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刊在线咨询服务,发表咨询:400-888-9411 订阅咨询:400-888-1571股权代码(211862)

期刊咨询 杂志订阅 购物车(0)

粉丝文化论文模板(10篇)

时间:2023-02-28 15:58:49

粉丝文化论文

粉丝文化论文例1

中图分类号:G12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4)10-0248-01

粉丝是英文“fans”的音译,约翰・费斯克在《理解大众文化》中说道:“粉丝是过度的读者,其对文本的投入是主动的、热烈的、狂热的、参与式的。”[1]粉丝文化是伴随着粉丝群体的不断发展而形成的一种文化形式,也是依附于大众文化而滋生的一种文化形式。近些年来,随着社会化媒体(贴吧、论坛、微博、微信等)的迅速发展,大量的粉丝在虚拟社区聚集互动。粉丝群体通过对共同的兴趣或者偶像进行交流,不仅形成了独特的议题,而且也生发了粉丝之间独有的语言风格和行为特征,这种粉丝之间的信息传播和文化交流都对社会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一、社会化媒体环境下的粉丝特征

(一)组织性强。粉丝群体在发展的不成熟阶段内部组织松散且没有纪律性,社会化媒体的不断发展使得粉丝之间的交流互动更加便利和频繁,有利于粉丝群体内部组织性和纪律性的提高。“随着粉丝团内部组织的规范化、严格化,粉丝的情感和思想也几乎转向了同一个方向,他们自觉的个性消失了,形成了一种集体心理。”[2]粉丝为了达成某种群体愿望,会产生高度自觉和统一的集体行动。以亚洲当红团体EXO成员鹿晗为例,2014年鹿晗4月20日生日时,粉丝为其送上420万条评论。七夕情人节时,鹿晗的微博粉丝发起集结1314万封“微博情书”送鹿晗的活动,使该单条微博的评论量超过了1320万,获得了吉尼斯世界纪录“微博上最多评论的博文”的称号。鹿晗粉丝的这种高度统一的集体行为与其粉丝群体严格的组织性是分不开的。

(二)类型多样化。传统意义上的粉丝群体主要集中在娱乐圈内,以歌手、演员等演艺界名人明星为主,主要崇拜的是偶像的外形、声音或者影视作品等。在社会化媒体环境下的粉丝群体呈现出多样化的发展趋势,名人明星粉丝只是众多粉丝群体中的一种。现在各行各业的尖端人士都通过社交媒体聚集了大批粉丝,涵盖科技,传媒,文化,教育等众多领域,甚至于很多品牌也利用社交媒体吸引了大批粉丝的关注。粉丝群体多样性正是粉丝文化发展多样性的体现,社会化媒体的高度开放和公开公平,使得各种文化百花齐放,每个人都能在社会化媒体上找到有着共同兴趣爱好的人,通过彼此的交流共同学习进步。

(三)高度参与性。社会化媒体是人们彼此之间用来分享意见、见解、经验和观点的工具和平台。粉丝在社会化媒体上高度参与性主要表现在两方面,首先是粉丝与偶像之间的互动,与以往粉丝通过传统媒体了解偶像不同,社会化媒体拉近了粉丝与偶像之间的距离。粉丝可以通过社会化媒体了解到偶像的近况,通常偶像了某些信息,粉丝会在第一时间参与到讨论中去。其次是粉丝与粉丝之间的互动加强了,粉丝不仅可以在社会化媒体上组织团体活动,还可以将自己制作的与偶像相关的东西放在社会化媒体上分享,吸引更多同类粉丝的关注,利用社会化媒体扩展自己的交际圈。

二、社会化媒体环境下的粉丝文化的传播方式

粉丝文化的传播方式随着媒体形式的变化也在相应的改变,社会化媒体上的粉丝群体能够更加积极的表达对偶像的喜爱,并随时随地的注视着偶像的信息。社会化媒体为粉丝文化的传播带来了极大的方便,促进了粉丝文化的发展。以下主要分析粉丝文化在社会化媒体的两种主要传播方式。

(一)相对传统和封闭的贴吧。贴吧是传统的粉丝聚集地,作为粉丝交流的平台,由粉丝自己信息,贴吧汇聚了各行各业不同兴趣的群体交流小组。贴吧强调粉丝的主动性,靠着对同一个主题的兴趣,积极参与讨论,分享信息,交流互动。贴吧内粉丝之间的互动,也是出于粉丝共同的情感需求,群体有着统一的精神追求和价值最求,这种共同的追求加强了粉丝文化的传播。虽然贴吧的话题讨论相对封闭,但是这种相对的封闭性又有助于话题深度的加深。贴吧无论是在组织线上活动还是线下活动,都是一个很好的平台,有助于粉丝文化的迅速发展。

(二)高度自由开放的微博。社会化媒体的繁荣,尤其是微博的出现,为偶像和粉丝、粉丝和粉丝之间的交流互动提供了一个开放的平台,粉丝可以通过偶像的微博对偶像进行最直接的观察,而不是单纯等着传统媒体的信息来了解自己的偶像。“微博有史以来最大限度地打破了明星与粉丝之间的森严壁垒,为两者搭建起了及时的沟通管道。”[3]通过微博这种传播手段,拉近了偶像和粉丝之间的距离,而不是像以前只是远距离的崇拜。微博的即时互动深得广大粉丝喜爱,粉丝不但可以与偶像互动,粉丝与粉丝之间的互动也颇为频繁,这些积极的互动推动了粉丝文化的发展。

粉丝文化论文例2

二、互联网产品中粉丝参与的现状及问题

1.现状分析

粉丝相关的互联网产品可以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针对粉丝群体的互联网产品,一类是粉丝经常使用的互联网产品。在这些产品中粉丝的参与需求旺盛,在粉丝社区中有明显的体现,粉丝在社区中共享与明星有关的文字、图片、音视频等。贴吧里不同年龄、不同背景的粉丝对偶像文本进行再解读,从而形成互动话题,增加了粉丝的使用粘度。各种互联网产品中粉丝的参与情景和方式不尽相同,笔者针对几种典型产品进行了分析。

2.问题分析

通过上文的分析发现在粉丝相关的互联网产品设计中粉丝参与的情景较少,同时参与的方式单一,导致粉丝不能充分发挥其参与性。粉丝的参与需求是多方面的,比如观看影视作品时,粉丝看到偶像穿的衣服很喜欢,想购买同款,此时粉丝必须退出视频,去购物网站寻找偶像的同款,这样既中断了观影体验,同时又增加了购买步骤,阻碍了粉丝参与。也有为满足粉丝参与需求创造出不良体验的例子,比如弹幕视频,满屏的评论影响用户正常的观影体验,腾讯出的“中国95后‘弹幕社交’市场详细分析报告”中也显示大多数年轻人对弹幕表示反感。粉丝虽然有参与评论视频的需求,但是在保证流畅的观影体验的前提下,杂乱无章的弹幕,并非粉丝的本意,设计更好的参与方式成为设计师的重任。

三、基于粉丝参与性在互联网产品设计策略

1.创造具有群组壁垒的网络环境

粉丝在文化产品中投入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和情感,并制造出更高强度的意义,这和中产阶级试图与文本“保持距离的、欣赏性和批判性的态度正好相对”。为保证粉丝参与的安全感与舒适度,应该创建一个具有包容性的网络环境,它应该与非粉丝群体隔离开;同时由于喜爱对象的差异,导致不同审美趣味的粉丝间发生争端,针对不同趣味的粉丝的细分设计也很重要。针对单个明星设计的口袋FAN,让粉丝处于一个与他有相同趣味的群体中,他们的参与性会被激发。

2.创建粉丝参与情景

现有的互联网产品中对粉丝参与情景考虑较少,导致粉丝的参与性未得到充分的发挥。从粉丝的参与情景出发可以设计新的互联网产品,还可以在现有产品里创建新的使用场景。粉丝经常实践着一种“馆藏式消费”(curatorialconsumption),即粉丝购买、收藏他们所喜爱对象的所有相关物品。分析这个过程中的粉丝参与情景,粉丝会购买或自己制作周边产品。例如,粉丝在参加演唱会前想获得应援的手灯、横幅,这时他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上周边商城购买,一个是自己设计制作,有能力设计的粉丝通常会选择后者,但是获得原料和制作成为一个问题;没能力制作的粉丝通常会购买手灯、横幅。如果考虑到这个情况,我们就可以利用粉丝的这种创造力与购买习惯,设计一个粉丝的周边产品众包平台,让粉丝自己设计周边产品,而这些周边产品最终也由粉丝购买。现有产品里也可以创建新的使用场景。例如,粉丝正在观看视频,看到其中一段是他的偶像的部分,他想将这部分视频截取下来,添加上自己的理解,分享给其他粉丝。如果在设计时在加入视频截取功能,同时可以让粉丝进行简单的图文编辑,粉丝应该会觉得很有意思。

3.建立顺应粉丝参与性的操作方式

顺应粉丝的参与性并不是让粉丝参与毫无秩序的参与,为粉丝提供参与途径的同时要保证良好的体验。例如弹幕视频,粉丝无秩序的发送弹幕,影响了其他粉丝的观影体验,应该在一定程度上限制,粉丝可以发送评论,但是只会推送少量精彩的粉丝评论出现在视频中,这样一方面可以引起粉丝同感,一方面又保证了正常的观影体验。从粉丝的使用流程出发也可以建立新的操作方式,比如,粉丝看到某个电影视频里演员穿的衣服很好看,想购买同款,这时他需要退出视频去购物网站搜索购买,但如果此时只需点击一下视频中的衣服便可购买,就可以精简粉丝的使用流程。

粉丝文化论文例3

关键词 网络 粉丝社区 文本生产

2014年,韩剧《来自星星的你》(以下简称《星你》)在中国掀起了一阵追剧热潮,电视剧虽然早已经播完,但是“星迷”(《星你》的粉丝)的热情依然没有散去,他们在百度贴吧建立了自己的社区——“来自星星的你吧”,并在社区里就该剧进行互动交流和文本生产。本文就以“来自星星的你吧”(百度贴吧)为研究对象,分析“星迷”在网络社区里的文本生产的类型及文本生产行为的意义。

一、相关概念界定

1、粉丝

关于粉丝的概念,费斯克和亨利.詹金斯这两位粉丝文化研究学者的粉丝理论颇具代表性。

费斯克认为粉丝是一些“过度的读者”(excessive reader)。狂热的粉丝受众和较“正常”的大众相比,主要的区别在于“所有大众受众都能通过从文化工业产品创造出与自身社会情境相关的意义及快感,从而不同程度地从事着符号和文化生产,但‘粉丝们却经常将这些符号生产转化为可在粉丝社群中传播的符号,并以此来帮助界定该粉丝社群的某种文本生产形式。粉丝们创造了一种拥有自己的生产及流通体系的粉丝文化’”①

詹金斯借用德赛都的“盗猎者”概念,将粉丝定义为通俗文化的盗猎者,他们挪用通俗文本并以“为我所用”的方式对其进行重新解读,将看电视的经历转化为一种丰富的参与性文化。

2、网络粉丝社区

互联网对粉丝文化的发展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粉丝利用互联网发展了自己的文化社区,这些社区包括粉丝QQ群、粉丝贴吧、粉丝论坛等多种形式,关于“网络粉丝社区”这一概念,国内粉丝文化研究学者蔡骐称之为“阐释性空间与想象的共同体”。蔡琪认为是媒介形象将那些互不相识的人们集合到一起,形成了一个颇具时代特征的“阐释性社区”,粉丝的结合是因为共同的热情和相同的观点,对他们的界定更多地通过共同的身份和话语,而不是人口统计的异同。“他们在互联网的世界里打破时空、穿越文化,在新的时代背景下重新阐释和应用文化特征,他们以粉丝的身份自居,以共同的偶像为精神领袖,通过网络结成一个规模庞大的想象性共同体”。②

3、粉丝文本生产

费斯克高度肯定了粉丝的生产力,他将粉丝的生产力划分为三个领域:符合生产力、声明生产力和文本生产力。他指出,粉丝文本生产力是与官方文化所确认的艺术生产力最接近的粉丝生产力。

二、网络社区的粉丝文本生产行为类型

在“来自星星的你吧”,粉丝生产的文本包括很多类型:文字、图片、视频、音频等,内容、形式极其丰富。本文主要把粉丝的文本生产行为分为以下几种类型:解读、挪用和续写。

1、解读

在“来自星星的你吧”,粉丝生产最多的文本就是解读类文本,这类文本主要以文字和图片结合的方式为主。解读即对剧情、人物、细节的深度解析。正如费斯克对于粉丝的定义——“过度的读者”,粉丝对于电视剧的解读也是深入细致,角度多元。另外,粉丝生产的解读类文本不只是停留在大的剧情梗概,即使是男女主角的服饰都会被粉丝进行深度挖掘。例如粉丝“我爱我是钟可怡”发表《都教授服装解析:毛衫篇》一帖,对男主角在剧中所穿的毛衫进行梳理和介绍。此贴从2014年3月30日开始,一直处于持续更新状态,凡是男主角在剧中穿过的毛衫都被楼主截图并进行了细致的分析,并结合服饰分析角色的心理状态。

2、挪用

在詹金斯看来,粉丝在粉丝社群里的文本生产和交流实践行为是一个文化挪用的过程,挪用其他文化资料来创造自己的粉丝社群文化。

“当工业化的文本遇到其粉丝时,粉丝会依自身的诠释去挪用原文本的意义,对文本进行‘篡改’、整合、重组,以文字、静态图片、动态影音档案等形式,使其形成一种新的叙事链。”③对于普通观众来说,《星你》是一部打发时间的韩剧,一笑而过。然而对于粉丝来说,他们把《星你》看作是一个可以供他们“盗猎”性“阅读”的媒介文本,粉丝在看电视剧的过程中,挪用了电视剧提供的符号性原材料,如人物形象、故事情节、画面、音乐等,并对它们进行改造,把它们编织进自己的日常生活,从而生产出新的意义。

例如名为“muskrjwq”的网友根据剧中男主角居住的房间的内部环境,利用一款游戏软件Minecraft还原了男主角的住所,同时根据他个人的喜好为该住所设计了新的别墅外观。

除了对一个媒介文本的挪用,有些粉丝还会对几种媒介文本进行挪用,将从不同地方挪用来的材料组合在一起生产出一个新的文本,制造出新的意义。在这种挪用和再生产过程中,消解了原媒介文本的意义和“权威”。以粉丝“connieyue”的自制视频《星你西游脑洞篇》为例,这个视频的音乐素材和图片素材分别是从为大家所熟知的《西游记》和《星你》这两部剧中挪用来的。在笔者看来,《西游记》中原本气势宏伟的主题曲配上《星你》中原本唯美浪漫的画面,产生出了一种喜剧的效果。

3、续写

续写是根据原媒介文本的叙事策略、美学原则和价值观的知识积累,延续情节的发展,想象故事的可能性。

《星你》是一个开放性的结局,为粉丝们进行续写留下了非常大的创作空间。但是要想续写好一个故事,粉丝首先必须得对原来的剧情、剧中人物的性格特征、语言风格等细节有很深入地了解,为了文本创作,很多粉丝把《星你》看了十遍不止;其次,粉丝对于创作新文本有持续的热情和毅力,能够持续更新“粉丝文本”;除此以外,发文楼主还要具有一定的文字驾驭能力。以《星心无尽——两千视角婚后日常》为例,这是一个截至目前回帖量达一万多的续写故事,较具代表性。续文以剧中女主角千颂伊的视角来“记录”男女主角婚后的日常生活,对于粉丝来说,男女主角的婚后生活是极富吸引力的,这一部分在原剧中并未涉及,但却是每一个“星迷”都期待的,因此,这一续文获得了贴吧里粉丝比较高的关注度。

虽然作为接受者的粉丝缺乏直接接触电视剧生产的途径,他们影响媒介工业决策的资源也极其有限,但粉丝的私人猜测和非授权的意义生产带来的快感和骄傲,会让他们获得社群内的认同和赞誉,从而进一步提升媒介文本解读的能力。

三、网络社区粉丝文本生产行为的意义

通过观察“来自星星的你吧”可以发现,很多星迷几乎每日都会活跃在贴吧里。粉丝文本的创作者,需要每日更新粉丝文本;“追文”的粉丝,也会每日浏览关注粉丝文本的更新动态,并与其他粉丝展开对粉丝文本的讨论和交流,这些讨论和交流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粉丝文本的一种。那么粉丝在网络社区里从事的粉丝文本生产究竟具有什么意义呢?

粉丝在网络社区生产粉丝文本的过程实质上是一个大众文化资本积累的过程,“获取这一文化资本并不能对一个人的事业有所帮助,也不能使他们在阶级地位上获得晋升,来作为投资的回报。这一文化资本的红利仅是一个品位的社群中朋辈的快乐和尊敬,而不是那些身居社会高位者的快乐和尊敬。”④

“文化资本”这一概念是布迪厄提出来的,“布迪厄曾将文化描述为人们可以进行投资并积累资本的一种经济。”⑤费斯克借用并发展了布迪厄的这个隐喻。他将文化资本分为官方的文化资本和非官方的文化资本。通俗的说,费斯克所说的官方文化资本是通过接受官方教育,或是从画廊、音乐厅、展览馆等机构获得的文化,然而由于社会资源和文化资源的不平等分配,有些人无法接受更多教育或者是没有机会接触“高雅文化”,如此便造成了一部分人官方文化资本的匮乏。费斯克指出,粉丝文化是文化领域里一种“用以填补合法文化遗留下来的空白的文化劳动。粉都提供了填补文化匮乏(cultural lack)的方式,以及文化资本所带来的社会名望和自尊意识”。⑥

在粉丝网络社区里,粉丝的一系列文本生产行为:解读、挪用、续写,都是一种展示和积累粉丝知识和鉴赏水平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粉丝获取了一种非官方的文化资本。这种资本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为一种认可的形式(比如名望,或者积累而来的声誉)。在网络粉丝社区里,粉丝的身份等级与他们在真实社会中的社会身份和等级没有直接关联,而是取决于他们对整个粉丝社区的贡献以及他所积累的粉丝文化资本。

结语

粉丝在网络社区里的文本生产的形式多样,并不仅仅只是本文所列举的三种。目前,国内学者关于粉丝在网络社区里的生产行为研究的较少,关于粉丝文本生产的特点、粉丝文本生产在粉丝文化形成中的影响和作用等问题还有待更多学者的研究。

参考文献

①陶东风,《粉丝文化研究:阅读-接受理论的新拓展》[J].《社会科学战线》,2009(7)

②蔡骐,《网络与粉丝文化发展》[J].《国际新闻界》,2009(7)

③曾文莉,《从文本消费到文本生产——浅析〈阿凡达〉中国粉丝的文本生产类型》[J].《北京电影学院学报》,2010.3

粉丝文化论文例4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22(2013)03-0149-02

2005年的超级女声是中国大众传媒历史上一个不可忽视的事件,它不仅开启了以湖南卫视为代表的全民娱乐的新纪元,也将一股新鲜生猛的力量带入了人们的视野。随着“玉米”、“凉粉”等粉丝团体的成立及其为明星宣传而组织的各种活动,“粉丝”及其所代表的“粉丝文化”逐渐引起了人们的关注。早期的研究者往往着眼于“追星”对青少年心理的影响与塑形作用,强调对粉丝文化的监控和引导,趋利避害,使之更好地为教育事业服务。对于具有复杂性和多面性的粉丝文化来说,这固然是一种不错的视角,但是未免有失片面,难以发掘粉丝文化的深层内涵和巨大潜力。因此,本文试图从媒介研究、受众研究、青少年亚文化研究等多重角度切入,对粉丝文化进行多维度的审视,以阐发这一看似喧嚣浮华的文化现象背后所隐藏的社会文化意义。

一、大众传媒:盲从还是颠覆

“粉丝”,即英语“fans”的汉语音译,主要是指体育或表演艺术的热心观众,以及某位名流或某种娱乐消遣的仰慕者或追随者等,在80、90年代又被称为“追星族”。无论是体育明人、电视剧还是影视明星,都是大众传媒所生产和包装而成的“商品”,而作为这些“商品”的有力消费人群,粉丝不可否认与大众传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可以说,粉丝正是大众传媒的产物。大众传媒凭借其强大的覆盖率和宣传强度,可以将大量信息同时传递给大量的受众人群,迅速完成对偶像形象的塑造和推广,以其吸引大量的受众,使之成为后续商品(电视剧、电影、广告、流行歌曲,甚至服装和化妆品品牌等)的潜在消费人群。事实也证明,忠诚的粉丝是媒介娱乐产品消费的主要力量。以“超女”为例,热切的粉丝团不仅大量购买所支持的明星的歌曲专辑、MV等相关产品,更主动为明星的宣传和推广出谋划策,组团到演唱会现场为明星呐喊助威等。狂热的粉丝就宛如一群被奶酪香气吸引的老鼠,在欲望和感情的支配下毫无理性地追随着由大众传媒工业精心策划和包装的“商品”(明星、电视剧集、艺人等),消耗着巨大的金钱和精力。这也是80、90年代大多数人对粉丝的看法:“着迷、冲动、不理智,甚至有点竭斯底里。[1]”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仍以“超女”为例,和以往的明星体制不同的是,这是一场“全民化”的造星运动。粉丝不再简单地迷恋大众传媒制造出来的明星,而且主动参与到这场声势浩大的造星运动中来,从众多的选秀者中挑选出自己喜欢的人物,进而通过网上投票、宣传、现场呐喊助威等多种形式为自己喜爱的人物进行宣传推广,打造出一批“平民明星”。这一行为已经彰显出了粉丝的主动性和自主性。正如约翰·菲斯克在对大众文化的研究中所观察到的,粉丝不仅仅是明星、剧集等传媒产品的忠实接受者,而且总是“积极地参与到原始文本的建构当中,从而将商业化的叙事或表演转化为大众文化”[2]。如朋克乐迷们热衷于组织俱乐部,穿着朋克装束去听演唱会,再如粉丝们自发组织起来要求制片公司更改不满意的剧情等等。菲斯克认为,粉丝的这种生产力是一种被统治者以“拼贴”的方式从“他者资源中创造出自己文化的一种手段”,体现了大众文化本身的颠覆性和抵抗性。

二、受众:接受者还是生产者

作为大众传媒娱乐工业的理想消费人群,粉丝的受众特性无可置疑,菲斯克就将粉丝视为“过度的读者”(excessive reader),认为他们“和其他不太过分的大众读者的差别只是程度上而非性质上的差别[3]”。然而他同时也指出,粉丝并非被动的接受者,他们不仅有较强的辨别力,而且具有一定的生产力。菲斯克指出,粉丝不仅仅满足于对明星及其产品的消费,而且热衷于通过对原文本的模仿、拓展及改写,即采用一种“拼装”的方式,创造出一套拥有自己的生产和流通体系的特殊文化。他将粉丝的生产力概括为三个方面:符号生产力、声明生产力和文本生产力。另一位粉丝文化研究者亨利·詹金斯则借用德赛都的“盗猎”概念,更加详细地阐述和分析了粉丝文化的创造性。他认为粉丝“构成了消费者别活跃和善于表现的一个社群”,他们不仅是文本的“盗猎者”,而且“将盗猎发展成了一种形式”。通过一系列“前进和撤退,玩弄文本的战术和游戏”以及某种类型的文化拼贴,粉丝“在持续地重估他或她与虚构文本的关系,并根据更切近的利益重构文本的意义”。他认为,粉丝构成了一种“参与性文化,这种文化将媒介消费的经验转化为新文本、乃至新文化和新社群的生产”[4]。通过将对原文本的消费和粉丝杂志故事、小说、表演等新文本的生产相并举,粉丝文化模糊了作者和读者之间的界限,成为了一定意义上的生产者。

然而值得指出的是,虽然粉丝文化的生产力和创造性不可否认,但必须认识到,这种生产力和创造性是与其原文本,即大众传媒工业生产的商品是无法分割的。没有大众传媒工业生产的原文本,就不会有粉丝,更遑论其依据原文本而“拼装”改造出来的“新”文本?还有研究显示,大多数粉丝倾向于从传媒文化中得到经验,而不是直接参与社会生活,他们的创造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二度创造”,或者是“影子的影子”。另一方面,粉丝对某一明星或电视剧非理性的热烈拥护也说明了其受传媒操纵的被动性。

由上可见,粉丝的受众特性绝非简单的“主动”或“被动”可以概括,而是同时具备生产者和接受者的双重属性。一方面,受众积极参与到传媒作品的建构与阐释当中,创造了具备一定独立性的粉丝文化;另一方面,他们的生产和创造又被他们所改造和颠覆的传媒产品所束缚,无法得到完全的独立。这一矛盾的特性恰好与大众文化既附属于主流文化、又不无颠覆和反抗的特性相吻合。

三、青少年亚文化研究:颠覆还是依附

虽然粉丝群体的成员可能来自各个年龄段,但大多数粉丝的年龄在15~30之间,随着网络的发展和大众媒介铺天盖地的蔓延,越来越多的青少年活跃在各个粉丝论坛上,通过对明星、电视剧或游戏的热衷和推崇发出独特的声音,引起越来越多的关注。另外,粉丝文化所体现出来的对主流文化的反叛、对自我声音的坚持以及对个性的推崇,都与青少年亚文化对风格的强调不谋而合。考察青少年亚文化与粉丝文化之间的联系、共通和交流,对深入理解粉丝文化大有帮助。

文化研究者大多强调青少年亚文化与父辈文化之间矛盾而又复杂的关系,赫布迪奇认为,青少年亚文化往往采用挪用、切割重组及拼贴的方式,彻底改写、颠覆和延伸父辈文化中的一些重要的话语形式,从而传达出一种截然不同的观点和论述。而粉丝对原文本乐此不疲的改编、续写、拼贴和互文,正是青年亚文化这一充满反叛性和创造力的表意方式的绝佳体现。青少年亚文化和粉丝文化有如此多的共通之处,以至于很多研究者甚至将粉丝文化归为青少年亚文化的一种。的确,这两种文化在很多地方是如此相似,它们都体现了亚文化与之俱来的颠覆性和具有破坏性的创造力,它们无视原文本的权威,在大众文化的资源宝库中任意地切割、拼贴和改装,经历着一场异彩纷呈的狂欢。

然而不得不指出的是,这并不代表亚文化与主流文化的关系是完全对立的,而是在很大程度上依附着早已获得权威地位的主流文化,在这一点上粉丝文化表现得尤其明显。这不仅仅表现在大多数粉丝对大众媒介生产的原文本的推崇和追随,也表现在粉丝生产对大众传媒产品的依赖上。由于资金、原材料及天赋的限制,大多数粉丝并不生产真正意义上的“原创”产品,而是通过对原文本及其他文本的拼贴和重组来进行创作。这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他们的“原创性”,也显示了他们自身的局限性和依附性。此外,许多粉丝团体具有自己的一套规范和行为准则,内部成员的组成也具有组织性和等级性,体现出了主流文化的一些特征,如对权威的服从,对某些行为规范的遵守等等。在某种意义上说,粉丝团体的活动经历对青少年是一种对将要接触的社会文化的预演,是对主流文化的提前认知。一些研究者提出要借助粉丝文化引导和教育青少年,正是看中了粉丝文化的这一特性。

四、结 语

任何文化都不是单一的,而是带有自身的复杂性和多面性,甚至不乏矛盾和冲突,粉丝文化也不例外。作为大众文化中最活跃、最独特的一个子集,粉丝文化更像一面多棱镜,折射出了当今社会在经济、文化、青少年成长教育等多方面的特性及变迁。因此,不应孤立地研究粉丝及其文化,只有将其纳入更广泛的文化研究及传媒研究、社会学研究当中,从多角度考察粉丝文化的方方面面,才能对粉丝文化有一个更加深入而全面的了解。

参考文献:

[1] 李景瑞.听余光中先生谈“粉丝”[N].文汇报,2006-06-21.

粉丝文化论文例5

品牌诞生短短两年,借助微博平台,WIS成为草根明星,目前粉丝已到达350万级别,运营得风生水起。黎文祥团队推出的这个品牌,只做祛痘消印,凭借不到20个种类的商品,一路杀入了淘宝化妆品行业前20,祛痘类目之一,年销售额突破亿元。

那么,一个新生的品牌是如何在短短两年内快速崛起的呢?

秘籍一:关注趋势找准定位

一个产品的准确定位,可以把对的产品带到对的人群中。WIS定位精准在“一个专注于解决年轻人受损肌肤问题的品牌”,即“年轻+修复肌肤”。产品的定位还会影响到营销战略、发展理念等方面,WIS因为有了精准的定位,才做到了精准地投放与营销。

2011年毕业,黎文祥就嗅到了微博上的商机,即在微博上做起了中介平台――微启创,为各种团购网站、导购网站做中介,连接微博与商家。

然而,这样的一个中介平台始终无法让黎文祥踏实,“总觉得在微博上没有根基。”就在这时,借助微博小米手机成功了。他认识到:“微博是一个适合品牌曝光、适合品牌得到认知、适合品牌成长的平台。”为什么不也做一个自己的品牌呢?于是,黎文祥萌生了一个新的创业构想。

做品牌没有问题,那要做哪一品类呢?由于第一个问号的出现,黎文祥心里又接连出现了一串的问号。“当时我注意到聚美优品在微博上推广做得很出彩,同时我们微启创服务的客户中也不乏化妆品品牌,其微博推广效果也都比较显著。我们还对新浪微博用户进行了大数据分析,相比其他社交平台,90后年轻用户在新浪微博中占据相当比例,而且具备很强的互联网上消费能力,这些都是化妆品的深度用户。”通过这样理论与实践的双重研究判断,黎文祥心中的问号变为了叹号,对!就做化妆品!

化妆品作为功能性产品,也有保湿、美白、防晒各个功能之分,对于微博上品牌运作已相对熟稔的黎文祥来说,他知道:一个化妆品品牌要想在微博上遍地开花,必须先给自己选一个突破口。在这个问题上,他又一次将理论拉回现实,结合自己青春期时因为青春痘而起的烦扰,他将焦点定位为祛痘消印。

对于这个选择,黎文祥还有着自己更长远的预设:“微博是一种新兴的社交网络形式,所对应的是年轻群体,虽然年轻人暂时只是更在意如何消痘祛印,当品牌培养出一批年轻粉丝后,他们长大后会有各种护肤需求的延伸,我们一开始就可以看到这种商业模式的方向。一个品牌以这样的方式介入这个行业,后面的想象空间可观,”这样,2012年WIS品牌在微博上正式出现。

秘籍二:互联网思维用到极致

“事实上我们一直不认为自己是化妆品公司,包括投资人问我们,我们也说我们自己是互联网的公司,我们的做法和做的方式全部更偏向于是互联网的。”据黎文祥介绍,既然定位成互联网公司,那么无论是运营还是营销上都要将互联网思维做到极致。

1. 大数据挖掘 精准揽客

前期大数据积累,以及粉丝通的精准投放

早在WIS创立之前,黎文祥的微博创业之路就已经开启。当时他看到微博平台上很多草根大号成功的案例,于是,一个叫做微启创的微博营销中介平台诞生了,这吹响了黎文祥团队微博创业的号角。

2011年左右的微博已经是一个不可忽视的社交营销平台,微启创主要帮助团购网站客户和垂直电商网站等进行营销合作。这段微博营销的经验在给微启创带来了相对稳定营收的同时,也为黎文祥团队积累了丰富的数据资源和数据分析经验,这些数据资源更贴近用户的消费行为,有效地为WIS后来的产品投放打下了扎实基础。正是基于前期积累的数据和对团队数据分析能力的打磨,WIS推出后的效果测试中,他们才能通过数据分析和跟踪用户的意见反馈完善产品、完善自身的营销运营体系。

前期大数据的积累,让黎文祥更加确信互联网数据对于企业的价值,WIS对微博商业产品的使用变得更加大胆。2013年,微博推出粉丝通,这是一款基于数据精准投放的商业产品。于是,WIS成为了粉丝通推出后的第一批用户,2013年每天在粉丝通上投入1万-3万元,带来的是日增兴趣关注的粉丝超过2000,而平均不到15元的粉丝获取成本更适合成长期的WIS。

黎文祥认为,微博商业产品基于数据分析后的精准投放,而且还基于微博信息流而设计,这具有强大社交属性和移动属性,更利于与粉丝的互动,尤其粉丝通带来的不是强制关注的粉丝,绝大多数是感兴趣才会关注,是真实粉丝,具备强烈的购买倾向,通过粉丝通引流而来的粉丝,将成为WIS的优质社交资产。

2.免费吸睛 以进为退

在微博上运作品牌,粉丝是关键,在互联网上争取到粉丝,是一件既困难又简单的事情。这一次,黎文祥借用的是互联网的免费模式,而免费恰恰是互联网的重要精神。

每年3・15消费者权益日,很多品牌都盼着无事一身轻,WIS却选这一点在微博上高调出击,打出“好产品,让用户说话”的口号,发起转发赠送产品的活动,以#WIS祛印实力派#为话题,凡转发微博,送WIS祛印净化凝胶一支,免邮,送十万支。“十万支不是小数目,WIS祛印净化凝胶当时售价98元,送出10万份加上免邮已经是过千万的数目。”黎文祥解释。这次活动发起不到12小时,微博就被转发超过10万次。原本定在持续半个月的活动,不到一天产品就被抢光。而活动结束后,WIS官微粉丝更是一路飙涨到三百万。这种反其道的营销战法,调动了粉丝的积极性,为品牌积累了宝贵的粉丝资源。

谐音我爱你的5月20日,也成为互联网营销的“人造节日”,这一天也是WIS五月份最重要的营销节点。WIS将这一天定义为“520希粉节”,口号为#给自己最好的#,提前发出了5折起、1元购、新品、转发有礼、现金券五个活动预告。在微博平台上,作为活动预告,1万支WIS抗痘洁面凝胶送给转发相关话题的小粉丝,在整个活动期间引来了5.4万次转发,1.4万次评论,2000次点赞。到5月20日当天,#WIS希粉节#的话题更直接引发了2.1亿话题阅读数,196秒破万转发,位居那段时期新浪微博话题之首。其实整个希粉节的活动形式并没有多么奇特,但一旦嫁接在WIS先期积累的庞大粉丝群体和其擅长的推广手段上,就瞬间爆发出了强有力的传播效应。当用户参与度、产品受欢迎、品牌传播几个因素同时具备时,微博的营销价值才会有效体现。

对不少中小品牌而言,因为成本的原因,不敢轻易尝试免费模式,但是WIS“咬牙”坚持了下来。通过几次大型的“免费送”活动,WIS实现了用户的有效积累与沉淀,为后来的服务粉丝打下了良好基础。现如今,WIS的官方微博坐拥350万粉丝,在整个化妆品行业内都是数一数二的。基于这庞大的粉丝群体,如今WIS任何一个小小的策划活动都能引发数十万级的日销售额增长。

3. 名人效应 以点带面

“从前明星发出的讯息很难直接触达粉丝,必须要经过电视台、杂志、报纸等传统媒体充当传话筒。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只要明星愿意,在微博上发出一句话、一段视频,她的所有粉丝都可以在第一时间接收到。”黎文祥认为,现在的明星掌握了自己的粉丝通道,明星拥有了话语权,随着新媒体的发展,明星对于粉丝资源的调动一定更具灵活性。换句话说,代表互联网最新发展趋势的社交平台可以有效放大名人效应,也将让企业与明星的合作产生更有效的化学效应。

在5月20日的“希粉节”上,“5折起”活动主要针对WIS祛印净化凝胶,折后68元的价格也是历史最低价格,这是他们主推的一款明星单品。这样一款明星产品的推广,黎文祥同样选择了微博上的“明星效应”,让大V明星为其在微博上“代言”,很多明星比如李湘、韩庚、快乐家族等都在微博上对此产品进行了推荐。

为什么要借用明星效应?黎文祥这样谈到:“因为微博是一个‘闹’的平台,我们要将品牌引爆,就需要把水烧到足够沸,名人推荐就像是烧水的火苗一样,微博中明星都不是一人在战斗,众多的粉丝使每个明星账号都具有了天然的营销属性,何炅、谢娜、韩庚等所拥有的是四五千万量级的粉丝,这对于品牌推广意味着什么?以点带面,品牌很容易实现人气爆棚。”

秘籍三:玩转粉丝经济沉淀社交资产

在互联网思维的驱动下,WIS完成了原始的品牌积累,而在黎文祥的心中却还有更难的问题等着他――如何运营品牌?如何“盘活”粉丝群体、与粉丝形成良性互动?否则,粉丝也只是一个数字符号,毫无意义。

通过与明星的合作,黎文祥不仅看到了明星于社交媒体中的营销价值,同时也洞察到了一种新的经济形态――粉丝经济。明星可以抛弃传统渠道,通过社交媒体跟自己的粉丝联结在一起,那么品牌为什么不可以?顺着这样的思路,黎文祥似乎找到了维系品牌运营的钥匙,运营品牌其实也就是运营粉丝,因为粉丝就是品牌通道。

在粉丝经济的启发之下,黎文祥决定将“粉丝经济”落地为“粉丝服务”。

“我回想自己年轻时的青春痘岁月,那会如果有一个人了解护肤知识,又能够给我专业意见和指导办法,可能困扰就会减少。说到底,作为一款祛痘产品,连接产品和用户之间的应该是用户。”黎文祥表示。

于是,WIS还是选择了年轻人使用最多的微博平台,运用粉丝通、品牌速递等微博工具作为交流通路,推出WIS粉丝团、拟人化的小希形象等,在微博与粉丝之间保持高互动。

可以说,WIS在微博运营团队上是下足功夫,对团队进行专业培训,除了对粉丝的服务培训还有护肤专业知识的培训。其运营内部有个硬性规定,就是必须在10分钟内回复粉丝。除了在官微上和粉丝进行高互动外,还设了#WIS护肤大讲堂#和#微医生#等话题,主要是为了讲授一些护肤知识,和解答粉丝的肌肤问题。

粉丝文化论文例6

张嫱认为,在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之后,“以大规模生产为主的制造业已经过时,以人的情感为基础的风格社会成型”。消费者追求的是个性化的产品,期望从消费活动中获得创意和感动。为此,企业必须找到最能“引起消费者情感共鸣”的产品,也就是拥有忠诚粉丝的产品。粉丝特有的重复消费行为使他们成为难能可贵的优质客户,构成了偶像与品牌的核心价值(5-6)。张嫱将粉丝经济定义为:“媒介汇流下的新经济模式,是企业迈向多元创意社会的因应之道。粉丝经济以情绪资本为核心,以粉丝社区为营销手段增值情绪资本。粉丝经济以消费者为主角,由消费者主导营销手段,从消费者的情感出发,企业借力使力,达到为品牌与偶像增值情绪资本的目的”(97)。

在西方国家,粉丝经济早在20世纪90年代就已经初显端倪。英国学者西尔斯(Matt Hills)观察到,在从“广播”到“窄播”的媒介工业转型中,忠实的粉丝变成了最有吸引力的消费者。电视台如果想赢利,不必追求最大数量的普通观众,只需要制造和迎合一定数量的最忠诚的观众。在后福特主义的生产条件下,资本的弹性积累要求生产者在产品的设计、生产和营销过程中密切注意消费者的反应,以便更好地捕捉变化不定的市场需求。许多企业都认识到,粉丝对于产品的情感投入其实是一种宝贵的情感资本。品牌的价值就在于粉丝(消费者)与品牌所建立起来的持久的情感联系。此外,粉丝为了满足个人的情感需求,甘愿在所好对象上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他们的无偿劳动构成了网络新经济的主要价值源泉。当前,用户主导的Web2.0模式大多依靠粉丝(用户)贡献人气、流量和内容。粉丝的“眼球”和“口水”成了网络社群发展壮大的关键因素。

粉丝之所以有力量,并且“力量大”,正是因为他们的消费模式已经成为当代媒介娱乐产业、文化创意产业和网络新经济的生财之道。比如,以超女粉丝为代表的本土明星粉丝社群的崛起,至少为三个行业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首先是被“万恶的收视率”主宰的电视工业因为粉丝的带动而提高了收视率,而收视率就意味着品牌效应和广告收入。其次是被盗版折腾得“奄奄一息”的流行音乐工业依靠粉丝的购买力,获得了新的生机。第三是百度贴吧、新浪UC等Web2.0产品因为粉丝的积极使用而迎来了赢利的曙光。

无论是早期的英美粉丝研究,还是最近浮现的本土粉丝研究,都倾向于把粉丝当做一个相对特殊的受众群体。在那些鄙视粉丝现象的精英知识分子看来,粉丝是一群偏离正常社会的“傻瓜”和“疯子”。在那些欣赏粉丝创造力的文化研究者眼中,粉丝却是“民众中最具辨识力、最挑剔的群体”(费斯克语)。粉丝具有与众不同的文化生产力,能够从繁多的文化工业制成品中挑选出他们最喜爱的文本,并对这些文本的意义进行深入的挖掘和重塑。

随着新媒介的广泛运用、文化参与的门槛的降低以及消费者自的增长,普通民众也可以像粉丝一样积极从事意义的生产。詹金斯(2007)曾提出:在当下的媒介环境中,每个媒介消费者在某种程度上都可以算做粉丝。以电视观众为例,尽管还是有部分观众只是单纯地收看节目,但更多的观众会访问“指摘电视”(Television withom Pity)网站,阅读那里发表的犀利而有趣的电视评论。观众一旦上了那个网站,说不定就会不由自主地发帖,参与讨论。从那儿开始,就很难界定他们到底是不是电视迷。也就是说,粉丝的概念变得越来越宽泛,以至于我们不得不问“谁不是粉丝”?

受詹金斯的启发,张嫱提出了“粉丝年代,谁能自外”的观点,并对粉丝身份作出了新的界定。她一方面借用中文维基百科中的“爱好者”定义,将粉丝视为“对于某些体育俱乐部、人物、团体、公司、产品、艺术品、信念或流行趋势抱有极度、无法抑制的喜爱与支持的人”(24)。另一方面,又从媒介研究的角度,将粉丝定义为“媒介无所不在的环境中主动出击寻找内容的阅听人”(38)。两个定义一强一弱,双管齐下,不仅囊括了常见的明星粉丝、体育迷和动漫游戏迷,新兴的品牌粉丝(如Hello Kitty和iPad的粉丝),还涵盖了Web2.0时代所有自愿参与内容生产和传播的媒介用户。

粉丝定义的扩张止婶。j粉丝消费模式的普遍化相互呼应,共同彰显了生产者一消费者的权力博弈中,消费者一方筹码的增加。如张嫱所指出的:“粉丝的集体力量,能促使媒体更贴近观众的需求;粉丝的主动性,有助于消费者抵抗企业商业性的操弄,改变媒介机构与观众不平等的权力结构”(129)。也就是说,即便是财大气粗的大公司、大机构如今也得放下身段,倾听粉丝社群的声音,顺应草根消费者的意见。只有生产者与消费者之间相互沟通、配合,才能达到双赢的境界。

不过,张嫱在论述粉丝经济时,更多地侧重于“指点”商业机构如何利用粉丝的情感投入和粉丝社群的凝聚力来获取利润,很少阐述粉丝社群自身的文化经济体系,以及粉丝对于商业利用的普遍不满和不安;仅仅看到了粉丝与文化工业合作的“钱景”,却忽略了双方发生冲突的可能。以至于这本号称是“写给粉丝”的书,读起来更像是一本“写给商家”的书。实际上,粉丝社群是一种在挚爱、友谊和互助的基础上自发形成的社群,它践行的是一种非商业化的“礼物经济”(gift economy),而不是占主导地位的商品经济。

加拿大社会学家切儿(David Cheal)将礼物经济定义为:“一个道德经济内的冗余易体系,它使得社会关系的广泛再生产得以可能”。在“道德经济”中,交易双方因共同的生活方式而彼此信任并履行各自承担的义务,从而认可和维系了社会关系。礼物的“冗余性”指的是礼物的给予超越了社会所规定的义务,超越了接收者的预期,礼物本身也不一定为接 收者所需要。礼物尽管是冗余的,但它却可以“用来建构某种自愿的社会关系”。粉丝社群的文化实践都可以纳入礼物经济的范畴。粉丝小说、粉丝歌曲、粉丝视频等文化制成品,通常被当做一种礼物在社群内部免费共享。粉丝进行文化生产的目的不是为了赢利,而是为了自我表达和获得社群的尊敬。因为“在礼物经济中,‘地位’、‘声望’和‘尊重’代替现金报酬成了文化生产和社会交易的主要动机”。在偶像的生日、重大节日或正式的见面场合,粉丝都会向偶像赠送礼物,用以巩固双方的情感联系。偶像也会把自己的演唱会或者音乐专辑当做回馈粉丝的礼物。这种围绕礼物建构起来的话语将商业社会中冷漠的消费关系转换为一种温暖的相互看顾的人际关系。

粉丝文化论文例7

1粉丝文化

“粉丝”一词,广为人知,使用频繁,其前身是“追星族”,后由单词“fans”直译而得,意为“迷、狂热者、爱好者。”粉丝们在追星过程中获得自身满足感、自我独立感、群体归属感的同时悄然催生了粉丝文化 。粉丝文化,是一种以青少年群体为主体处于边缘性地位的非主流文化,具有亚文化、后现代文化等特征的复合文化形态。

2粉丝文化对中学生心理的影响

2.1粉丝文化对中学生心理的积极影响

2.1.1提高自我意识

中学生的粉丝理念是“追逐偶像,成就自我”。比如歌手许嵩的粉丝贴吧有关“现在的你就是未来的我”、“没有人像我一样和你做着同一个梦”等口号被转载90万次。中学生在追星过程中展示自我存在,寻求新的自我同一性,他们通过偶像来寻找自我、重建自我,逐渐提高自我意识。

2.1.2释放心理压力

中学生沉重的学业负担使他们的神经时刻处于紧张状态,面对这样的压力,他们需要寻找一种途径来排泄内心的压力。中学生抗压能力较低,所以许多中学生借助了追星来释放压力,给自己带来快乐的体验。粉丝文化以备受中学生喜欢的娱乐活动形式博取粉丝的笑颜,这些活动有夸张另类的动作、诙谐搞怪的表情、风趣幽默的语言、滑稽新颖的服饰……粉丝在欢声笑语中排解精神压力,在轻松愉快中摆脱心理烦恼。

2.2粉丝文化对中学生心理的消极影响

2.2.1削弱个性自我

中学生的心理发展处于矛盾期,他们既希望与众不同,但又渴望融入群体;既想异乎寻常,又愿群体保持一致。在“追星”过程中,这种从众心理就更加显著。很多的“非粉丝”中学生,会在同学们的潜移默化下,渐渐也喜欢上大众明星,于是,为与偶像保持队行,服饰、语言、表情、思想等等趋于一致,盲目从众,迷失自我,个性消失。

2.2.2颠覆道德观念

粉丝文化作为一种大众娱乐文化,通俗易懂,无需理性思考,它一味排斥和消解着社会主义主流文化的崇高道德和信念,把娱乐置于非道德、非理性之上;把文化享受与道德、理性相对立;把感官刺激混同于精神享受。这些都会使中学生产生道德判断混乱、价值取向混乱,甚至颠覆中学生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

3粉丝文化对中学生行为的影响

3.1粉丝文化对中学生行为的积极影响

3.1.1学习优秀模范

近来从日本流行到港台地区的一种特殊模仿秀“角色扮演(cosplay)”很火,随之国内各种模仿秀如“王者归来”、“中国达人秀”等也在校园逐渐流行。这些模仿秀的参赛者们都有吸引中学生的优秀品质比如乐观、自信、坚韧、勇敢等。可见,粉丝文化为中学生从现实自我奔向理想自我提供了榜样示范。

3.1.2提高合作能力

粉丝们坚持“粉丝要彪悼,艺人才能常青”。中学生加入了 “粉丝”团体,因共同的偶像,无论高矮、胖瘦、臭美,便是一个团队,无论背景、身份、学识,便是一个集体。粉丝团根据粉丝的特点,分工合作,各施其职,各负其责,井然有序。李易峰的粉丝团结起来‘炒’了李易峰的经纪人和团队,为李易峰争取正当利益,维护李易峰的正面形象。看似疯狂的行为实则是团队合作的表现,是团结精神的彰显。

3.2粉丝文化对中学生行为的消极影响

3.2.1盲目消费行为

大部分的中学生“粉丝”,会以消费的方式来支持自己的偶像。他们买正版的CD,参加歌友会,看演唱会,或者不遗余力地购买自己喜爱明星代言的产品。有些“粉丝团”的成员,还会不遗余力地给偶像购买礼物,为偶像捐款,曾爆料某选秀明星的“粉丝”,因偶像无力偿还解约赔款,而集体捐款达一百多万元,这些捐款大部分来自小“粉丝”平时攒下的零花钱。可见粉丝文化给中学生的消费行为带来了消极影响。

3.2.2极端崇拜行为

因追星造成的“阿娟事件”、“粉丝排队‘跳楼’事件”虽事过多时,但青少年追星极端行为却层出不穷。近年来,“亚洲天团”EXO影响力惊人,其粉丝用极端的语言表露炙热崇拜之情,如“EXO!除了你们,我谁都不爱!”这种过激的口号、偏激的思想会造成不少中学生非理性的行为,如以自残表忠心。不少“B宝”粉丝在西方思潮的影响下崇洋,不惜“为了小贾斯汀割腕”。

4结语

粉丝文化作为一种社会文化现象,承担着的文化传播功能,在传播过程中影响着人们的方方面面。中学阶段,中学生正处于身心发展期,极易受各种文化形态的影响。尤其是粉丝文化,在发展过程中有其独特的复杂性,扮演着双重角色,给中学生心理和行为带来双面影响。充分认识和把握粉丝文化对中学生心理和心理带来的不同影响,有利于帮助中学生正确认识粉丝文化,从而利用粉丝文化的积极影响,规避消极影响。

参考文献

粉丝文化论文例8

关键词 粉丝文化魅族手机快感经济身份认同

魅族科技公司于2003 年成立,是国内知名的智能手机厂商,致力于中高端市场的开发。正如公司口号“因梦想而立”和创始人黄章“J.Wong 式”定义所阐释的那样,魅族手机深谙销售和粉丝文化生产机制密不可分的道理。魅族手机的拥趸,他们自称“魅友”或者“煤油”,是魅族跻身当下流行文化并迅速发展壮大的重要力量。他们彼此抱团形成“煤油”圈子,这个圈子不断发展以及创造更大的文化产品,也恰恰扮演魅族品牌强有力的代言人和传播者的角色。

魅族在借助社交网络壮大宣传声势跻入时尚之列之余,充分调动粉丝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刺激其实现自我意识的觉醒和满足身份认同的快感。魅族手机的粉丝文化作为当下中国大众消费文化的典型样本,在意义生产、快感经济、身份认同方面显现出极大的研究价值。

一、时尚消费与意义生产

西美尔在《时尚的哲学》一书中指出,时尚文化“提供一种把个人行为变成样板的普遍性规则。但同时它又满足了对差异性、变化、个性化的要求。它实现后者一方面是凭借内容上非常活跃的变动——这种变动赋予今天的时尚一种区别于昨天、明天的时尚的个性化标记”。所以说,时尚一方面在制造着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另一方面也在实现着身份认同。

显而易见,魅族手机发展壮大粉丝群的首要任务就是跻入时尚之列。魅族公司的口号是“因梦想而立”,旗下新出的几款机型都被冠以“MX”(梦想)系列。“梦想”是当今社会出现频率很高的词汇,魅族因热爱而极致、专注和长久的追求完全契合用户的消费需求。魅族手机几乎和安卓系统同时出道,而后诺基亚的塞班系统逐渐萎缩,苹果和三星手机大肆其道,安卓系统全面覆盖手机市场并在2014 年第一季度所占移动广告流量来源首度超越ios。但魅族手机不止于此,2012 年底全新推出基于安卓深度定制的Flyme2.0 手机操作系统,在安卓原生系统基础上修改了三千多项细节。这款深度定制的系统本身就暗含着一种“身份诱惑”,魅族公司极尽标榜以及煤油们疯狂追逐,用户属于大众群体却又高于普通大众。

如果魅族手机仅仅推出时尚元素,那不足以保证“煤油”的发展壮大,因为时尚是非常活跃的变动,作为单一的营销策略是不够的。费勇和林铁在分析小米粉丝文化的时候也提到,时尚“只有在转变为粉丝们的消费策略时,也就是变成在一个非个人化的时代满足个人对意义、价值以及快感的追求的方式时,时尚作为碎片化流动性时代有成就的文化实践才能成为可能”。如何让魅族手机的营销互动成为粉丝主动获取意义话语权的过程,是魅族粉丝文化的重点。

早在魅族的MP3 时代,创始人黄章就开始采用“社区”的方式壮大声势,现如今魅族的社区文化更是发展得如火如荼。社区为“煤油”和魅族之间建立了一个直接的沟通渠道,黄章以及公司员工经常和粉丝彻夜讨论技术问题,粉丝提出的疑难问题也总能得到黄章的亲自解答,关于技术改进的思考也会得到专业反馈。正是通过这一渠道,魅族与粉丝建立绑带关系,这些粉丝成为了魅族发展的基石。双方在互联网上的互动,魅族在第一时间获得用户的反馈继而做出改进,用户也在此过程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与此同时,魅友在线上快速传播意义话语权和参与的快感,线下通过人际传播等方式宣传魅族文化,舆论效应得以形成,魅友队伍也因此得到发展壮大。

二、仪式传播与表演快感

对于魅友来说,魅族已经不是一部简单的智能手机,而是代表着青年一代借助对象对现代生活方式的某种认知态度和欲望表达,创造了意义和快感,遵循了文化经济的运转模式。粉丝通过文本本身、理念口号、符号政治等方式追逐文化经济产品,以心理满足、身份认同以及对显示的幻想为目的完成某种社会性交换。基于此,仪式传播成为粉丝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魅族手机的发展过程中也随处可见仪式的狂欢。

对于魅族手机来说,魅友家大本营举办的各种活动以及新品会都是在促进魅族文化的仪式传播。目前全国魅友已经在北京、上海、深圳、广州、杭州、成都、郑州等七个城市建立大本营,各个根据地有自己的版块,魅友会在线上勾搭线下聚集举办各种活动,他们还会穿上和魅族手机LOGO 一样蓝色的印有“MY +”(魅友家)的统一服装以创造“我们”文化追求归属感。此外,魅族在去年5 月12 日联合天猫开启魅族粉丝节,如果这一活动在时间上以固定的方式延续下来,时间铸造的仪式感会在更大程度上满足魅友对所属群体的归属感。

魅族手机的会更是将仪式传播发挥得淋漓尽致。魅族从MX2 开始连续举办过四次新品会,地址选择在水立方、北京国家体育馆副馆、北京国家会议中心这类象征精英、身份的地方。会的会场由一块LED 屏、演讲台和观众席组成。魅族CEO 白永祥像是一位解说员展示新机特色,反复强调新品是一款“更好用的手机”;他更像是一位人生导师,将魅族“因梦想而立”、“因极致而热爱”的理念植入每个观众的内心。魅族传递的不仅是一部手机,而是因梦想和热爱而打造的魅族精神,这种信念借助LED 屏造就的感官盛宴感染着现场以及屏幕前的每一位魅友,意义与快感赋予了魅族更多的文化经济价值。这种媒介仪式打造的认同空间吸引着魅友从现实世界进入想象的世界,在仪式传播带来的情感的狂欢中,魅友间个体差异不再明显,共同的价值观将他们凝聚在一起,并因此更加黏性地附在魅族这个大家庭中。

魅友在各种仪式传播中的狂欢行为从某种意义上是对自身社会阶层身份焦虑的补充,魅友抱团渴望从群集中获得身份认同、获得社会自尊的内在快感。魅族最新款手机仅售价2499,满足大部分人的消费能力,而魅族无论在工业设计还是产品性能上均不输于苹果、三星等彰显成功的高价位手机。这样一来,魅友一方面不需要支付昂贵的代价,另一方面又可以满足他们对身份认同的渴望。更精准地说来,不是魅族从产品到理念获得了大批魅友的青睐,而是魅友从狂欢中获得了区别于现实理想的身份认同。

三、符号政治与社群空间的身份认同

魅族创始人黄章被誉为“中国的乔布斯”,魅族新品会上CEO 白永祥的演说也类似苹果的模式,这些情境通过媒介的大规模复制不断涌入用户的视线,魅友会认为魅族和苹果一样彰显着品味与档次,强化了魅族对于魅友的情感补偿与身份想象。布尔迪厄曾说过:“消费既是一种物质活动也是一种象征性活动。……我们消费它们的能力既是指我们在物质方面的社会地位……也是指象征性的社会地位。”对于魅友来说,魅族代表的并不是一部大屏手机,而是代表追随梦想、充满理想气质的用户身份。

魅族创造了一个手机文本,粉丝借助既定追捧对象将符号生产化为可在粉丝社群中传播,并以此来帮助界定粉丝社群的某种文本生产形式。粉丝具有群集性,他们因为共同的兴趣爱好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文化社群,并享有共同的价值观。一般说来,在这样一个共同的群体空间之内,粉丝打破了世俗生活中的身份地位,彼此之间应该是没有等级上的差异的。然而,赫尔斯曾在研究中发现,“任何既定的迷文化不再只是一个社群,同时也是个社会层级,迷在其中分享共同的兴趣,但在相关的知识、接近迷对象的权力以及地位声誉上,同时也处于相互竞争的关系。”

在魅族群体内部粉丝不是完全平等的状态。社区论坛里的群主、吧主等一系列的职务名称象征着地位与权力,他们有权批准加入新人或移除会员,同时他们自身也会因滥用权力而遭到其他粉丝的反弹。另外,社区论坛内部的等级划分更加凸显粉丝之间的不平等。在魅族官网的互动社区的子版块“玩机达人”之下,魅友的昵称之后显示不同的会员等级,等级代表着你在论坛里的权威。等级越高的会员享有越多的话语权,也越有机会进入管理层成为某个版块的负责人之一,所发的技术贴经常会被放在推荐阅读一栏里,帖子也会引来很多用户的围观与求教,这些都是作为展演的资本,象征着你所拥有的权力。

粉丝群体内部地位的不平等必然会引起大家对权力的追逐,等级低的会员通过积极发帖、回复等方式赚取经验值,等级高的拥有手机专业知识的精英人士会狂发技术贴,在共享信息的同时也为自己赚得更多的话语权,继而拥有更雄厚的文化资本。出于对权力的渴望,用户在论坛上频繁活动,在其他粉丝面前积极展演,甚至会将此延伸至日常生活中来。可以说,魅族粉丝群体内部的个体基于不同方式的符号资本的积累,操演着不同的话语权,并最终为自己的利益服务。

粉丝文化是一个蕴含丰富的大众文化现象,中国的粉丝群体由选秀娱乐节目逐渐被人们熟知,魅族手机丰富的粉丝文化文本更是将其推向一个新的高度。粉丝文化的迅猛发展在某种意义上透视出当代中国大众文化内部的快感机制,它是一种日常生活形态,同时也是我们的生存动力。而这一快感,又与意义生产、时尚消费、社群空间、身份认同等问题紧密不可区分。

参考文献

①费勇、林铁,《盗猎文本、快感经济与身份政治——小米手机粉丝文化研究》[J]《. 现代传播》,2013(9):1-5

②陶东风,《粉丝文化研究:阅读—接受理论的新拓展》[J].《社会科学战线》,2009(7):164-172

③张敏,《果粉文化:人文与技术的握手言和》[D].四川师范大学,2013

④亨利·詹金斯、杨玲,《大众文化:粉丝、盗猎者、游牧民——德塞都的大众文化审美》[J]《. 湖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4):65-69

⑤王燕,《百度贴吧“粉丝文化”解读》[J]《. 青年记者》,2008(20):102

⑥林铁、费勇,《粉丝经济、快感生产与游牧民——小米手机走红现象的文化解读》[J].《吉首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 6):98-102

粉丝文化论文例9

一、引言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粉丝经济”中所蕴含的“粉丝文化”不仅仅是单一的文化叠加,更是一种复杂、多层次的文化耦合。在文化产业领域,粉丝市场独占一隅。忠实的粉丝不仅毫不吝惜地购买偶像效应的衍生产品,同时还免费为有头脑的商家提供了很多独一无二的消费趋势,包括一些消费习惯,对特定产品的消费喜好以及相关隐性数据。消费者的购买动力和欲望构成了“粉丝经济”的核心――情绪资本,“粉丝经济”泛指以情绪资本为纽带,建构在消费者与被投资者(偶像、明星)之上的经营性创收行为,粉丝越多,购买力越强,收益越大。如今,“粉丝经济”的规模不断扩大,“粉丝经济”一词再度让业界趋之若鹜,但总体上还没有达到成熟阶段,其中隐藏的问题不断被暴露出来,如何有效地运用好“粉丝经济”的战略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一个企业能否在粉丝市场上夺得一席之地。

二、现状

从王源成为首位登上美国纽约时代广场的00后,到韩国首尔的地铁站灯牌、咖啡厅震铃,从王源粉丝参加国务院的公益论坛,到被邀请参与音悦台高峰论坛,从王源的公益“源泉”参与鲁迅与泰戈尔中印文化交流论坛,到华策上海电视节论坛以王源15岁生日应援为案例主讲粉丝经济,王源效应让人目瞪口呆。2016年4月20日,知名品牌士力架考试版正式在天猫官方旗舰店开团,最终王源个人及组合中个人累计销量超过13000份,销售额近110万元,成为组合里的销量冠军。王源的粉丝在112小时内就创造了占比0.065%的日收益,不仅如此,他们还想出了各种将该巧克力跨界销售的方法。紧接着在5月13日上午10点,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王源网络专属个人封面(预售)就售罄下架,产生48秒售出71319本奇迹般的销量,最终打破了鹿晗作为某时尚杂志开刊封面明星所创造的预售纪录。“粉丝经济”的效应之大令人瞠目结舌。但同时在光辉的背后可以发现,大部分营利性娱乐公司和电视台都以利益最大化为发展目标,这就导致粉丝市场中出现了很多亟待解决的问题。

三、问题

(一)恶意的粉丝竞争机制

一般如时代俊峰等注重商业代言商演的公司,秉着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原则,运用成熟的经营模式,为偶像进行精心包装。我们必须透过现象看本质,这种娱乐营销背后的实质其实都带着有意而为的意味。其实大多数“理性”公司为了能获取最大的利润,不排除挑起低端圈内额恶斗的行为,这是对偶像的过度消费,也是对粉丝的不负责任。

(二)泡沫人气

泡沫人气一直是偶像和公司不可避免要面对的困境,当然也不乏一些忠诚度极高和市场号召力很强的粉丝。但如果粉丝的忠诚度相对较弱,强烈的情感只爆发于一时,那么粉丝和产品间仅仅以“审美”这根纽带维系就会产生岌岌可危的情况。有些公司如果不能以平常心对待,就极有可能被如今的“快餐”时代所淘汰。

(三)“洗脑经济”

“粉丝经济”最直接的产物是偶像的衍生产品,其本质是将粉丝与偶像的情感通过产品转化为经济利益与社会效应,如果不能准确适度把握“粉丝经济”,将有可能转化为另一种“亚文化”的代表――“洗脑经济”。“洗脑经济”的本质是让粉丝丧失自我,疯狂而盲目地消费,毫无原则。这种恶性的经济模式无异于精神压榨。

四、措施

(一)精准定位目标受众

众多“粉丝经济”成功的案例都表明具备一个庞大而稳定的粉丝群是打造最具潜力粉丝市场的关键。数据显示,如果能把粉丝群定位在80后和90后就有可能实现这一目标,因为80后和90后大都具有较强的购买力。另一方面,明确目标受众有利于剔除人气泡沫,排除其他负面冲击的影响,由此获取产品的巨大销量,缔造商业神话。

(二)注重粉丝趣味

“粉丝经济”中蕴含的经济属性和文化属性并重,如果要产生集群消费效应,就应尊重粉丝的消费爱好和习惯,从粉丝的趣味出发,密切与粉丝的交流互动,增强粉丝与偶像的凝聚力,构建粉丝与偶像之间坚实的情感纽带,达到精神一致,将兴趣上升为情结,从而达到粉丝宣传互惠互利的双赢局面。

(三)提升产品质量

尽管“粉丝经济”的核心是情感资本,但产品的质量和体验感仍然是产品销量的保证和可持续发展的动力。提高自身产品的质量,也是将粉丝建立在偶像身上的情感形象化、定量化、定性化,让粉丝在情感延展的同时能够与偶像进行精神交流,这样有利于粉丝的情感能更多地渗透到品牌建设中来,从而将粉丝和品牌深度捆绑。

参考文献:

[1]徐颖.年轻派当道 用娱乐营销撬动粉丝经济[J].声屏世界・广告人,2015(09).

粉丝文化论文例10

中图分类号:G24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22(2013)10-0143-03

“粉丝”在当今社会中早已不是一个新鲜的名词,从2005年正式以“超女粉丝”的集体面貌亮相,在不到十年的时间内迅猛崛起,成为网络平台上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粉丝最初走进研究者的视线是因为他们丰沛的感情,以及作为“文本盗猎者”的强大生产力,随着研究的深入,人们越来越认识到,粉丝对媒介技术出神入化的使用固然值得描述,但作为“奇观”背后的问题更值得深思。本文通过深度访谈,结合消费社会理论和精神分析理论,试图对中国社会背景中的粉丝认同问题进行探讨。

一、消费作为一种认同方式

在消费文化中,消费成为一种生活方式及展现消费者个性的重要手段。费瑟斯通曾总结了三种研究视角说明消费文化的特征,其中两种都涉及到了消费与认同的关系。

第一种视角认为人们为了建立社会联系或社会区别,会以不同方式去消费商品。消费被当作一种社会区隔的标记,由来已久。从凡布伦的“炫耀性消费”到布尔迪厄的“趣味消费”,无不是一种生产人们“社会地位”的消费模式。同时,布尔迪厄借助“文化资本”概念重新审视了文化与社会阶级的复杂关系,使得消费方式与消费内容成为了阶层分化的外在指征,俱乐部的会员、汽车的品牌与居住的空间,不仅成为现代社会所谓不同趣味的标示,也是不同阶层身份的象征。

第二种视角关心的是消费的情感快乐及梦想与欲望等问题。在消费文化影像与审美的消费场所中,情感、快乐、梦想、欲望倍受青睐。这一视角对法兰克福学派的精英姿态不以为然,认为大众在具体的消费实践过程中往往是自我实现的主体。约翰费斯克和德赛都等学者极度美化大众消费的能动性和创造性,高举民粹主义,推崇后现代主义“无深度”的消费文化的直接性、审美投入、超负荷感觉、符号与影像的内爆以及漂浮着的能指,这种对现实的审美幻觉并不意味着人们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它暗示着,在自恋式地让自我感到满足的同时,需要一种有节制的情感宣泄。

这凸显出消费在社会学上意义重大,它既是用于建构认同的原材料,又是认同的体现与表达。

对于前者,在市场经济繁荣的今天,自我建构的过程中更强调个人生活与消费的独特风格、品味与个性化。评论家梁文道曾说,“一个人去崇拜一个偶像,其实是在利用这个偶像的一些形象,来告诉别人‘我是什么样的人’。按照法国社会学大师布尔迪厄的说法,这代表了某种品味的选择。品味就是人赖以区分自己,并且试图在象征性领域战胜其他人的东西。[1]”虽有些牵强附会――布尔迪厄在代表作《区分:鉴赏判断和社会批判》的中心观点是:人们在日常消费中的鉴赏趣味,都表现和证明了行动者在社会中所处的位置和等级。在鉴赏趣味中,之所以流行着诸如高雅与低俗、精致与粗劣、独特与平庸、新奇与陈腐等各种类型的等级区分,“是因为背后支撑着他们的是整个社会秩序[2]”。――不过,这并不失为一种个人解读,粉丝把明星看作自我认同的重要符号资源,即梁文道所说的“品味”,只是对于不同明星的选择,并非是完全自由的,也受经济、社会和文化的主导秩序的掌控。

对于后者,粉丝文化并非单纯是工商业发展的寄生虫,事实上,它提供了一个巨大的“额外市场”。他们不仅是最忠实的购买者,而且认真地、无偿地为文化产品的生产部门提供着市场趋势的预测、产品宣传策略,以及使用情况的反馈。粉丝们数量庞大,来自各行各业,他们的意见由点及面,全面性和实用性不逊色于专业调查公司的报告。尤为可贵的是,他们被激励去生产自己的文本,他们或效仿剧中主人公的穿着打扮,或续写某部影视作品,“使自己成为其社会与文化效忠从属关系活生生的指示,主动地和富有生产性活跃于意义的社会流通之中[3]”。

二、大众文化呼唤明星崇拜

时至今日,大众文化出现了一种去政治化的倾向[4],究其背后原因,是主导意识形态的规制与市场化的商业法则对传媒的双重压力。

一方面,传媒政治话语高度一致,人们对“参政议政”的热情在公共事务的领域存在着较大的限制;另一方面,娱乐领域门户大开,媒体通过强大的议程设置在微博、贴吧等公共论坛掀起讨论,人们可以投票“民选”某部电视剧的主角,甚至肆意攻击某个明星,从而尝到道德谴责的。于是,由于这一分水岭,被压抑的大众讨论的欲望被引导宣泄在娱乐领域,人们广泛介入,习惯于在娱乐事物的讨论上“著书立说”,这可看作粉丝产生的制度性原因之一。同时,大众文化悄然转向。

大众文化本是一种顺应与抵制并存的带有悖论性的政治文化[4]。早年陈佩斯、朱时茂的小品《主角与配角》中,人们通过认识陈的“丑”来领悟传统的道德价值观;赵丽蓉在小品中挥毫“货真价实”四个大字,其背后正是反映了人们对市场化社会的不信任……笑声背后,隐藏着大众文化打造的抵抗政治经济学。如今,一批批丧失了美学高点、甚至毫无文化内涵的明星们蜂拥而至,他们或凭借耍宝逗乐、行为出格,或凭借外貌条件的“出众”,从而拥有了一大批的追随者。人们陶醉于大众文化的享乐性中,把“感官快乐”奉为至上标准,自由地挑选明星来追随,人们对世俗文化的依赖已经使得“快乐”一词容不得丝毫的指摘,否则就是不接“地气”,就是精英主义的伪善。

当代中国文化是一个由主导文化、精英文化、大众文化相互支撑的三元结构[5],大众文化的发展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其他两者的渗透和制衡,在粉丝文化中也有表现。随着加入者越来越多,粉丝群的平均年龄与文化素质也在提高。在追求感官享受之余,很多粉丝群中都出现了向偶像学习的共识,他们将偶像树立为榜样,推崇偶像的内在品质,也促成了传统价值的回归。

看着他的电影、电视,听着他的音乐,了解他的点点滴滴,开始喜欢他,不仅喜欢他帅气的外表,更欣赏他温暖、平和、开朗、坚韧的性格。希望自己也可以像他一样,坚持自己的理想,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继续努力,好好加油[6]。

三、传统认同力量的式微

访谈中有一问题为“从小到大,你崇拜过哪些偶像?”,并将其范围不仅仅局限在娱乐圈。80后和90后等年轻的粉丝们多半表示:他们喜欢过一些明星,也曾短时间的崇拜过某些人,但远未达到称之为偶像的地步;70后和60后等年纪较大的粉丝们则回忆起小时候买女排贴纸的岁月,称“女排”和“雷锋”是那时的全民偶像。学校和大众传媒近年来的“偶像制造”并不成功,传统榜样的力量也逐年减弱。人们对偶像的选择范围不再局限于政治、经济、高雅艺术等领域,更不会集中于某一个人,全民偶像的时代已经过去。在追星过程中“寓教于乐”,颇受人们青睐。这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传统价值观的的衰落和信仰的危机,也是传统认同力量式微的明证。

粉丝圈里经常有关于”追星以来,你发生了哪些变化”的讨论。比如有玉米表示自己“变得更阳光了”“有了奋进的力量”“变得更开朗了”“人际关系变好”;赵薇的粉丝表示自己变得“豁达”、“坚强”、“笑对人生”等等。可以说,乐观、上进、对人友好这些品质,在成长过程中我们无数次被耳提面命,可为何“质变”发生于追星之后?可见,明星偶像正在承担起教化民众的责任。

明星是否可以胜任“人生导师”?在对他们的无数溢美之词背后,粉丝也进行了一些理智的解读――首先,我们对媒体塑造的榜样已经产生了审美疲劳,明星于我们而言是“距离产生美”,与其说向他们学习,不如说是一份羡慕;其次,术业有专攻,演艺是明星的强项,经纪公司从不会按照老师的标准来包装明星,而且老师有“教”的责任,而到明星最多是“以身作则”;第三,借助大众传媒的力量,明星具有比普通人更强大的倡导能力,事实上,明星们大都投身慈善,传达积极的生活态度,承担起名人的社会责任。

很多粉丝更进一步于“人生导师”,把自己的偶像看做“信仰”,认为他/她寄托了自己对美好生活的全部想象。英国学者克里斯罗杰克指出:“随着上帝的远去和教堂的衰败,人们寻求得救的盛典道具被破坏了。名人和奇观填补了空虚,进而造就了娱乐崇拜。[7]”其实,拥有宗教的力量并不神秘,古往今来,社会始终不断地从普通的事物中选拔神圣的事物。大众恰好垂爱某个明星,认为从他/她身上可以找到打动人的雄心壮志,以及实施这种抱负的手段,这个人就会卓然出众,被奉为神明。舆论就像维护诸神一样赋予他尊严,受到时代信赖的许多君主都属于这种情况[8]。虽然,我们始终不能将粉丝文化置于宗教的语境中来思考,但是,在当今流行文化浪潮下,理论意义上的宗教概念已经开始“世俗化”并延伸到新的领域,而粉丝社群就恰好存在类宗教特征。比如《星际迷航》的粉丝社群拥有独特的世界观和信念、内部的层级组织、定期“集会”和“朝圣”等;苹果粉将苹果公司一系列传奇故事神圣化;名人粉丝收集“圣物”,“教徒”之间的联络感情更加频繁。有学者甚至推断,类宗教特征是粉丝社群发展到高级阶段后所呈现的普遍特征[9]。

四、精神分析理论的阐释

粉丝研究自诞生之初便伴随着精神分析理论的基本关切。桑德沃斯曾全面梳理了粉丝研究中常用的用来阐释粉丝心理机制的三种理论:弗洛伊德的性本能论,克莱茵的自我理论和温妮科特的“过渡性客体”理论。下文我们将沿着这个思路,并进行补充。

(一)性本能、“梦”与幻想

流行文化致力于用各种方法“烘焙”粉丝的幻想和欲望,名流要么否认感情历程,声明“单身”,维持“人尽可欲”的形象;要么详述自己爱情中的每一个细节,高调“秀恩爱”,从而引诱粉丝们的幻想。追星,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自我对愉悦、的追逐,它与社会其他交往形式相比,更胜一筹之处在于愉悦和幻想之间的关系。

粉都中充满了幻想的无数线索和标记:明星的贴吧里,漂浮着各种主题为“昨天晚上我梦见他/她了”的帖子,里面加工式地描述了这个美梦;另外,也存在着大量涉及性愉悦和相关幻想的同人文;在访谈中,也有粉丝称,“我觉得他那么好,那么纯洁,我那么爱他……那晚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睡在我和我老公之间,他在看着我,我不知道如何向我老公解释,(精神出轨?)对,就是精神出轨”;除了这种以自我为主角的幻想之外,还有幻想明星们之间的情侣配,这样的粉丝也被称为“CP粉”。幻想具有多面性,于绝大多数粉丝而言,粉丝幻想不过是闲来无事的白日梦,远未达到“病态”的程度,“我有点把他当弟弟,但是同时我对他是有欲望的,这个没什么好掩饰的。我跟其他人的心态大概不太一样,(除了粉丝心态YY他之外)有腐女心态喜欢YY他的一面,也有玛丽苏喜欢YY他的一面,当然这两面都不算太极端。”

弗洛伊德认为,幻想是一种在现实中实现不了和受压抑的愿望的满足,故幻想和梦都是象征性的。于某些粉丝而言,他们将明星这一符号神话注入自己的认知世界,成为他虔诚崇拜的精神寄托,在一般情况下,这可看作是人类拥有的一种与困难情景协商的方式。相对于其他方式而言,追星是安全的,疯狂地公开地表达对明星的爱,并不会因此受到道德上的谴责。

(二)镜像和投射

拉康在弗洛伊德“自我”概念的基础上提出“镜像”理论。所谓“镜像阶段”,指的是前语言时期――婴儿出生后的6~18个月,他把婴儿在镜中看到的形象当作“所指”,即意义所在。弗洛伊德认为,“我”是在另外一个完整的对象的认同过程中构成的[10]。

克莱因更进一步,认为自我是与社会相关的客体,需要不断与周围的环境协商和死欲之间的紧张[11],并提出了内摄、投射和客体分裂等研究角度。斯泰西将克莱因的理论用于对女性影迷的研究中,她指出,“投射”类似于“观众按照自我感受和对体现这些定义的特定女星的感受,在有关女性气质的各种竞争性的界定中做出选择”[11]。粉丝投射了他们自身的优良品质,因此制造除了好莱坞电影明星的理想化表征。

说实话,他并没有真正改变我 你可能会问,“既然为他的性格所打动,为何不改变呢?”因为,他性格里面乐观的那面在我身上也有(笑),怎么说呢,乐观,低调,善良等等,这些在我性格中自认还是同样存在的,他嘱咐粉丝回家记得向爸妈报平安,每次听他这么说,心里就暖暖的,因为特别有共鸣。

斯泰西也同时指出:认同并不只意味着同一性,而是相似性与差异性并存。认同不仅仅代表着对现有身份的确认,同时也包含了对可欲身份的生产。因此,在对偶像的追随过程中,我们也在致力于塑造“超我”。

我曾经向他学习,坚持吃素过3个月,后来没坚持下去(笑)。也向他学习,寻找自己的梦想,起码是努力实现近期的目标。学会不放弃;学会珍惜家人;懂得了一个大家庭很多人是多开心的事情;学会勇敢的面对一些事;懂得了有些事有些人,你迈出那一步,他们就不再遥远。我感觉人生清晰了很多,也开心了很多。

(三)温妮科特的“过渡性客体”理论

德国古典美学有个理想,在理性(尤其是工具理性和目的理性)宰制的社会文化中,借助审美的感性功能所具有的某种颠覆性,把人从工具理性和道德的刻板压力中拯救出来[5]。韦伯将这一理论理论用于解决现代性的内在紧张。可以说,这个理论与温妮科特的“过渡性客体”理论不谋而合。

温妮科特将粉都描绘成一个“过渡性的领域”:粉丝活动为我们树起降低自我的风险和焦虑的“保护屏障”[11]。粉丝们观看明星作品、与其他粉丝进行交流沟通、或是自制视频图片。如粉丝所说,偶像是几近于唯一的话题,因此很少产生矛盾,整个气氛总是轻松愉悦的。在采访中,很多粉丝都表示追星使自己获得了“更多的行动力”,“想不到自己可以如此疯狂”,“我其实是依赖他来丰富我的青春”……这可以看作粉丝在摆脱平淡生活的一种尝试,如果不称之为一种“逃避”的话。温妮科特包容了粉丝的“小小疯狂”,认为这是日常生活所必须的。现实的任务永远不可能完成,某个中间的、不被挑战的领域能为我们提供暂时的解压。

参考文献:

[1] 梁文道.名人视角[J].看看新闻网[BD/OL].http://kankanews.

com/ICpet/web/2013-04-17/1154982.shtml.

[2] (法)皮埃尔布尔迪厄.实践的逻辑[M].帕洛阿尔托:斯坦福大学出版社,1990.

[3] (美)约翰・费斯克著.王晓珏,宋伟杰译.理解大众文化[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6.

[4] 夏志强.从娱乐到傻乐――论中国大众文化的去政治化[J].天津师范大学学报,2010 (4).

[5] 周宪.传媒文化:做什么与怎么做[J].学术月刊,2010(3).

[6] 钟汉良资讯台新浪微博[EB/OL].http:///watour.

[7] (英)克里斯罗杰克.名流:关于名人现象的文化研究[M].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2.

[8] (法)爱弥尔涂尔干著.渠东,汲译.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M].上海:世纪集团出版社,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