年的欧洲ERM危机是惟一一次发生在工业化国家的货币危机,并且其经济代价相对较小。

{4}事实上,1992年的英镑贬值和意大利里拉贬值,让英国和意大利的商品竞争力加强,提高了经济增长率。

{5}关于货币危机的有关理论,参见金洪飞2001a、2004b中的相关文献综述。[5-6]

{6}金洪飞(2003)通过构造一个货币危机的最优停止模型,解释了理性政府假设下的货币危机及其传染。

{7}我们计算得到的两种衰退程度的相关性为0.794,说明两者之间有差异,但还是存在较高的相关性。

{8}在我们的样本中,国际流动性和资本净流入量的相关系数只有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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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金洪飞. 理性政府下的货币危机及其传染[J]. 当代财经,2003,(1):43-47.

责任编校:魏琳

货币危机论文例6

第一代货币危机模型的代表人物是鲍尔·克鲁格曼(PaulKrugman),罗伯特·弗勒德(RobertP.Flood)和彼得·M.加伯(PeterM.Garber)。Krugman在其1979年发表的AmodelofBalance-of-PaymentsCrises一文中所构造的模型是关于货币危机的最早的理论模型,贝Flood和Garber则在1984年发表CollapsingExchange-RateRegimes,SomeLinearExamples一文,对Krugman提出的模型加以扩展与简化。这两篇文献是第一代货币危机理论的代表作品。

第一代货币危机理论假定政府为解决赤字问题会不顾外汇储备无限制地发行纸币,央行为维持固定汇率制会无限制抛出外汇直至消耗殆尽。该理论的基础在于当经济的内部均衡与外部均衡发生冲突时,政府为维持内部均衡而采取的特定政策必然会导致外部均衡丧失,这一丧失的累积将持续消耗政府外汇,在临界点时,投机者的冲击将导致货币危机。

该理论认为一国的经济基本面(economicfundamentals)决定了货币对外价值稳定与否,决定了货币危机是否会爆发、何时爆发。当一国的外汇储备不足以支撑其固定汇率长期稳定时,该国储备是可耗尽的,政府在内部均衡与外部均衡发生冲突时,政府为维持内部均衡而干预外汇市场的必然结果是外汇影子汇率与目标汇率发生持续的偏差,而这为外汇投机者提供了牟取暴利的机会。第一代货币危机理论认为一国内部均衡与外部均衡的矛盾,即一国固定汇率制面临的问题源于为弥补政府不断扩大的财政赤字而过度扩张的国内信贷。公共部门的赤字持续“货币化”,利息平价条件会诱使资本流出,导致本国外汇储备不断减少。在储备减少到某一个临界点,投资者出于规避资本损失(或是获得资本收益)的考虑,会向该国货币发起投机冲击。由于一国的外汇储备是可耗尽的,政府所剩余的外汇储备在极短的一段时间内将被投机者全部购入,政府被迫放弃固定汇率制,货币危机就此爆发。事实上,由于投机者的冲击,政府被迫放弃固定汇率制的时间将早于政府主动放弃的时间,因此,社会成本会更大。字串6

第一代货币危机理论表明,投机冲击和汇率崩溃是微观投资者在经济基本面和汇率制度间存在矛盾下的理性选择的结果,并非所谓的非道德行为,因而这类模型也被称为理性冲击模型(rationattackmodel)。

从该理论的模型分析中可以得出一些政策主张。例如,通过监测一国宏观经济的运行状况可以对货币危机进行预测,并在此基础上及时调整经济运行,避免货币危机的爆发或减轻其冲击强度。避免货币危机的有效方法是实施恰当的财政、货币政策,保持经济基本面健康运行,从而维持民众对固定汇率制的信心。否则,投机活动将迫使政府放弃固定汇率制,调整政策,市场借此起到“惩罚”先前错误决策的作用。从这个角度看,资本管制将扭曲市场信号,应该予以放弃。

二、第二代货币危机理论

第二代货币危机理论的主流代表人物是MauriceObstfeld、GerardoEsquivel和Felipelarrain。

第一代货币危机的缺陷在于其理论假定与实际偏离太大,对政府在内、外均衡的取舍与政策制定问题论述上存在着很大的不足。而且经济基本面的稳定可能并不是维持汇率稳定的充分条件,单纯依靠基本经济变量来预测与解释危机,显得单薄。80年代中后期,经济学家开始从经济基本面没有出现持续恶化这一角度解释危机,并探讨货币危机爆发的可能性,这就是第二代货币危机理论。这一论有两个重要的假定:

1.在该捻论中,政府是主动的行为主体,最大化其目标函数,汇率制度的放弃是央行在“维持”和“放弃”之间权衡之后作出的选择,不一定是储备耗尽之后的结果。政府出于一定的原因需要保卫固定汇率制,也会因某种原因弃守固定汇率制。当公众预期或怀疑政府将弃守固定汇率制时,保卫固定汇率制的成本将会大大增加。

2.引入博弈。在动态博奔过程中,央行和市场投资者的收益函数相互包合,双方均根据对方的行为或有关对方的信息不断修正自己的行为选择,而自身的这种修正又将影响对方的行为,因此经济字串4

可能存在一个循环过程,出现“多重均衡”。其特点在于自我实现(self-fulfilling)的危机存在的可能性,即一国经济基本面可能比较好,但是其中某些经济变量并不是很理想,由于种种原因,公众发生观点、理念、信心上的偏差,公众信心不足通过市场机制扩散,导致市场共振,危机自动实现。所以,这类理论模型也被称为“自我实现式”危机模型。这个典型代表是Obstfeld。在其ModelsofCurrrencyCriseswithSelf-FulfillingFeatures一文中设计了一个博弈模型,以简洁明了的形式展示了动态博奔下自我实现危机模型的特点,并表现出其“多重均衡”性质。

货币危机论文例7

第一代货币危机模型的代表人物是鲍尔?克鲁格曼(Paul Krugman),罗伯特?弗勒德(Robert P.Flood)和彼得?M.加伯(Peter M.Garber)。Krugman在其1979年发表的A model of Balance-of-Payments Crises一文中所构造的模型是关于货币危机的最早的理论模型,贝Flood和Garber则在1984年发表Collapsing Exchange-Rate Regimes,Some Linear Examples一文,对Krugman提出的模型加以扩展与简化。这两篇文献是第一代货币危机理论的代表作品。

第一代货币危机理论假定政府为解决赤字会不顾外汇储备无限制地发行纸币,央行为维持固定汇率制会无限制抛出外汇直至消耗殆尽。该理论的基础在于当的内部均衡与外部均衡发生冲突时,政府为维持内部均衡而采取的特定政策必然会导致外部均衡丧失,这一丧失的累积将持续消耗政府外汇,在临界点时,投机者的冲击将导致货币危机。

该理论认为一国的经济基本面(economic fundamentals)决定了货币对外价值稳定与否,决定了货币危机是否会爆发、何时爆发。当一国的外汇储备不足以支撑其固定汇率长期稳定时,该国储备是可耗尽的,政府在内部均衡与外部均衡发生冲突时,政府为维持内部均衡而干预外汇市场的必然结果是外汇影子汇率与目标汇率发生持续的偏差,而这为外汇投机者提供了牟取暴利的机会。第一代货币危机理论认为一国内部均衡与外部均衡的矛盾,即一国固定汇率制面临的问题源于为弥补政府不断扩大的财政赤字而过度扩张的国内信贷。公共部门的赤字持续“货币化”,利息平价条件会诱使资本流出,导致本国外汇储备不断减少。在储备减少到某一个临界点,投资者出于规避资本损失(或是获得资本收益)的考虑,会向该国货币发起投机冲击。由于一国的外汇储备是可耗尽的,政府所剩余的外汇储备在极短的一段时间内将被投机者全部购入,政府被迫放弃固定汇率制,货币危机就此爆发。事实上,由于投机者的冲击,政府被迫放弃固定汇率制的时间将早于政府主动放弃的时间,因此,成本会更大。

第一代货币危机理论表明,投机冲击和汇率崩溃是微观投资者在经济基本面和汇率制度间存在矛盾下的理性选择的结果,并非所谓的非道德行为,因而这类模型也被称为理性冲击模型(ration attack model)。

从该理论的模型中可以得出一些政策主张。例如,通过监测一国宏观经济的运行状况可以对货币危机进行预测,并在此基础上及时调整经济运行,避免货币危机的爆发或减轻其冲击强度。避免货币危机的有效是实施恰当的财政、货币政策,保持经济基本面健康运行,从而维持民众对固定汇率制的信心。否则,投机活动将迫使政府放弃固定汇率制,调整政策,市场借此起到“惩罚”先前错误决策的作用。从这个角度看,资本管制将扭曲市场信号,应该予以放弃。

二、第二代货币危机理论

第二代货币危机理论的主流代表人物是Maurice Obstfeld、Gerardo Esquivel和Felipe larrain。

第一代货币危机的缺陷在于其理论假定与实际偏离太大,对政府在内、外均衡的取舍与政策制定问题论述上存在着很大的不足。而且经济基本面的稳定可能并不是维持汇率稳定的充分条件,单纯依靠基本经济变量来预测与解释危机,显得单薄。80年代中后期,经济学家开始从经济基本面没有出现持续恶化这一角度解释危机,并探讨货币危机爆发的可能性,这就是第二代货币危机理论。这一论有两个重要的假定:

1.在该捻论中,政府是主动的行为主体,最大化其目标函数,汇率制度的放弃是央行在“维持”和“放弃”之间权衡之后作出的选择,不一定是储备耗尽之后的结果。政府出于一定的原因需要保卫固定汇率制,也会因某种原因弃守固定汇率制。当公众预期或怀疑政府将弃守固定汇率制时,保卫固定汇率制的成本将会大大增加。

2.引入博弈。在动态博奔过程中,央行和市场投资者的收益函数相互包合,双方均根据对方的行为或有关对方的信息不断修正自己的行为选择,而自身的这种修正又将对方的行为,因此经济可能存在一个循环过程,出现“多重均衡”。其特点在于自我实现(self-fulfilling)的危机存在的可能性,即一国经济基本面可能比较好,但是其中某些经济变量并不是很理想,由于种种原因,公众发生观点、理念、信心上的偏差,公众信心不足通过市场机制扩散,导致市场共振,危机自动实现。所以,这类理论模型也被称为“自我实现式”危机模型。这个典型代表是Obstfeld。在其Models of Currrency Crises with Self-Fulfilling Features一文中设计了一个博弈模型,以简洁明了的形式展示了动态博奔下自我实现危机模型的特点,并表现出其“多重均衡”性质。

以0bstfeld为首的一些学者在模型中仍然注重经济基本面,在其理论论述中勾勒出基本经济变量的中间地带。他们认为,在经济未进入该地带时,经济基本面决定了危机爆发的可能性,此时,危机完全不可能发生或必然发生;而当经济处于这一中间地带时,主导因素就变成投资者的主观预期,危机是否爆发就不是经济基本面的变化所能解释的。该理论认为问题主要仍然在于内外均衡的矛盾,政府维持固定汇率制是有可能的,但是成本可能会很高,政府的愿望与公众的预期偏离越大,维持固定汇率制的成本越高。因此,当公众产生不利于政府的预期时,投机者的行为将导致公众丧失信心从而使政府对固定汇率制的保卫失败,危机将提前到来。该理论认为,从这一角度而言,投机者的行为是不公正的,特别是对东道国的公众来说,是不公正的、不道德的。

除了这类主流理论外,另有少数学者认为货币危机可能根本不受经济基本面的影响,受冲击国家所出现的宏观经济的种种问题是投机行为带来的结果而非投机行为的原因。总的说来,这类文献对危机的解释一般从两个角度出发,这就是通常所说的羊群行为和传染效应。

1.羊群行为(herding behavior)提出由于市场参与者在信息不对称下行为的非理性而使市场不完全有效(这是该理论与第一代货币危机理论以及第二代货币危机的主流理论的区别所在,第一代货币危机理论与第二代货币危机的主流理论均假定市场参与者拥有完全信息,从而金融市场是有效的),花车效应(bandwagon effect)和市场的收益与惩罚的不对称容易造成羊群行为。由于存在信息成本,投资者的行为建立在有限的信息基础上,投资者各有其信息优势,投资者对市场上的各种信息(包括谣言)的敏感度极高,任何一个信号的出现都可能改变投资者的预期。花车效应会导致经济基本面可能并没有问题的经济遭受突然的货币冲击;同时,花车效应会人为地创造出热钱(hot money),加剧危机。另外,市场收益和惩罚的不对称会造成投资基金人消权规避风险,市场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有会导致羊群行为。政府在考虑是否保卫固定汇率制时应充分估计到这一点。

2.传染效应(contagion effect)主要从国家间的关联角度出发解释危机。由于全球一体化以及区域一体化的不断加强,特别是后者,因此区域内国家之间经济依存度逐渐增高,危机将首先在经济依存度高的国家之间扩散。一国发生货币危机会给出一定的市场信号,改变投资者对与其经济依存度高或者与其经济特征相类似国家的货币的信心,加大这些国家货币危机发生的可能性,甚至导致完全意义上的自我实现式危机的发生。

经济学家认为,在金融市场中存在着市场操纵(market manipulation)。不论是在由理性预期导致的自我实现的危机或非理性的羊群行为造成的危机中,都存在着大投机者操纵市场从而获利的可能,大投机者利用羊群行为使热钱剧增,加速了危机的爆发,加剧了危机的深度与危害。

概括起来,第二代货币危机理论注重危机的“自我实现”性质,该理论认为仅仅依靠稳健的国内经济政策是不足以抵御货币危机的,固定汇率制的先天不足使其易受投机冲击,选择固定汇率制,必须配之以资本管制或限制资本市场交易。

三、第三代货币危机理论

1997年下半年爆发的东南亚货币危机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Kaminsky认为就其本质而言,这并非一场“新”危机,原有的理论成果具有说服力。而另一些学者,例如克鲁格曼(Krugman)则认为这次货币危机在传染的广度与深度、转移及国际收支平衡等方面与以往的货币危机均有显著的区别,原有的货币理论解释力不足,应有所突破。第三代货币危机理论因此产生。

克鲁格曼认为,这次货币危机对于远在千里之外、彼此联系很少的经济都造成影响,因此多重均衡是存在的,某些经济对于公众的信心的敏感度很高,这些经济的货币危机可能由外部的与自己关联并不大的经济中发生的货币危机所带来的公众信心问题而诱发。东南亚经济经常账户逆转的原因主要在于危机中货币大幅度贬值和严重的经济衰退所带来的进口大量减少,因此,存在一个转移问题,这是为以往的货币危机理论所忽略的。在以往的货币危机理论中,模型的构造者将注意力放在投资行为而非实际经济上,单商品的假定中忽视了贸易和实际汇率变动的影响。因此,货币理论模型的中心应该讨论由于实际贬值或者是经济衰退所带来的经常账户逆转以及与之相对应的资本流动逆转的需求问题。他认为,这场货币危机的关健问题并不是银行,而在于,本币贬值、高利率以及销售的下降恶化了企业的资产负债表,削弱了企业财务状况,这一问题并非银行本身的问题。即使银行重组对金融状况大大恶化了的公司来说也是于事无补的。克鲁格曼在单商品的假定之下,建立了一个开放的小国经济模型,在这一模型中,克鲁格曼增加了商品对进口商品的不完全替代性,分析了贸易及实际汇率汇率变动的影响与效应。总的说来,克鲁格曼在他的第三代货币危机理论中强调以下几个方面。

1.克鲁格曼在东南亚危机发生以后发表的一系列文章中,提出了金融过度的概念(financial excess),这一概念主要是针对金融中介机构而言的。在金融机构无法进入国际市场时,过度的投资需求并不导致大规模的过度投资,而是市场利率的升高。当金融机构可以自由进出国际金融市场,金融中介机构的道德冒险会转化成为证券金融资产和房地产的过度积累,这就是金融过度。金融过度加剧了一国金融体系的脆弱性,当外部条件合适时,将导致泡沫破裂,发生危机。

2.亲缘的存在增加了金融过度的程度。这些国家表面上健康的财政状况实际上有大量的隐合赤字存在:政府对与政客们有裙带关系的银行、提供各种隐性担保,增加了金融中介机构和企业道德冒险的可能性,它们的不良资产就反映政府的隐性财政赤字。东南亚国家持续了几十年的亲缘政治使国家在90年代大规模的对外借款中处于一种金融崩溃的风险之中,这种风险来自于他们采用的准固定汇率贬值的可能性。

3.类似于东南亚的货币危机其关键在于企业,由于销售疲软、利息升高和本币贬值,企业的资产负债表出现财务困难,这种困难限制了企业的投资行为。企业的资产负债表出现的财务困难还包括了由前期资本流入所带来的实际汇率变化的。这一表面看是论述货币贬值对企业乃至整个实体经济的影响,实际上,在危机爆发前投资者的行为函数里可能已经包含了对这种变化的预期,这就加强了他们抛售本币的决心,这也是一种自我实现的现象。

4.克鲁格曼模型表明存在三个均衡,中间均衡是不稳定的,可以不用考虑另外两个均衡是本国回报率等于外国回报率的高水平均衡及低水平均衡。在这种低水平均衡上,贷款者不相信本国企业有任何担保,对它们不提供贷款,这一行为意味着实际汇率将可能贬值,实际汇率的不利影响意味着企业的破产,而这又从实际中对先前的悲观态度作出了佐证,形成一种恶性循环。因此,克鲁格曼认为,金融体系在货币危机中发生崩溃并非是由于先前投资行为失误,而是由于金融体系的脆弱性。导致金融体系可能发生崩溃的因素有:高债务因素,低边际进口倾向和相对出口而言大规模的外币债务。

5.保持汇率的稳定实际上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因为保持汇率的稳定是在关闭一条潜在的引发金融崩溃的渠道的同时打开了另外一个。如果债务较大,杠杆效应较明显,维持实际汇率的成本就是产出的下降,而且这种下降是自我加强的。这对企业而言,仍然会带来相同的不良后果。

6.克鲁格曼的理论模型分析所蕴合的政策建议有三部分:

(1)预防措施。克鲁格曼认为银行的道德冒险并不足以解释危机,一个谨慎的银行体系并不足以保持开放经济不受自我加强式金融崩溃的风险的威胁。而当一国的资本项目可自由兑换时,对短期债务加以限制的作用是不大的,因为短期债务只是众多的资本外逃方式下的一种。即使外债全是长期的,如果公众预期将发生货币危机,国内的短期债务的债权人拒绝将信贷延期也会导致汇率贬值,带来企业破产。因此,最好的方式是企业不持有任何期限的外币债务,因为对于与金融体系不完善的国家来说,国际融资存在着外部不经济,它会放大实际汇率变动的负面冲击影响,从而导致经济衰退。

(2)对付危机。克鲁格曼认为存在两种可能性,一是紧急贷款条款,紧急贷款的额度必须要足够大以加强投资者的信心;另一种是实施紧急资本管制,因为这样可以有效地、最大限度地避免资本外逃。

(3)危机后重建经济。克鲁格曼认为关键在于恢复企业和企业家的投资能力。可以在私人部门实施一定的计划,以帮助本国的企业家或者培养新的企业家,或者两者同时实施。培养新的企业家有一个迅速有效的办法,这就是通过引进FDI引进企业家。

四、三代货币理论的比较

三代货币危机理论都是在单商品的假定下展开的,的侧重面各有不同。

第一代着重讨论经济基本面,第二代的重点放在危机本身的性质、信息与公众的信心上,而到第三代货币危机理论,焦点则是金融体系与私人部门,特别是企业。

第一代货币危机理论认为一国货币和汇率制度的崩溃使由于政府经济政策之间的冲突造成的,这一论解释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拉美”式货币危机最有说服力,对1998年以来俄罗斯与巴西由财政引发的货币波动同样适用。

货币危机论文例8

1、97东亚金融危机的打击使东亚各国清醒的认识到,为抵御金融风险不能仅仅寄希望于货币基金组织的援助,必须在区域内部加强合作,共同合作防范金融风险;

1997年开始于泰国的金融危机最终波及到整个东亚地区,给东亚各国的货币金融和经济发展带来了沉重的打击。由于东亚国家经济体制、产业结构的相似性,货币危机的“传染效应”非常明显,在东亚各国货币遭遇冲击,出现短期国际性支付危机的时候,本可以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申请紧急资金援助,但实际上,IMF对危机国提出了一系列紧缩货币和财政政策的苛刻要求,客观上增加了谈判难度,延误了解救时机,最终加剧了危机。由于东亚地区缺乏相应的应对机制,难以应付危机的“传染效应”,又无法求助于外部力量,各国紧紧依靠自身的力量对抗国际游资短期性冲击,最终导致各国经济遭遇衰退。

2、全球货币体系的变迁,20世纪80年代后货币集团化成为一股潮流并被实践证明是成功的,美元区的建立和欧元区的成功经验使人们对东亚货币金融合作充满了信心;

在经济、金融一体化背景下,世界上出现了一股货币集团化的潮流,产生了不少区域性货币组织,如西非货币联盟、中非货币联盟和阿拉伯货币基金组织等。2002年3月1日欧元作为唯一的法定货币开始在欧元区12国流通,拉美地区一些国家美元化等现象的出现,反映出货币联盟理论在实践上的应用是成功的,货币金融合作有利于成员国的经济发展。

3、区域性金融危机频繁发生,国际投机资本规模巨大,东亚国家认识到仅凭一国的力量都不可能单独对抗巨大的游资冲击;1992年英镑危机,1994年墨西哥、阿根廷金融危机和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的相继发生,使东亚各国认识到面对巨大的国际投机资本,如果不加强合作、共同抵御危机,势必难以防范和化解危机,进而影响到本国经济的稳定和长远发展。

二、基础:

(一)理论基础

货币金融合作是以最优货币区理论作为理论基础的,从蒙代尔(1961)提出最优货币区(OCA)理论开始,OCA理论由最初的单一分析方法到加入OCA成本、收益综合分析,再到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OCA一般均衡模型与OCA指数的建立,以及关于OCA内生性和政治因素的分析等,逐步将各种复杂的标准系统化,并纳入统一的研究框架,为货币金融合作的开展提供了较完备的理论基础。

   (二)经济基础

1、东亚区域内贸易自由化进程加快,成员国之间宏观经济依赖性加强,客观上需要实现区域内汇率稳定,降低汇率波动带来的风险,开展货币合作。东亚区域内贸易额在80年代后半期显著上升,而区域内贸易量越大,开展货币合作给成员国带来的利益就会交易成本的降低而越大,所以各国普遍也有深化货币合作的愿望。

2、东亚各成员国拥有丰富的外汇储备,区域内部直接投资的趋势不断提高,资本流动方面显示了比较高的合作性。在此基础上开展金融合作无疑有利于防范金融危机或进行时候救援。

3、亚洲金融危机使东亚各国认识到区域内各国加强汇率机制的协调,开展货币合作有助于防范货币冲击,缓解金融危机。东亚各国在危机中的惨痛教训使其认识到仅凭本国的力量无法对抗巨大的国际游资冲击,更无法有效的遏制危机扩散,合作成为各方的共识。

4、欧洲货币联盟的成功经验证明货币金融合作是可行且有效的,东亚地区关于加强货币合作的呼声受欧元成功启动的影响再度高涨,为货币合作提供了舆论准备。目前,东亚各国在开展货币合作方面已经进行了一些实质性的工作:1999年11月,东盟10+3峰会在马尼拉通过了《东亚合作的共同声明》,同意加强金融、货币和财政政策的对话、协调和合作;2000年5月东盟10+3财政部长在泰国清迈达成了《清迈协议》(Chiang Mai Initiative),使东亚货币金融合作从构想变成为现实。2000年8月东盟10+3的中央银行又将多边货币互换计划的规模由2亿美元扩展到10亿美元。2000年11月互换协议扩展到所有东盟成员,总额达到10亿美元,扩展了东盟互换协议(ASA)与双边互换网络和回购协议(BSA)。2005年5月27日中、日、韩三国央行行长在汉城签署了新的掉期协议,韩国央行与中国央行和日本央行达成协议扩大换汇数额分别达40亿美元和30亿美元,该协议成为“清迈协议”的延续。清迈构想的实现及其拓展显示了东亚各国开展货币金融合作的信心,为进一步开展深层次的合作奠定了基础。

(二)政治基础

1、随着欧元区和美元区的建立,国际货币体系正在经历改革,东亚各国政府、商界、学术界对于货币金融合作的热情高涨,这无疑为合作的开展提供了良好的舆论准备。

2、日本长期以来实行依附美国的政策,但为实现其在亚洲地区的支配地位,迫于东亚其他国家的压力,也需要联合区域内其他国家对抗来自区域外的竞争压力;另外,日本长期以来受经济衰退困扰,为重振国内经济,日本也积极开展对内金融改革和对外金融合作,以避免金融危机的发生。作为东亚经济龙头的日本积极开展货币金融合作既有力的推进了合作进程,又给区内各国做出了示范效应。

三、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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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引言

本文试图从实证的角度,通过研究在金融危机背景下常规货币政策对利率期限结构的影响来判断常规政策是否有效。采用利率期限结构因子和包括货币政策变量的宏观经济变量构建SVAR模型,构建一种灵活的识别方法,研究货币政策的冲击对利率期限结构的影响。这种方法与以往现有的识别方法不同之处在于,它的假设前提是结构性冲击的方差协方差矩阵在不同时期是不一样的,即存在异方差,基本思想在于这种方差的时变性为参数估计提供了更多的信息,此时可以利用这种异方差进行参数的估计。

美国作为全球最发达的经济体,其货币政策也比较发达,所使用的货币政策工具比较有代表性,在货币政策研究和分析方面都具有引领地位。本次金融危机源自美国,且美国货币政策在金融危机前后发生了显著地改变,为了有效地比较和分析金融危机前后常规货币政策对利率期限结构的影响,本文采用美国样本进行分析。

二、 文献综述

中央银行货币政策会对利率期限结构的变化产生影响。通过对货币政策实施前后利率期限结构曲线的变化,央行可以了解货币政策的实施效果和传导机制的有效性。中央银行货币政策可能对通货膨胀预期产生影响,进而使得整个利率期限结构曲线发生变化,最终影响到实体经济。

Estrella和Mishkin(1995)研究发现利率期限结构包含着丰富的有关实体经济活动和未来通货膨胀率的信息。中央银行在制定货币政策时可以参考该信息。Evans和Marshall(1998)研究发现,货币政策的对收益率曲线的冲击在短期内非常显著,但在长期内对利率期限结构是没有影响的。货币政策的冲击对利率期限结构的影响,是远远强于投资者对未来通货膨胀预期的。文章的不足和局限在于只考虑了货币政策对利率期限结构的冲击,而且零息债券的定价方程使用的是线性方程,没有考虑到非线性问题在实际经济活动中产生的影响。构建模型在考察货币政策冲击对利率期限结构影响的同时如果同时可以将其他冲击变量考虑进来,将会使研究结论更完善更加接近真实经济情况。纪志宏(2003)认为市场投资者预期是货币政策影响利率期限结构的关键。收益率曲线的形状很形象地反映了当局货币政策的松紧。谢赤和董华香(2005)认为,中央银行的信誉度和货币政策的传导渠道决定了货币政策对利率期限结构的影响程度。在中央银行信誉度低或货币政策传导渠道不畅通的情况下,货币政策难以对利率期限结构产生任何影响,因而中央银行无法有效地调控宏观经济。刘海东(2006)发现我国的货币政策对国债利率期限结构的影响在收益率曲线的最短端和中长端的表现有较大的差异,但确实会对收益率曲线的形状产生影响。魏玺(2008)认为未来的利率期限结构理论将更好地采用一般均衡框架。而且,我国的货币政策操作工具在满足一定的市场条件后,应当从直接控制货币供应量逐步过渡到间接调整短期利率。康书隆(2009)分析发现,短期内扩张的货币政策可以通过降低利率刺激经济增长,但是在长期内,扩张的货币政策会使利率水平升高,增加通货膨胀水平。Ang等(2011)美国国债利率期限结构蕴含着大量的货币政策信息,而且货币政策对利率期限结构的水平因子和倾斜度有显著影响。

三、 模型、变量和数据

在已有的研究货币政策冲击的文献中,所使用的识别方法都是以联邦基金利率作为单一的货币政策变量,然而货币政策变量的选取会对研究结果产生影响。尤其在金融危机期间,货币政策变量不再单纯地采用联邦基金利率,美联储考虑使用非借入储备作为货币政策操作工具目标变量,或者几种政策工具变量混合使用,这种因选取不同货币政策变量带来的问题就更加明显。

本文采用异方差约束的识别方法来分析货币政策对利率期限结构的影响。基本思想是:结构性冲击中条件方差的时变性为SVAR模型参数的估计提供更多的信息。选用一个简单的描述准备金需求与供给的市场模型对SVAR施加约束。

本文采用两个样本区间的数据进行分析进而进行结果对比:金融危机前的样本区间和包含金融危机发生第一阶段的样本区间。2007年4月新世纪金融公司(New Century Financial Company)申请破产保护被公认为是金融危机开始的标志,设定金融危机开始于2007年4月,则危机前的样本截止到2007年3月,即金融危机前的样本区间从1990年1月到2007年3月。在确定第二个样本区间的结束点时,有两方面的考虑。一方面,尽量避免因样本量的增多给常规货币政策的冲击分析受到非常规货币政策的干扰。另一方面又避免样本数目过少影响分析的准确性。综合以上两点考虑,选取2008年8月作为包含危机发生第一阶段的样本区间的结束点。因为2008年9月中旬以后,美联储的货币政策发生迅速转向,为了缓解信贷紧缩现象,美联储开始实施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而在此之前,美联储采用的都是常规性的货币政策。所以第二个样本区间为1990年1月~2008年8月。

实证分析所用数据均为美国月度数据。变量选取包括工业生产指数(ipt),城市居民消费指数(pt),世界出口商品价格指数(cpt),非借入储备(nbrt),根据储备要求调整过的总储备(trt)和名义联邦基金利率(fft)。收益率曲线因子采用Diebold-Li方法估计的利率期限结构水平、斜率和曲度因子。数据来源wind万得资讯。在模型估计前,对原始数据进行例行处理:季节调整、利率数据之外的数据对数化、平稳性检验。

四、 实证结果分析

1. 脉冲响应分析。图1显示了利率期限结构因子对于扩张性货币政策冲击的脉冲响应函数。在金融危机发生前,对于扩张性货币政策,收益率曲线的水平因子在短期和中期显著降低。斜率因子在短期反应不明显,但在中期显著减小。曲度因子在非常短期内显著减少,但一个月后变化就立刻变得非常小。用本文采用的识别方法优于Choleski分解法,克服了Choleski分解法由于货币政策变量选取的不同导致分析结果不一致的缺陷,即无论使用联邦基金利率或非借入储备作为货币政策变量,对利率期限结构因子的冲击的识别的结果是一致的,而采用Choleski分解法得出的分析结果却有很大差异,这一缺陷在金融危机发生后变得更加明显。当把金融危机包含进样本区间后,货币政策冲击对利率期限结构三因子就不再产生影响。扩张性货币政策对产出的中长期冲击是正向的,对价格的冲击不显著,对联邦基金利率的短期冲击是负向的。无论使用哪种货币政策变量,对于产出和联邦基金利率的冲击的分析结论都比使用Choleski分解更稳定。

基于包含金融危机样本期间的脉冲响应函数揭示了金融危机的影响。相对于未包含金融危机的样本期间,包含金融危机的样本期间的经济变量反应弱得多且很不显著,利率期限结构因子的反应也是一样。具体来说,水平因子对于冲击的反应在短期内小,在中长期很不显著;斜率因子在所有期都不显著;曲度因子是最不显著的。换句话说,当样本期间包含金融危机时,无论是在统计意义上还是经济意义上,利率期限结构因子对于冲击的反应在大部分滞后期内都不显著。

综上所述,金融危机之后,货币政策工具对于改变收益率曲线不再那么有效。具体来说,在金融危机发生之前,实证结果表明大部分变量(包括利率期限结构因子)对于扩张性货币政策冲击的响应都是显著的。然而,当包含金融危机之后,这些响应无论是在统计上还是经济上都是不显著的。非常值得注意的是,金融危机期间只占整个样本期间很少的部分,引起的变化却很大。当货币政策变量是非借入储备时,使用Choleski识别方法也可以得到类似的结果。但是,但货币政策变量是联邦基金利率时,结果就相反。考虑到联邦基金利率不是美联储可能使用的唯一政策工具,特别是在金融危机期间,假设使用联邦基金利率作为货币政策变量时,对于货币政策有效性的研究可能得出误导性的结论,而在这个问题上本文采用的识别方法能得到稳健的结论。因此,根据我们的研究结果,美联储应该选择一种混合的货币政策工具。

2. 方差分解。

(1)不包括金融危机样本的方差分析。从基于异方差分解的SVAR模型里的方差分解结果表明,在金融危机之前,货币政策冲击对各变量的波动都具有一定的解释力。货币政策冲击解释了收益率曲线水平因子短期内波动的10%~40%,中长期波动的35%~50%。收益率曲线的斜率和曲度波动中货币政策冲击短期内能解释10%,长期分别增长到接近45%和30%。金融危机之前收益率的方差分解,与金融危机之前的利率期限结构因子的方差分解很类似。也就是说,在金融危机之前,短期内货币政策冲击解释了近15%的收益率波动的变化,长期增长到近40%。

(2)包括金融危机样本的方差分析。当将金融危机包含在样本期间内后,结果发生了很大变化。货币政策冲击只能解释很少部分利率期限结构因子的波动。可以认为货币政策冲进不能解释收益率的波动。通过方差分解得出了与脉冲响应函数类似的结论,即货币政策不再像金融危机之前一样有效得改变收益率曲线。

3. 稳健性检验。取一些关键变量和样本区间对结果进行稳定性检验。通过用其他可选择的度量替换关键变量和改变样本期间,分析上述结论的稳健性。第一个检验是在模型中用总余额替换总储备,原因是联邦基金利率决定了余额市场的出清。余额市场由总储备(借入储备和非借入储备之和)和协议清算余额组成。后者是机构与各自的联邦储备银行之间的协议余额,以维持余额一定的余额之上。该余额能满足机构的储备余额要求。这个机制建立于1980年,为低储备或者零储备的银行提供获得联邦储备系统服务的通道。直到20世纪90年代,很多机构都没有使用协议清算余额机制。然而,协议清算余额占总余额比例从90年代早期稳步增长,直到2003年底达到顶峰(约占总储备的27%)。之后,逐渐减少。直到2012年7月美联储为了减少自身和机构在储备管理上的负担而取消该机制为止,比例几乎降到0%。

当使用总余额时,对于一个标准差的扩张性货币政策冲击,收益率的脉冲响应函数类似于使用总储备时的脉冲响应函数。具体来说,金融危机之前,对于扩张性货币政策的冲击,短期内所有的收益率反应都是负向的和减少的,在中长期内反应都不显著。但是,当样本期包括金融危机之后,无论是在统计意义上还是经济意义上,所有期限的所有收益率反应都不显著。这些结果表明,当使用总余额替代SVAR模型中的总储备时,在金融危机期间常规货币政策对利率期限结构的改变无效的结论是稳健的。

第二个检验是使用1994年2月作为两个样本期间的起始点。货币政策的效果依赖于美联储是使用联邦基金利率、非借入储备或者借出储备作为操作工具目标变量。1982年秋天,美联储放弃了非借入储备作为操作工具目标变量,转而采用借出储备作为操作工具目标变量,并从80年代一直沿用到20世纪90年代早期。在1994年2月,美联储开始采用声明目标联邦基金利率的货币政策工具。然而,这个方式并不必然意味着美联储仅使用目标联邦基金利率的方式,而不根据宏观和金融市场的条件采用一共混合的方式。事实上,最优的货币政策操作程序仍然是一定程度的不确定而根据宏观和金融市场条件相机抉择。(美国联邦储备系统管理委员会(1994))

对于一个方差的扩张性货币政策冲击收益率的脉冲响应函数(样本期都是从1994年2月开始)非常类似于样本期从1990年1月开始的。具体来说,金融危机之前扩张性货币政策冲击下,所有收益率的反应短期内都是负向的和减少的,中长期内都是不显著的。然而,当样本期包含金融危机时,所有收益率在所有期限的反应无论是统计意义上还是经济意义上都不显著了。实证结果表明,当我们将样本期控制在美联储采用联邦基金利率操作程序后,金融危机期间常规货币政策对于改变利率期限结构是无效的结论是稳健的。

五、 结论

本章在基于异方差识别法的SVAR模型框架内分析货币政策对利率期限结构的影响,采用异方差识别法识别货币政策冲击,克服了传统的Choleski分解由于货币政策变量选取的不同导致分析结果不稳定的缺陷。本章根据是否包含金融危机确定了两个样本区间,在两个样本区间内分析货币政策对利率期限结构的影响,比较了金融危机前后利率期限结构因子对于常规货币政策冲击的脉冲响应和方差分解,并对实证的结论进行了稳健性检验。

结果表明,在金融危机发生前,实行扩张性的货币政策,收益率曲线水平因子中短期内显著下降,斜率在中期内明显下降,曲度则在极短期内显著减小。得出的结论基本与前面章节的分析一致。然而,把金融危机包含进样本区间后,货币政策变量无非是选用联邦基金利率还是非借入储备,整个收益率曲线的上述变化都非常不明显,强度上极其微弱,也就是说,金融危机之后,常规货币政策对利率期限结构已经没有影响。这样的结果意味着,央行改变策略进一步实行非常规货币政策来应对金融危机的做法是合理的,至少从影响利率期限结构的角度来考虑是合理的。另一方面,在金融危机期间,如果仍然单一使用联邦基金利率作为货币政策变量,对于货币政策有效性的研究可能得出误导性的结论,因此,央行不再单一地选取联邦基金利率作为货币政策工具,考虑选择一种混合的货币政策工具将会是更加合理而且符合现实的。

Estrella和Mishkin(1995)、Ang等(2011)、谢赤和董华香(2005)、康书隆(2009)等已有的大量研究结果表明,在没有金融危机的情况下,货币政策的改变会引起利率期限结构发生变化。金融危机之前,伴随扩张性货币政策,收益率曲线的水平在短中期内显著减小,斜率在中期内显著减小,曲度在超短期内显著减小中长期内变化逐渐消失。与本文的研究结论相一致。然而,当样本期包含金融危机之后,收益率曲线因子的反应变得非常不显著,在幅度上也大大减小。而金融危机发生的情况下,关于常规货币政策对于利率期限结构的影响却极少有相关研究。根据本文的研究表明,金融危机之后,货币政策的改变已经不能引起利率期限结构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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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币危机论文例10

中图分类号:F8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4392(2010)07-0013-04

货币危机泛指汇率的变动幅度超出了一国可承受范围的这一现象,或者是“对货币的投机性进攻导致货币大部幅度贬值或国际储备大幅度下降的状态”(Kaminsky et al.1998)。关于货币危机预警理论的研究源于对20世纪60、70年代拉美货币危机的研究,随着金融自由化、国际化进程的不断加速。货币危机的发生频率及造成的危害随之增加,1992-1993年欧洲货币体系危机、1997-1998年亚洲货币危机与金融危机爆发进一步刺激了经济学界对货币危机预警理论的研究。本文将在此基础上对近期货币危机主要预警模型进行较为详细的梳理和归纳。

一、信号分析模型

该模型是Kaminsky、Hzondo和Reinhart于1998年首先提出的。它以经济周期转折的信号理论为基础,其核心思想是通过研究货币危机发生的原因,确定哪些经济变量可以用于货币危机的预测,然后运用历史数据进行统计分析,来确定与货币危机有显著联系的变量,以此作为货币危机发生的先行指标。信号分析模型分四步进行:一是确定货币危机的原因和危机预警时机(window);二是运用历史上的数据进行统计分析,确定与货币危机有显著关系的变量,进而确定先行变量;三是按照噪声――信号比(noise-signal ratio)最小化规则,确定阈值;四是一旦经济中相应指标变动超过阈值。则将之视为货币危机。即将在24个月内发生的信号。由于KLR模型中各个变量的分析是单独进行的,所以它在本质上是一个单变量模型。

为了克服KLR模型的单变量属性,Kaminsky(1999)进一步对发生货币危机信号的指标进行综合考虑,并提出了4个预测危机的复合指标,1个复合指标是对各预警指标发出信号数的简单加总。另外3个复合指标则分别考虑了指标分布不均衡、指标时间延续性以及指标不同权重,通过对预测指标的扩展,KLR模型已经能够较好地处理预警结果输出的单一化问题,并利用多个复合指标可以更好地发送预警信息,极大地改善预警效果。

Kaminsky(2003)又进一步提出了多状态(multiple-regime)KLR模型。他将货币危机分为6种,即经常账户恶化型危机、财政赤字型危机、金融过剩(financial excesses)型危机、国家外债型危机、国际资本流动突然逆转型危机和自我实现型危机,研究发现,新兴市场国家的货币危机通常属于前四种,其发生与受害国经济的脆弱性有关,发达国家的货币危机通常属于后两种,经济基本面通常良好,多由不利的国际市场形势所致。这样一来,KLR模型可以在对货币危机预警的同时,进一步将货币危机的损失与其类型联系在一起,厘清对货币危机深度的认识。

信号分析模型经济经过不断修正完善,已经成为使用最广泛的货币危机预警模型,它可以根据多个变量发出的信号估计危计发生的概率,同时有效提供关于危机根源和广度的信息,但该模型也存在一些明显不足:一是主要以宏观经济环境为背景,没有考虑到政治性事件及一些外生事件对货币危机爆发时间选择的影响;二是KLR模型的隐含假设是在解释变量和因变量之间存在一个特定的的函数关系。即阶梯函数(stepfunction)关系,这一界定使得模型无法对一个变量是刚刚超过阈值,还是大幅超过阈值进行区分,因而使得变量提供的信息未能充分利用;三是模型指标大多集中在外汇储备、信贷增长与实际汇率等方面,仍避免不了倾向性;四是虽然通过加权平均解决了预警指标的单一利化问题,但由于各变量之间的相互关系仍未纳入考虑,因此。这种汇总是表面的。

二、离散选择模型

针对信号分析模型的这种缺陷,有学者提出了离散选择模型,它最重要的突破在于通过纳入新的解释变量来扩展模型,进而同时考虑所有相关变量。其代表性的研究包括以下几种:

Frankel和Rose(1997)构建货币危机发生可能性的面板Probit模型。其研究思路是通过对一系列前述指标的样本数据进行极大对数似然估计,以确定各个引发因素的参数值,从而根据估计出来的参数,建立用于外推估计某个国家在未来某一年发生货币危机可能性的大小。该模型研究发现,金融事件是离散且有限的,货币危机的发生则是由多种因素引发的,譬如在FDI流入枯竭、外汇储备较少、国内信贷增长迅速、实际汇率高估的时期等,货币危机发生的概率较大。此后,Andrew Bery和Catherine Pattilo(1998)对1997年泰国货币危机、墨西哥、阿根廷货币危机的概率进行预测,但准确度并不高。

Bussiere Fratzscher(2002)认为二元Probit模型混同了危机前的诱发期和危机后的恢复期,而实际上在这两个时期危机预警指标的表现具有很大的差异,他们将上述变动分为三种状态或时期(regime)。即货币危机平静期、诱发期和恢复期,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使用三元应变量Logit模型进行危机预测。该模型对32个国家1993年12月到2001年9月的月度数据验,预测效果还比较理想,在样本内可正确预测73%的诱发期和85%的平静期,在样本外预测亚洲金融危机时,可以正确预测57%的诱发期和83%的平静期。此后。Kumar等(2003)提出了基于滞后宏观经济和金融数据的Logit模型,该模型使用32个发展中国家1985-1999年数据,主要分析了利率调整引起并未预期到的货币贬值。以及其总货币贬值水平超过以往水平的情形。该模型的实证结果表明,外汇储备和出口的下降以及真实经济的虚弱是导致危机发生的最重要解释变量。

应该说,离散选择模型出现了从二元离散选择模型拓展到多元离散选择模型的方向,且模型的预测值较好解释了危机发生的概率,但也存在一些不足之处。主要表现为:一是模型中存在将连续变量转换为二元或多元离散变量后信息的损失,而且没有确立一个根据预警危机和避免噪声的能力对变量进行排序的标准:二是不同指标对于不同国家的重要性不尽相同,所以假设参数恒常的面板模型在货币危机的预警方面通常表现很差(Abiad,2003);三是自变量存在多重共线的可能,这直接限制了更多变量的采用,最终影响对危机预测的准确性。

三、马尔可夫状态转移模型

马尔可夫状态转移模型(Markov-switching Model)是体制转换模型中最常见的形式。它将结构性的变化视作一种机制向另一种机制的转换,譬如金融运行特征发生的显著变化,包括大幅起落或中断,汇率急剧贬值、经济增长趋势逆转等,进而将结构变化内生化进行估计。

Martinez-Peria(2002)提出一个带有动态转换概率的状态转换模型,该模型采用两种形式:一个是汇率转换模型,假设汇率是一个AR(4)过程;另一个是向量自回归模型,假设内生变量有3个,即汇率、利率和外汇储备。均服从一阶Var过程。在此基础上,他直接对投机供给建模,同时加入预期因素。对1979-1993年对欧洲货币体系的货币投机性冲击进行研究,研究表明。没有考虑变量状态转换性质的模型可能存在设定偏误问题,经济基本面和预期因素共同决定了危机发生的概率。

Abiad(2003)也将体制转换模型用于预测货币危机,他首先拓展了预警指标,即宏观经济指标、资本流动指标和金融脆弱性指标三类。而后采用单参数检验显著的预警指标分别对1972-1999年印度尼西亚、韩国、马来西亚、菲律宾和泰国等5国是否发生货币危机进行了预警。研究表明:体制转换模型预测货币危机的准确性比已有的预警方法更高,同时发出的错误信号更少。在Abiad研究的基础上,张伟(2004)进一步验证了Abiad的结论,他通过扩大研究范围、改变样本区间、选择不同的确预警自变量,更为全面客观地评价体制转换模型在建立货币危机预警系统方面的效果,总体而言,该模型的预警能力较强,时效性也较强。应该说Maikov-switching模型通过估计过程中将结构变化内生化,充分利用因变量本身的动态信息。有效的避免与阈值设置相关的各类问题。以及由此带来的把连续变量转换为离散变量所造成的信息损失。但该模型的一个重要问题是,制度因素在发展中国家货币危机预警的形成中扮演了重要角色,要引入制度变量。将时间序列模型扩展为组合模型,而这都需要根据具体的国家和数据频率进行相应的调整。增加了应用的复杂性。

四、人工神经网络系统模型

人工神经网络(Artificial Neutral Network),是一种基于连接学说构造的通信生物模型。它在一定程度上保存了人脑的思维持征,通过合理的样本训练、学习专家的经验、模拟专家的行为,并通过引入非线性转换函数来求解各种复杂的非线性问题,从而使它具有很强的模式识别能力和高速信息处理的能力。近年来,ANN在货币危机预警的应用程度不断提高,极大促进预警建模和估计动态系统方面的发展。

Fratzscher(2002)提出一个多层感知器ANN模型,以克服困扰货币危机预警模型的数据采集和样本外预警效果差的问题。该文对1990-2000年欧洲5个主要发达国家进行了预测。模型的网络输入采用时间序列数据和技术指标,并在预测前应用R/S分析方法对上述几个货币市场的有效性进行了分析。研究表明多层感知器ANN模型的预测结果优于其他模型,多层感知器ANN模型70%的方向(gradient)预测准确率大大超过了KLR模型的准确率。

CHck等人(2005)提出了一个应用广义回归神经网络(GRNN)进行货币危机预警的模型。并利用1998-1999年的日度数据以测度市场情绪(market sentiment),变量包括汇率(以美元度量)、股票价格指数、银行间利率、储蓄利率,其结果在预测精度上和统计性质上优于其他模型,尤其是作为比较基准(benchmark)的随机游动模型。

Lin等(2006)进一步引入了模糊逻辑的推理功能,提出了数据导向的神经模糊模型(NFM)来对货币危机进行预警。NFM的理论基础是,一个经济性在货币危机爆发前后的表现有明显差异,且这种反常行为具有再发性。该文在Kaminsky and Reinhart(1999)的基础上,使用了1970-1998年20个国家的数据,研究表职,与Probit模型相比,NFM不但具有更好的样本外预警能力,还提供了变量之间相互关系的信息。

但是,用神经网络组合模型进行货币危机预警也存在一些难以解决的问题。首先是神经网络自身的优化问题,如隐藏层数及隐藏层结点数的确定、激活函数的确定、局部最优等,神经网络的结构直接影响着预测效果。此外,神经网络可以根据残差最小的原则不断地调整参数来改变预测效果,但是它不能改变输入数据,而货币等金融数据往往是波动的,存在噪音的。因此,如何对数据进行除噪,优化神经网络的输人数据是另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五、其他预警模型

在货币危机中使用的其他预警模型上,还有:

(一)DCSD模型

DCSD预警系统是由Andrew和Pattillo(1999)在FR回归预警模型与KLR信号预警模型的基础上开发而成。该模型通过实证分析发现,绝大多数指标与危机发生概率之间存在线性关系,这一线性关系在临界值处有一个跳动,随后将继续以更大的倾斜度性相关。因此,它采用一般到特殊的方法来简化分段线性模型的形式,直至得出最终最简化的模型形式。具体而言,就是先按显著性递增的序列对所有的预测变量(解释变量)进行排序,通常用每个预测解释变量所对应三项的显著性的检验统计量来进行排序。将显著性不强的变量从模型中去除,最终可获得最简化的模型形式。

(二)费舍尔判别分析(FDA)模型

FDA模型是一种单模态分析方法。它借助方差分析的思想,选择一个最优的投影向量w.同时使得在投影空间中的类与类之间的差异尽可能的大,确保投影到一维空间上的样本具有较好的可分离性。Bardos(1998)指出,FDA的优势在于其稳健性、易解释性,技术上简单,容易维持。Burkart和Coudert(2002)认为,已有预警模型繁多的一个主要原因是无法区别类似的变量,也无法决定其各自的权重。有鉴于此。作者利用15个新兴国家1980-1998年间的季度数据,构建了FDA预警模型。但结果显示,FDA与Logit和Probit模型的结果无显著差别,尽管受到多重共线性的困扰,后者的预警功能还是要比FDA更强。

(三)Duration模型

Tudela(2004)考察了20个OECD国家在1970-1997年间的货币危机。通过引入了盯住汇率的连续维持期(spdl)及其久期(duration),分析了货币危机的时间依赖问题,结果显示,维持期与货币危机的发生存在显著的负相关。这表明,汇率调整的政治成本是随着盯住汇率维持期的长短而变化的,旨在保护汇率的稳定政策的可信度的提高会减少放弃盯住的概率。

(四)极值理论中的POT模型

极值理论是一门用来分析和预测异常现象或者小概率事件风险的模型技术。其重要的意义在于评估极端事件的风险。近年来发展起来的POT模型(Peasks Over Threshold)是对观察值中所有超过某一较大阈值的数据建模,由于POT模型有效地使用了有限的极端观察值,因此通常被认为在实践中最有用的。Schardax(2002)把极值理论用于货币危机预警当中,通过对1998年俄罗斯金融危机前后东欧8个国家的数据进行实证分析,从模拟结果可以看出POT模型对货币危机有良好的适用性,样本内的解释力能达到70.81%,并且它对样本外的预测能力也非常高。但是,极值理论应用于货币危机预警尚处于探索阶段,目前数据的不足也是这种方法的一个制约因素。尽管可以通过模拟方法来解决数据不足的问题。但成本相对较高。

六、结论及建议

纵观20世纪90年代以来货币危机预警的比较研究。不难发现具有以下鲜明特点:

一是偏重研究模型的改进,对有关风险预警的定性研究不够深入。现有研究更偏重数据模型的使用,但考虑到具体国别不同。特别是政治制度、经济环境、开放程度和金融体制等的不同,因此还需要根据具体实际应用选择模型,特别是还应该注重专家的综合评估意见及审慎分析,来加强预警指标体系建立的研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