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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父亲一星期两次模板(10篇)

时间:2023-02-28 15:57:14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例1

可事情并不是如我想象中那样发展的。虽然在事前,我已在脑海中拟出了许多对策,但是使我失败的竟是答应了我的母亲!

父亲回到家,我一直等待着机会的来临。终于,我等到了一绝好的机会——父亲正津津有味得看教育孩子的栏目,我抓住这难得一遇的机会,千方百计的说服爸爸,爸爸当时就被说的面红耳赤,只要母亲在说上一两句这事就行了,可母亲的话锋却冲我来了。父亲边听母亲讲也一边附和着,无奈,毕竟一不敌二。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要这样对我?!

母亲叛变,我只好单独作战。在我千说万劝之下,父亲只好先答应:“等你哥哥来后再给你安上,让你玩两天。”我又一次的欢呼雀跃,终日盼着哥哥的到来。

可是哥哥的到来并没有带来惊喜,而是有一次欺骗。我不断的恳求爸爸,希望他能够履行诺言。但还是无济于事,争论的结果只是我被咒骂,被要挟,还有被命令:“滚!去学习的!”每到这时,我都不愿再去反驳父亲,深吸一股污浊的空气,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在心底不断的提醒自己:“父亲是爱我才这样的,父亲是爱我才这样的……”待心情平静一些后,便立刻逃离这儿,跑到床上,面对墙壁,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我没人哭诉,没人理解,真的好孤独,好受伤。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例2

当天下午,我和父亲一起把西面靠院墙的地方垒起一圈,围成一块小菜园。父亲从家里带来些油菜和菠菜的种子,分批种上。还在菜园边角补栽了几棵白菜苗。

院里种些菜,免得杂草丛生,这是我最初的想法。至于父亲说的,倒没怎么往心里去。新宅的前面,是一家很大的超市。一年四季,里头都有各种蔬菜,也都比较新鲜。真靠在院子里种菜吃,我感觉不靠谱。

父亲有他的道理。油菜和菠菜,从种下到可以吃,需要约两个星期时间。一畦菜,从开始选大点的吃,到小点的菜长大,陆续吃完,也需要大约两个星期。假如一畦菜平均可以吃两个星期,每隔两星期种一畦菜,种三畦菜就能吃一个半月。一畦菜吃完,接着种上,这样就能随时吃到最鲜最嫩的蔬菜。

这个道理很简单,一听就明白了。父亲愿意种,种些也好。我虽然在农村长大,也帮忙种过菜,却没独自种过。像油菜、菠菜这类到处都有的蔬菜,种起来也不轻松。怎样松土,怎样调畦,怎么施肥、浇水,我都得一一向父亲请教。

有段时间,工作非常忙,我天天加班。忙过那阵子,有天早上,突然想起了院中种的那些菜,我一骨碌爬起来,奔向菜园。早种的油菜,已经可以挑拣着吃了,只是有几小片地的菜叶子单薄而且发黄;最后种的那畦菜,刚刚出芽,旱得蔫蔫的,再不浇就要了。

我打电话问父亲。父亲说叶黄是因为缺少肥料,只是已经不适合施肥了;旱蔫的那畦菜得浇点水,但不能浇太多,浇多了菜苗容易涝死。

父亲说,下次来时,会带一株葡萄藤来。栽到院子里,再搭个葡萄架子,夏天时遮太阳,还能结一串串葡萄。这回,我欣然答应了。

种菜,是一门学问。道理早就知道,亲自种过,才真正体会到。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例3

2002年,王强夫妻因生病治疗费用较高,造成了生活困难,遂要求王星负担部分医疗费用。王星在给付王强夫妇1400余元后,拒绝继续承担。王强夫妇再次索要未果,引起诉讼。

江苏省海安县法院审理后认为,被告王星被生父母过继给叔祖父母后,与叔祖父母长期共同生活,相互履行了抚养、赡养义务,尽管其与叔祖父母之间未到有关部门办理相关手续,但他们之间的事实收养关系得到群众、亲友和当地组织的公认,应予认定。收养关系成立后,被告王星与生父母之间的权利义务关系自行终止。现两原告要求被告王星承担赡养义务的请求,尽管值得同情和理解,但于法无据,遂依照有关法律规定驳回了原告王强、李英的诉讼请求。

评析: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例4

在饥寒交迫的年代,我能够上学已经很幸运了。我读书很用心,在班上的成绩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作文比赛也常常得第一。这也是父亲勒紧裤腰带一心要供我读书的原因。

从我们村到我读书的中学有三四十里路,中间要翻过一座大山,还要跨过一条大河。我每个星期跑回家拿两块钱的伙食费,要走四五个小时。由于我自小身体瘦弱单薄,常常要挨到天黑才两眼昏花地赶到家。为了减轻我来回奔波的辛苦,父亲每到街天(乡民到镇上赶集的日子)就来看望我,顺便给我捎来那两块钱的伙食费。为了挣这两块钱,父亲要提前一天到山上砍明子(即松明,山松多油脂,劈成细条,点燃后用来照明),等到街天再挑着明子到街上卖。一担明子也就卖两块多钱,只够我一个星期的伙食费。我读中学那几年,生活费全是父亲用不计其数的明子换来的。

父亲去卖明子那段路,从忙冒垭口到马蜂腰那个地方,要爬两个多小时的直坡,从马蜂腰到陶二寨桥又要下两个小时的陡坡。上直坡的时候,会让人两腿酸疼全身几乎要散了架,下陡坡的时候又会让人双脚颤得心慌。父亲挑着一担明子走这么陡峭的山路,该是多么艰难啊。遇到雨季泥滑路烂,稍不留心,就有可能摔跤。有的时候,我看到父亲满身满脸都是泥。

父亲平时不抽烟,但走路走累的时候,会用一小片废纸裹着叶子烟抽。父亲说抽着烟上路一可以解辛苦,二可以骄避虫蛇。在我的印象中,父亲没有抽过真正的香抽。在那个年代,农村曾经流行的“马缨花”、“金沙汀”和“春耕”等两毛钱的劣质香烟父亲都舍不得买。

父亲穿的衣服总是很破旧。我不记得父亲穿过什么颜色的衣服,只记得他的衣服上有许多补丁,纽扣也从来不齐全。不过,父亲的衣服洗得很干净,有的已经洗得发白。我的书包就是用父亲穿破的衣服缝的,背在身上,我常能闻到父亲的味道。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例5

她还在念小学的时候,琴棋书画都擅长的父亲就拎着一只皮箱离开家。幼小的她实在不懂,爸爸为什么会这么狠心。不久生父再婚了。好一阵子,她以泪洗面,不能谅解父亲。

父母之间为什么无法继续住在一起,都是小孩子所无法理解的。只有在长大之后,人才会明白,没有爱的两个人活在一个屋檐下,多么痛苦。

父亲走后,母亲又得了癌症,一家子陷入困境。还好,有一位叔叔走进她的家庭,照顾他们一家人。叔叔比母亲还要小几岁,个性温和,比她母亲还好沟通。

即使她母亲癌症复发,他也未曾离开过这一家人。

在别人眼中生长在单亲家庭的她,长大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拥有的是“多亲家庭”,虽然生父不在她身边,但该给她爱时,也并不吝惜。

两位父亲都鼓励她走自己的路。她在人生最迷惘的时期对生父说,除了写作,她什么事都提不起劲,生父告诉她:“王建民除了打棒球,关颖珊除了溜冰之外,什么事也都提不起劲!”

多么好的形容!生父虽然没在她身边扶持她成长,但这一句话对女儿的支持与理解,远胜于多数代子女填人生志愿的父亲。

另一位父亲也一直告诉她,她很棒,是一颗闪亮的星星,一定要走出自己的路,要放手去做,不用担心!

在她的新书发表会上,两位父亲都来了,互相含笑寒暄,她的生父对对方说:谢谢你照顾这一家人。

她的成长故事让我十分感动。她不是单亲家庭的孩子,而是幸运的多亲家庭女儿。一位父亲离开,但并未失去;另一位父亲进来,又是她成长的好导师。

人生所以有趣,正因为其中充满“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转折。

能够接收到爱的孩子,就不是破碎家庭的孩子。

单亲家庭,如果父母的态度够成熟,就不会让孩子感觉自己孤单,成为不美满婚姻的牺牲者。

神奇的药茶 韩 星

一个全职主妇来到医院,她戴着帽子,围着围巾,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医生看到如此打扮的女人非常好奇,问道:“夫人,你哪里不舒服呢?”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例6

父亲说,晚上走路的时候,速度要比白天慢很多。村里的路当时布满黄土和石块,如果不熟悉地势,一不小心就会滚下深沟。父亲和两个弟弟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那时候鸡还没有叫,星星就告诉你,该出门赶路了,镇上的学校需要提早出发才能到达。我的父亲独自一个人赶着驴车走过山岗,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早些把奶奶的棺木带回来。那个时候他还很年轻,学习是众人里拔尖的。我曾经看到他中学毕业证上的评语:该生品学兼优,只是思想比较沉闷。我想这大概和奶奶的早逝有关。

父亲说,他高中毕业,考进全县头几名,但是赶上了高考取消,无处可去,在村里当小工。因为家庭成分不好,被划成地主,一直遭人白眼,并且受到村里贫农的欺凌。直到恢复高考之后,考上了师范学校,生活的处境才开始改变。父亲说从前的路都是黑漆漆,走在空无一人的土路上,月亮和星星都发着黯淡的微光,那时候的生活不容你去想太多,你只能看到眼前的事情,眼前的事情已足够耗尽你的心力。

父亲说,他和已经不再年轻的同学们,第一次乘上开往城里的汽车,去参加高考的体检。那是一辆解放牌的绿色大卡车,人们站在卡车的货仓上,被山风吹着,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他们一起唱着那个年代流行的歌曲:“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那时候从父亲读书的县城到市里,只有一条狭窄崎岖的山路,连续的下坡弯道使很多卡车掉下山谷。如今的公路,回乡只需两个小时,但在那时需要半天时间。对于首次离开县城的父亲来说,这是一条曾经遥不可及但正在展开的光明之路。这之后,父亲的路,变得通顺了。

我已经27岁,我没有机会去走更多的路,我只去过山西的南部,出省到过两次首都。我有很多朋友,他们在这个国家的四面八方。有的朋友离开家乡不再回来,从此失去音讯。我居住的城市不大,花上一天就能从城市的这头走到那头,它正在经历一场改造,企图变得更大。父亲说过在他年轻的时候,家里的房子被别人分走了。他和自己的父亲花了三天时间,挖出了三间窑洞。他只想着有一天能够离开这个黄土弥漫的地方。如今他逐渐变老,却常常惦记已经倒塌破败、被荒草覆盖的破土窑。父亲一直希望在那里重建一座规整的宅院。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例7

都说“知父莫若子”。 其实,对于父亲,我是有些“陌生”的。

父亲老来得子。我们姐弟出生时,父亲已年逾不惑。我是家里的老幺,父亲得我时差不多已近五十,看起来更似祖孙。而且,父亲退休前是经常住校的,我在读初中后也差不多全在学校寄宿,只有寒暑假期才回到家中。所以,真正共处的时间不到十年。

但毕竞“血浓于水”。听到的或自已见到的,那些关于父亲的记忆,点点滴滴、或多或少,总会不由自主地一次又一次在眼前明晰起来。

二、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老家叫余家冲,是老白云乡里一个四面环山的小山冲。村子前有一条小溪,静静地流过,养育着这一方人。父亲上世级二十年代就出身于这村中一个没落的“中产阶级”家庭(据说我家曾祖父手上有几十亩田产,祖父也教过私塾,因而土改时定为中农),作为家中长孙,父亲的童年还是很不错的,得到众叔伯姑姨的宠爱。但在奶奶去世后,家道开始没落,大姑、父亲、二姑的生活也随着“没落”;特别是爷爷重新娶了后奶奶后,又有了满叔、三姑和四姑后,“前娘”生的更没了发言权。这些,我在懂事后从二爷爷及满奶奶等人他们讲的“历史”中得到了证实。

父亲其实也是娶了两房亲的。听大姑说过,大娘死时还不到三十岁;留下一个叫“根伢仔”的大哥,母亲嫁过来时已有十来岁,喜欢捉鱼,后来在塘里洗澡时淹死了。“要是健在,比你满满还大两岁”,母亲多次伤心地说。“大跃进、吃食堂时生活苦,根本怀不上孩子,就是怀上了,也留不住”。到现在,母亲还常说,在大姐之前,他们夭折了好几个孩子。可以说,父亲基本上经历了“少年丧母,中年丧妻、丧子”的人生悲情。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作为长子,父亲在奶奶去世后,对姐妹兄弟的照顾是尽了心的。大姑早年丧夫,生活上父亲倾力而助;“你二姑姑夫家穷,后阿姆看不起你二姑父,你表哥表姐他们出生时,还要等我们拿襁衣去洗换…”每说起这些,母亲眼睛总是红红的。上世级60、70年代,我们姐妹兄弟相继出身,家里人口增多。“全靠你阿爸十几块钱的工资,有一年过年,户里买了两斤多肉,你嗲嗲还是跟着我们过的年…”这些,母亲不只一次说过。八十年代,条件好些了,但父亲还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撑各姐妹,帮四姑家找点粮票,买点统销粮;帮满叔家垫上学费…“亲帮亲,邻帮邻,何况这还是我自己的妹子、老弟”, 每当母亲抱怨父亲不该时,父亲总是这一句话,“要我看到不管,我也做不到”。

三、

准确地说,父亲是只有高小文化的,但在父亲他们那时代,也算是文化人。作为老师,父亲应该说是非常敬业的,在当时也是非常称职的。

小时候,记得父亲经常是住校的。只有每周的星期六,提前半天放学,星期天下午又要按时回到学校;轮到守校时,就只能等到下个礼拜。

我读小学时,跟父亲曾同过一年学校。记得是个春季学期,开学不久,天还比较冷,一天下大雨,河里涨起了水,到学校必须经过的木桥差不多全被水淹了,一些胆大的学生想自己过桥,父亲远远地喊“你们不要命了,等我来,背你们过去”,等父亲淋着雨把二十来个人背过桥时,全身早已湿透,冻得直打哆嗦,后来还打了两天针。

读小学四年级时,父亲教过我语文;父亲上课时不只注重书上的东西,有时会搭上一些生活上或社会上的常识性知识,最爱搭上的一句话是“乡里有一句俗话”,然后“子乎者也”说上一大篇比较难懂的道理。对我来说,自己后来比较喜欢唐诗宋词之类的东西,或许还是受父亲的影响。

父亲平时爱看一些《三字经》、《古文观止》之类的“老书”,也写得一手好字,教学备课本常被学区作为样板。钢笔字、毛笔字在学区及我们村里那一带应该是首屈一指的。每年过年或人家做红白好事时,只要在家,父亲肯定会被请去帮忙。过年时,父亲会提前吩咐母亲把毛笔洗干净,准备好墨汁;然后给本家叔伯们或邻居家轮流写上几幅春联,我们自己家的总在最后;父亲写字时,总安排我给他拉纸,而我,总觉得贴不贴春联这年还是一样过,也添不了多少喜庆,因而觉得这些特别麻烦;所以,自己一直不喜欢练字,到现在,自然没能“子承父业”,而且字还“根本上不了台面”。

父亲退休后,被村里小学返聘回去再教了两年。那两年,所教班级再次列学区考试第一,同村的一名老师还因此由“民办老师”提前转为正式的“公历老师”。对此,到现在这位老师还常念父亲的好。

四、

“一蓑烟雨任平生”。生活上父亲大多随性而为,对衣食住行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其实那时也没条件)。父亲吸烟,不多,是价钱也不贵那种,但一般不抽乡里种的旱烟;跟学校同事在一起时或家里来了亲戚朋友时,父亲也喜欢喝点小米酒。记得有一年冬季,父亲在临村的小学教书,不是星期六,父亲回来了,一脸的笑意,“今天雷老师打到一只麂子,刚好还在学校里放电影,我回来带他们两弟兄去尝尝麂子肉”。我那时对吃什么麂子肉好像没什么大劲,但听到说有电影看,还是自己最喜欢的看的枪战片,早和哥哥商量好快点去占个好位置;那晚也是平生第一次吃到麂子肉。

父亲喜欢吃鱼,更喜欢捉鱼。炎热的夏天,如果是周六,不下雨,有时父亲会带上我和哥去“照鱼”。其实就是在晚上,劈些干柴,用一个铁兜兜着燃起来,父亲一手提着火,一手拿着像梳子一样的铁抓子,沿着小溪或水圳,发现出来透气或凉快的泥鳅、鲇鱼、黄鳝等,用力钉住,运气好的时候,一晚上也能抓上二到三斤。记得还有一次,父亲从学校回家,在路边的一口小井里发现一对鲤鱼,父亲悄悄地告诉我,“快找个捞斗,带你捉鱼去”。父亲让我把捞斗放在出水口的下游,没几分钟,鱼就被赶进去了。现在想想,那次应该是我平生最快的一次捉鱼了。退休后,父亲还喜欢到附近水库去“沉鱼”(其实就是在网箱放点食料,引诱鱼钻进去),好的时候一个大早上能有6-7斤。

父亲喜欢吃花生、南瓜子之类的“零食”。冬天夜里,没什么事做的时候,父亲让母亲拿出点花生,找个火盆,把花生到进火盆,上面用炭火盖住,过会搅动一下,然后用灰筛筛干净,或者把南瓜子放在炒菜锅了炒香,一家人边吃边讲些“白话”。有时,到学生家家访或从外面办事回来,会从裤兜或衣袋里抓一把花生之类的东西给我;偶尔,也有一点糖粒子。

父亲还喜欢吃肉。因而每年家里都要喂一头猪,快过年时再杀。杀年猪对于我家还是一件大事,杀猪之前,父亲要在神龛前告知祖宗,吃饭前还要祭奠一番;然后请自家的长辈、兄弟全部到场才能开席。父亲常说腊肉比新鲜肉要好吃得多,每年都让母亲熏上大部分,“明年犁田插秧时候,不管是自己呷,还是招待客人,都是最好的”。但父亲后来得的高血压和脑梗,或许跟他常年好吃肉的饮食习惯有关。

五、

在上个世纪,作为教师,父亲是“国家干部”,是端着“铁饭碗”、不用种地的人,也是受村里人羡慕的人。但父亲却从来不把自己看得高人一等,做事向来都是认认真真地;他最看不起、看不惯的就是乱弹琴、好吃懒做的人。还在教书期间,父亲总是尽量挤时间回来帮助母亲干农活;每个星期日,总是带着我们姐弟去砍柴,有时,遇上邻村守山的熟人,我们就要做到天黑。记得有一次,我还不到十岁,跟着到父亲所教小学的那个村里去砍柴,一大早就去,(那时乡里是不兴吃中饭的,也没有吃),父亲负责砍,二姐、哥和我帮着挑回家,来回一趟差不多6里地,到最后,我实在挑不动了,大哭,父亲先把我的送到半道上,让我边走边等,最后又回过头来接我。

“桑野就耕父,荷锄随牧童”。80年代农村实行生产责任制以后,父亲刚退休,又重新来学耕地种田,记得第一年我家的责任田大丰收,那年起我家再不用到粮站里买父亲的商品粮。缺水的季节,父亲一样地去守水,有时还要守上一整晚。俩位姐姐出嫁后,每年的暑假,我和哥都得安安心心在家做农活;到现在,自己干起一些农活来,一点也不愁;临近的熟人们还常说,“你们四姐弟,都像你阿爸一样,呷得苦起”。

父亲年逾不惑,才相继有了我们姐弟四人。作为“干部”子女,在当时也成了别人羡慕的对象;但父亲似乎从来不想让我们有那种特殊的“荣耀感”。到今天,我们各自成家立业,并都习惯节俭持家,诚恳待人。“前人强,不如后人强”,这是父亲常说的一句俗话。或许,其用意在此吧。

六、

父亲当然也有发脾气、骂娘和打人的时候。

年轻时,母亲在我们村子里是比较强势的。因为不怕苦、不怕累,而且嗓门大,有时似乎也很有自己的主意,所以在生产队时是比较有威信的,很多年都是生产队里的女副队长;或许由此养成了“指挥”人的习惯,父亲有时周六回家,母亲自然要分配其星期天的“任务”,意见不相合的时候,父亲不由得骂起来,母亲这时到是也不“据理力争”;反正父亲到时自会完成任务。

我曾被父亲狠狠地扫了两耳光,这应该是父亲打我最狠的一次,可能他是“忍无可忍”了。记得是自己在读初中时一个星期天早上,那天下着淅沥的春雨,有点冷;我其实早早就起了床,但我却偷偷躲在满叔家烤火,呆了差不多整个早上。母亲喊我回家呷饭时,父亲拿着我还未动的作业狠狠地打了过来,“你是不准备读书了,你满娘能保证你一生有饭呷了…”。最后的结果是那天我没敢吃早饭,老老实实地做完了作业。

哥读高中时,上的是职高。高二时,他感觉上职高没点兴趣(那时职高生是不参加高考的,只有对口招生,但名额很少),社会上也开始有人开经销店,所以就不想读书,也想去开一个店。对此,父亲开始根本不同意,直骂哥“败家子”,好在哥后来用自己的实际成功证明了当初自己的选择,但哥高中未毕业这一事一直成了父亲的心事。

父亲偏瘫那几年,已年愈古稀,脾气也时好时坏。哥在家,自然成了他的出气筒,好像什么都对不上他的心思,恶的时候连母亲都被他骂得不想搭理,只对孙子好些。后来病情好些,能柱着拐棍在附近走走,见到村里人才又有了笑脸。

七、

“命随年欲尽,身与世俱忘”。2000年夏天,父亲虚岁七十七,终究没能敌过新世纪的第一个酷暑,突发脑溢血,不治而去。

其实,对于生老病死,父亲似乎并不忌惮。但或许他自己也未料到,竞会走得那么快。此前,父亲还曾跟我透露,“现在改兴建预制楼房了,你现在也上班了;要是我再年轻一点,我们再把屋改建一下”。年逾古稀的父亲,竞然还有把亲手建的两座瓦房翻新的想法,甚至期待在有生之年和母亲一同也住上楼房。这或许也是父亲唯一的遗憾。

而让我们姐弟内疚的是,当初在他轻度中风时,甚至在因高血压而摔跤时,没有坚持带他去更好地医院检查治疗。这也成了我们永远的痛。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例8

第二天,小莉翻出了一个月的账,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丢罐头的线索。她很细心,每天卖出什么东西,都要一笔笔记下来,回家前,还要认真盘货。3日,10日,17日,昨天,是23日,这是丢罐头的日期。小莉手里的铅笔转来转去,突然眼前一亮,急忙翻开日历。丢罐头的时间,竟然都是星期三。小莉十分兴奋,这回她可以抓到他了,只要星期三把罐头放在正对自己的货架上,只要他再来,一定能抓到他。

一晃又到了星期三。超市里没有顾客,小莉听着收音机翻一本杂志。有两个小时,是音乐台的听众点播时间,这是小莉最喜欢的节目。一连听了五首歌,小莉听主持人说下面的一首是一个叫小雨的人点播的《忧伤的眼泪》。小莉很兴奋,她非常喜欢这首歌。主持人说将近一个月,小雨每个星期三都会点这支歌,她感到好奇,是因为特别的纪念吗?为什么每次都是星期三?为什么总是这首歌?如果你是小雨,请给我们打电话好吗?

小莉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她也觉得好奇呢。《忧伤的眼泪》词曲都是佚名,而原唱也不知道是谁,但自小莉第一次听到这支歌,立刻喜欢上了它。那忧伤的旋律,就像在心里下了一场小雨。

“知道你恋家

我却喜欢浪迹天涯

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回来

门前的紫丁香

那是我为你悄悄写下的爱

知道你恋家

我却喜欢浪迹天涯

如果有一天失去我的消息

门前的老榆树

枝枝叶叶都是我的牵挂

……”

听着歌儿,超市里人多起来,小莉手忙脚乱地装袋,收钱,打票,等她突然抬起头,发现柜台上的唯一一只酸梨罐头,已经消失了。小莉怔怔地盯着货架,半晌没移开眼睛。

小莉跟妈妈商量,又进了5只酸梨罐头。她特意嘱咐妈妈,要快过期的,她不仅要抓住偷罐头贼,还要让他尝尝苦头。醒目的货架上,很快又摆了5只酸梨罐头。

星期三,是个特别的日子。小莉再次听到了《忧伤的眼泪》,这已经是第5次了,主持人快失去耐心了吧?小雨并没有给主持人打电话,所以主持人再次在电波中呼唤:小雨,把你的故事讲出来好吗?它一定很感人。小莉觉得好笑,也许他只是像她一样喜欢这首歌,而星期三的点播不过是突发奇想呢。

一个大妈买了两大包的营养品,袋子很沉,小莉替她拎出门。这时,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大的少年进了超市。小莉觉得眼熟,他一定不止一次来过。她赶紧把东西交给大妈,回了超市。

少年拿了一袋盐,然后慢慢走到了罐头货架。小莉低着头算账,当她再抬起头,货架上的罐头已经少了一只。小莉不动声色,心却“怦怦”地跳着,即愤怒又高兴。他过来结账,小莉一动不动,厉声说:“把罐头拿出来。”

“罐头?你在说什么?”少年佯装不知。

“你拿了我的罐头,你已经偷过好几次,还不承认?”

少年看着她,小莉的目光火辣辣的,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半晌,他退缩了,从肥大的口袋里掏出了酸梨罐头。

“你很爱吃这种罐头?才两块钱,买不起吗?”小莉刻薄地问。

少年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当他抬起头,目光躲闪着,说他没有钱赔,但可以帮小莉扫地,扫几遍都行。看着他的样子,小莉的火气小了些,他看上去既委屈又可怜,而且,那样子让她有一种特别想亲近的感觉。小莉努努嘴,叫他把所有的啤酒都放进冰箱,然后擦一遍货架,偷走的罐头算是抵了报酬。

超市,再未丢过罐头。而小莉,也开学了。

高二要分文理班,小莉选的理科。到新的班级报到,她一眼看到了那个偷罐头的少年。他也看到她,瞬间转过了头。他叫朱建伟,比小莉大两岁,性格内向,成绩一般。没多久,小莉就了解了他的一切。每次见她,朱建伟总是低着头绕行。她知道,他是怕她把事情说出来。放了学,小莉特意在路口等朱建伟,见他过来,她马上骑自行车追上去,说:“那件事,你不用担心,我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朱建伟一言不发。

“你特别喜欢吃酸梨罐头吗?”小莉问。

“没有人喜欢吃。”朱建伟说完,突然加快了速度,把小莉甩到了身后。

小莉因为品学兼优,当上了班长。从班主任那里,她知道朱建伟生活在单亲家庭,和母亲相依为命,家庭条件很差。从知道这件事的那一天起,她就对朱建伟多了一份关注。她喜欢看到他的样子,他长得并不帅,闷闷地,但他走路的姿势,他不经意的笑,眯起眼看树的样子,总让她觉得亲切。从他身上,她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超市里的酸梨罐头马上就要过期了。星期天,小莉帮母亲整理货架,母亲在埋怨她,还剩了4只,再过一星期就必须得扔掉。看着母亲心疼的样子,小莉不禁摇摇头。母亲是残疾人,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一只手伸不开,到现在还像三岁孩子的手。她靠一只手辛苦支撑着家,一直都精打细算。

小莉把罐头包起来,说绝对不会浪费的,她想送给朱建伟。可不能送到学校,那样会伤他的自尊。突然,小莉想出了好主意,她可以送到他家去,就放在他家门口,这样,他既得了罐头,又不会感到尴尬。

天快黑的时候,小莉拎着罐头来到了朱建伟家的小里弄——这可是她花了半小时才向同学打听到的,离她家很远,要穿越大半个城市呢。小莉小心地把罐头放在门口,抬头看看,确认是朱建伟的家,然后转身就走。这时,门突然开了,朱建伟走了出来。

他满脸煤灰,看到蹑手蹑脚的小莉,疑惑地问她来干什么。小莉指指地上的罐头,不好意思地说送这个来,其实是卖不掉的。朱建伟皱起眉,半晌才拎起罐头,邀请小莉进家里坐坐。

院子很小,一些破破烂烂的东西堆着,只留了条过道。朱建伟正在生煤炉子,说要给妈妈炖中药。这时,屋子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问是谁。朱建伟大声说是同学。

小莉帮着朱建伟生起炉子,进屋见他的妈妈。她躺在床上,正在缝一件衣服。屋子一片昏暗,她扶着床,半天才吃力地挪下来。她拉住小莉的手,说朱建伟性格内向,一直没什么朋友,谢谢她来看他。

坐在院子里,朱建伟说妈妈是风湿病,十几年了,开始只是腿脚不利索,慢慢地,手臂和腿都麻木了。从今年起,索性下床都困难。小莉默默地看着他,这个家如此贫困,治不起这样的病。朱建伟小心地把中药锅放到煤炉上,煽着火,小莉低声说以后就把她当成朋友吧,她能理解他,因为她和他一样,是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朱建伟抬起头看她,半晌,点点头。

小莉站起来,想帮他做点什么。突然,她发现靠窗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信是寄到电台的,信封上只有一行小字:请在星期三下午五点钟,播放《忧伤的眼泪》,谢谢。

小莉惊喜地抬头看着朱建伟说:“你就是那个反复点这首歌的小雨?”

朱建伟诧异,说小雨是自己的小名。

“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首歌?不厌其烦地点播?”

朱建伟抹一把脸,默默地低下头,说:“这是我父亲写的歌儿,写给我妈妈的。20年前,他每星期三都和妈妈约会,然后为她唱这首歌。”

小莉沉默了一会儿,问他父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朱建伟摇摇头,说自己从未见过父亲。父亲死的时候,母亲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后来,父亲出了车祸,车祸引发大火,甚至辨不出哪个是他的尸体。朋友打来电话,母亲一下子昏了过去,住进了医院。半个月后,朋友带来父亲的遗愿,希望她另外找个人,好好过一辈子。不久,母亲离开了让她备感伤心的小镇,开始四处流浪。在我两岁时,她嫁给了当兵的继父。十年后,继父转业到这个城市,我们也跟了来。可是,因为母亲有病,身体越来越差,又不能再要孩子,继父离开了。上个月的10号,是父亲去世20周年忌日。为了纪念,母亲叫我去点歌,然后还要买酸梨罐头祭奠。酸梨罐头,是他最喜欢的食品。

小莉听了,眼睛里像蒙上了一层雾,怪不得主持人会好奇,这真是个感人的故事。半晌,小莉抬起头问:“你妈妈,有低保吗?”

“有。每月160块,可只够两人吃饭,我要上学,要交水电费,要为妈妈买药,所以,每一分钱都要省下来。”朱建伟说着,深深地低下头去,“一只罐头,两块钱,对我们却是奢侈品。”

小莉紧紧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突然想到,朱建伟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小超市才发现酸梨罐头,每次手伸向货架,他心里不知道该怎样难过。朱建伟突然在裤子上抹一把手,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破旧的钱夹,钱夹里装着一张发黄的照片。他说上面的男人是他的父亲,有时候他会对着照片看很久,不相信这个陌生的男人竟会是他的父亲。

小莉拿过照片,看到上面的女人十分美丽,那应该是朱建伟的母亲了,可当她的目光落到男人身上,却一下子惊呆了。她翻过照片,背面,写着朱建伟父亲和母亲的名字。

朱建伟没有注意到小莉惊愕的表情,接着说:“其实,我父母还没有结婚我妈妈就有了我,当时,外婆家的人都不允许她生下孩子,所以她才逃离小镇,很多年都没回家。想想真像做梦一样,如果母亲不那么固执,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我了。”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例9

第二天,小莉翻出了一个月的账,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丢罐头的线索。她很细心,每天卖出什么东西,都要一笔笔记下来,回家前,还要认真盘货。3日,10日,17日,昨天,是23日,这是丢罐头的日期。小莉手里的铅笔转来转去,突然眼前一亮,急忙翻开日历。丢罐头的时间,竟然都是星期三。小莉十分兴奋,这回她可以抓到他了,只要星期三把罐头放在正对自己的货架上,只要他再来,一定能抓到他。

一晃又到了星期三。超市里没有顾客,小莉听着收音机翻一本杂志。有两个小时,是音乐台的听众点播时间,这是小莉最喜欢的节目。一连听了五首歌,小莉听主持人说下面的一首是一个叫小雨的人点播的《忧伤的眼泪》。小莉很兴奋,她非常喜欢这首歌。主持人说将近一个月,小雨每个星期三都会点这支歌,她感到好奇,是因为特别的纪念吗?为什么每次都是星期三?为什么总是这首歌?如果你是小雨,请给我们打电话好吗?

小莉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她也觉得好奇呢。《忧伤的眼泪》词曲都是佚名,而原唱也不知道是谁,但自小莉第一次听到这支歌,立刻喜欢上了它。那忧伤的旋律,就像在心里下了一场小雨。

“知道你恋家

我却喜欢浪迹天涯

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回来

门前的紫丁香

那是我为你悄悄写下的爱

知道你恋家

我却喜欢浪迹天涯

如果有一天失去我的消息

门前的老榆树

枝枝叶叶都是我的牵挂

……”

听着歌儿,超市里人多起来,小莉手忙脚乱地装袋,收钱,打票,等她突然抬起头,发现柜台上的唯一一只酸梨罐头,已经消失了。小莉怔怔地盯着货架,半晌没移开眼睛。

小莉跟妈妈商量,又进了5只酸梨罐头。她特意嘱咐妈妈,要快过期的,她不仅要抓住偷罐头贼,还要让他尝尝苦头。醒目的货架上,很快又摆了5只酸梨罐头。

星期三,是个特别的日子。小莉再次听到了《忧伤的眼泪》,这已经是第5次了,主持人快失去耐心了吧?小雨并没有给主持人打电话,所以主持人再次在电波中呼唤:小雨,把你的故事讲出来好吗?它一定很感人。小莉觉得好笑,也许他只是像她一样喜欢这首歌,而星期三的点播不过是突发奇想呢。

一个大妈买了两大包的营养品,袋子很沉,小莉替她拎出门。这时,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大的少年进了超市。小莉觉得眼熟,他一定不止一次来过。她赶紧把东西交给大妈,回了超市。

少年拿了一袋盐,然后慢慢走到了罐头货架。小莉低着头算账,当她再抬起头,货架上的罐头已经少了一只。小莉不动声色,心却“怦怦”地跳着,即愤怒又高兴。他过来结账,小莉一动不动,厉声说:“把罐头拿出来。”

“罐头?你在说什么?”少年佯装不知。

“你拿了我的罐头,你已经偷过好几次,还不承认?”

少年看着她,小莉的目光火辣辣的,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半晌,他退缩了,从肥大的口袋里掏出了酸梨罐头。

“你很爱吃这种罐头?才两块钱,买不起吗?”小莉刻薄地问。

少年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当他抬起头,目光躲闪着,说他没有钱赔,但可以帮小莉扫地,扫几遍都行。看着他的样子,小莉的火气小了些,他看上去既委屈又可怜,而且,那样子让她有一种特别想亲近的感觉。小莉努努嘴,叫他把所有的啤酒都放进冰箱,然后擦一遍货架,偷走的罐头算是抵了报酬。

超市,再未丢过罐头。而小莉,也开学了。

高二要分文理班,小莉选的理科。到新的班级报到,她一眼看到了那个偷罐头的少年。他也看到她,瞬间转过了头。他叫朱建伟,比小莉大两岁,性格内向,成绩一般。没多久,小莉就了解了他的一切。每次见她,朱建伟总是低着头绕行。她知道,他是怕她把事情说出来。放了学,小莉特意在路口等朱建伟,见他过来,她马上骑自行车追上去,说:“那件事,你不用担心,我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朱建伟一言不发。

“你特别喜欢吃酸梨罐头吗?”小莉问。

“没有人喜欢吃。”朱建伟说完,突然加快了速度,把小莉甩到了身后。

小莉因为品学兼优,当上了班长。从班主任那里,她知道朱建伟生活在单亲家庭,和母亲相依为命,家庭条件很差。从知道这件事的那一天起,她就对朱建伟多了一份关注。她喜欢看到他的样子,他长得并不帅,闷闷地,但他走路的姿势,他不经意的笑,眯起眼看树的样子,总让她觉得亲切。从他身上,她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超市里的酸梨罐头马上就要过期了。星期天,小莉帮母亲整理货架,母亲在埋怨她,还剩了4只,再过一星期就必须得扔掉。看着母亲心疼的样子,小莉不禁摇摇头。母亲是残疾人,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一只手伸不开,到现在还像三岁孩子的手。她靠一只手辛苦支撑着家,一直都精打细算。

小莉把罐头包起来,说绝对不会浪费的,她想送给朱建伟。可不能送到学校,那样会伤他的自尊。突然,小莉想出了好主意,她可以送到他家去,就放在他家门口,这样,他既得了罐头,又不会感到尴尬。

天快黑的时候,小莉拎着罐头来到了朱建伟家的小里弄——这可是她花了半小时才向同学打听到的,离她家很远,要穿越大半个城市呢。小莉小心地把罐头放在门口,抬头看看,确认是朱建伟的家,然后转身就走。这时,门突然开了,朱建伟走了出来。

他满脸煤灰,看到蹑手蹑脚的小莉,疑惑地问她来干什么。小莉指指地上的罐头,不好意思地说送这个来,其实是卖不掉的。朱建伟皱起眉,半晌才拎起罐头,邀请小莉进家里坐坐。

院子很小,一些破破烂烂的东西堆着,只留了条过道。朱建伟正在生煤炉子,说要给妈妈炖中药。这时,屋子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问是谁。朱建伟大声说是同学。

小莉帮着朱建伟生起炉子,进屋见他的妈妈。她躺在床上,正在缝一件衣服。屋子一片昏暗,她扶着床,半天才吃力地挪下来。她拉住小莉的手,说朱建伟性格内向,一直没什么朋友,谢谢她来看他。

坐在院子里,朱建伟说妈妈是风湿病,十几年了,开始只是腿脚不利索,慢慢地,手臂和腿都麻木了。从今年起,索性下床都困难。小莉默默地看着他,这个家如此贫困,治不起这样的病。朱建伟小心地把中药锅放到煤炉上,煽着火,小莉低声说以后就把她当成朋友吧,她能理解他,因为她和他一样,是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朱建伟抬起头看她,半晌,点点头。

小莉站起来,想帮他做点什么。突然,她发现靠窗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信是寄到电台的,信封上只有一行小字:请在星期三下午五点钟,播放《忧伤的眼泪》,谢谢。

小莉惊喜地抬头看着朱建伟说:“你就是那个反复点这首歌的小雨?”

朱建伟诧异,说小雨是自己的小名。

“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首歌?不厌其烦地点播?”

朱建伟抹一把脸,默默地低下头,说:“这是我父亲写的歌儿,写给我妈妈的。20年前,他每星期三都和妈妈约会,然后为她唱这首歌。”

小莉沉默了一会儿,问他父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朱建伟摇摇头,说自己从未见过父亲。父亲死的时候,母亲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后来,父亲出了车祸,车祸引发大火,甚至辨不出哪个是他的尸体。朋友打来电话,母亲一下子昏了过去,住进了医院。半个月后,朋友带来父亲的遗愿,希望她另外找个人,好好过一辈子。不久,母亲离开了让她备感伤心的小镇,开始四处流浪。在我两岁时,她嫁给了当兵的继父。十年后,继父转业到这个城市,我们也跟了来。可是,因为母亲有病,身体越来越差,又不能再要孩子,继父离开了。上个月的10号,是父亲去世20周年忌日。为了纪念,母亲叫我去点歌,然后还要买酸梨罐头祭奠。酸梨罐头,是他最喜欢的食品。

小莉听了,眼睛里像蒙上了一层雾,怪不得主持人会好奇,这真是个感人的故事。半晌,小莉抬起头问:“你妈妈,有低保吗?”

“有。每月160块,可只够两人吃饭,我要上学,要交水电费,要为妈妈买药,所以,每一分钱都要省下来。”朱建伟说着,深深地低下头去,“一只罐头,两块钱,对我们却是奢侈品。”

小莉紧紧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突然想到,朱建伟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小超市才发现酸梨罐头,每次手伸向货架,他心里不知道该怎样难过。朱建伟突然在裤子上抹一把手,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破旧的钱夹,钱夹里装着一张发黄的照片。他说上面的男人是他的父亲,有时候他会对着照片看很久,不相信这个陌生的男人竟会是他的父亲。

小莉拿过照片,看到上面的女人十分美丽,那应该是朱建伟的母亲了,可当她的目光落到男人身上,却一下子惊呆了。她翻过照片,背面,写着朱建伟父亲和母亲的名字。

朱建伟没有注意到小莉惊愕的表情,接着说:“其实,我父母还没有结婚我妈妈就有了我,当时,外婆家的人都不允许她生下孩子,所以她才逃离小镇,很多年都没回家。想想真像做梦一样,如果母亲不那么固执,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我了。”

和父亲一星期两次例10

父母每星期会给我一点点钱,但那是三角、五角的小钱,他们从来没有给过我一元以上的零花钱。我将零花钱积攒起来,定期去街头买一本与学习有关的杂志。

星期三的一个傍晚,我赶到家时,看见家里并没有做饭的迹象,母亲正在专心侍弄从地里收获的庄稼。我觉得我的父母照料他们的儿子远不如侍弄庄稼细心,这让饿着肚皮的我极为失落,继而生出一肚子不满。没晚饭吃倒也罢了,出乎意料的是连可以带到学校的咸菜也没有。那可不是一般的咸菜,那是我为迎战期终考试而必需的菜呀,那是战略物资!别的同学每天坐在床头美滋滋地喝补脑汁,我总不至于落到只吃米饭没有咸菜的地步吧。于是我感到委屈,把所有的不满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母亲为难地对我说:“家里这些天一分钱都没有,你快去把你爹叫回来,他正在河里挖沙呢,赶紧让他向别人借点钱吧!”

我怒气冲冲地走向河边,远远看见父亲的头发在水面上漂浮,身体沉在水里。当我走近父亲时,我的脚步反而迟疑了。父亲见我走近,努力地把头昂起,露出湿漉漉的脸。他温和地问:“回来了?”

我并不愿理睬他。我在那里怨愤地站着,脚底跟沙子过不去,然后不满地对父亲说:“帮我去借钱!”父亲迟疑了一下,继续温和地问:“要多少?”我斩钉截铁地说:“五块!”

听到我要五块钱,父亲的身体就从水里冒出来,他瞪圆眼珠问:“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只说如果不给我钱,脆不读书了。其实我心里最清楚,只要给我一块八角,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或者一块五也行。但是,我偏说要五块钱,我知道对父母来说,此刻让他们拿出五块钱绝对是棘手的,而这正是我需要的效果。我得让父母知道我真的比庄稼重要。果然,我的话刚说完,父亲就变成了一截木桩,牢牢地竖在水里。而我,全然不顾他的反应,一赌气,转身消失在乡间小路上。

晚上回到学校,寝室里的同学们鼾声四起,我却躺在床上,饥肠辘辘,为往后日子里的咸菜发愁。突然;我听见窗外响起了谈话声,声音很轻。开始时我懒得去理会这个声音,但那声音越来越清晰,竟然是我父母的声音,他们在门外说话呢。“儿子向家里要五元钱,我们一时拿不出,他好像生气了,不知有没有回到学校,我们不放心。我们只借到了两元钱,送来了。”